钢丝雀手撕NP凌虐剧本_四十一、暧昧最是煎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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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暧昧最是煎熬 (第3/3页)

发青,像听见了鬼话似的,嘴唇的形状都扭曲了。

    维吉尔倒还淡定,但眼角也略微屈起了,神情透着戒备,不着痕迹地审视着纪盛。

    房里的气氛一时古怪异常,像被冻住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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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盯着纪盛的眼神,像是盯着五彩斑斓的蝎子。

    纪盛却不以为意,施施然地摆手:“来呀,过来坐。”

    维吉尔顿了一秒,他撂下托盘,端着药碗,谨慎地凑过来了。

    如纪盛所愿,他坐在了那张方凳上,眼睛盯着鞋尖。

    “不够近……”

    那人继续劝诱:“这个距离怎么摸得到脉?没关系,靠近一些。”

    刺啦——

    是木凳在地砖上拖动的声音。

    不大的木床边,他们三人围在了一起,恰好是个三角形。

    他和纪盛几乎膝盖碰着膝盖,两人隔着比纸更薄的距离,却微妙地错开了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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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来吧,你先号脉。”

    纪盛向他倾了过来,伸出雪白的两手:“药碗给我。”

    他这一动,带起一阵衣衫的簌簌摩擦声,在耳里沙沙不止,让人心里发痒。

    维吉尔有些想躲,动作却莫名地迟缓了,那人的膝盖靠了过来,两人的小腿贴在了一起。

    许是他太紧张,在相触的刹那,他的心跳竟停了一瞬。

    他屏着呼吸,那滋味实在是难以形容,甚至让他的脑中短暂地空白了。

    分明隔着裤管,可他却觉得……

    是rou贴rou的感觉。

    维吉尔刷地移开了目光,下意识望向了白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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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的角度,仅能看见半张阴郁的侧脸,既无气势,亦不摄人,可他的肺却跟着收紧了,心脏扑通扑通地砸下,声音乱得像雨点。

    向来冷静的他,竟然会感到心虚。

    就像他初次杀人的时候。

    维吉尔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吞咽了一下。

    不应该的,不过是布料与布料相蹭,根本算不得亲密,怎么会……

    “碗。”

    纪盛低低吐出一个字,葱白的指尖落了下来。

    他一手托住瓷碗底部,另一手碰了碰维吉尔粗糙的手掌,示意他松开手来。

    维吉尔霎时虎口发麻,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

    这太超过了,透着十成十的熟稔,不该是医生和太太之间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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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肯动,纪盛便耐心地掰开他的手指,柔柔地说道:

    “放心,没有很烫,我端得住……”

    维吉尔猛地回过神来,他险些撤走双手,差点让汤药洒了一地。

    他心神俱震,手上却颤也没颤,几乎是本能了。

    当他们指节相触时,他没什么知觉了,只知道皮肤热热的,即便转瞬即分,却还是发热的。

    叮——

    是瓷勺轻撞碗沿的声音。

    纪盛托着碗底,用勺子舀了汤药,送到唇边轻轻地吹。

    在一阵阵的吐气声里,维吉尔终于明白过来,方才的几秒究竟发生了什么。

    踩着暧昧的一线,是最煎熬的。

    若是他们清清白白,自然不会生出杂念。若是他们遍尝欢情,亦不会轻易心旌摇曳。

    可他们偏偏不是,他们有太多欲言又止、太多没结果的拥抱,太多无疾而终的触碰、太多口是心非的拒绝。

    他们什么也没有,可这没有之下又藏着太多,有与无之间隔着无限薄的窗纸,哪怕吹一口气,就会顷刻破裂。

    太艰难了,为了这蝉翼似的一线,他不得不时刻揣度、时刻克制、时刻避让……他的神经绷到了极限,细得近乎透明,可他越是谨慎,便越衬得悬而未决的暧昧炽热可怖,再小的震颤都是地动山摇,让他不可遏制地心惊rou跳。

    杀人或被杀,都没有这般刺激。

    而白逸尘麻木的眼神,更是为这滋味添柴加薪。

    “来,老爷,我喂你喝药。”

    纪盛将吹凉的汤药送到了白逸尘的唇边。

    白逸尘神色僵硬,两颊轻微地抖动着,不知是尴尬还是难堪。

    当着外人的面,他勉为其难地张嘴,不情不愿地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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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汁入喉的一瞬,他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纪盛很满意似的:“嗯,继续。”

    白逸尘的表情彻底扭曲了,他的目光陡然阴沉,嘴唇半张着,作势就要骂人。

    他对这个妻子厌烦得很,今天肯喝上一口,已经算给足了面子,他已经忍到极限了。

    纪盛微微笑了下:“老爷要好好休养,过几日我怀了孕,你就是孩子的父亲了,肩上又多了份责任,不注重身体可不行。”

    斥骂霎时堵在了喉咙里,白逸尘哽得脸色发红,半个字都说不出了。

    纪盛一笑,瓷勺又送了过来:“喝吧。”

    白逸尘盯了一会儿,脸上的怒气慢慢颓了下去。

    是了,他们是夫妻,因为这个孩子,还要彼此磋磨大半辈子。

    白逸尘僵硬地张开嘴,将汤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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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们重复着这一幕,一人假笑着劝哄,一人麻木地喝下,像是台上的两具木偶。

    如果这是夫妻,那真是全天下最可笑的一对夫妻。

    在纪盛舀起最后一勺时,他偏过头来,看了眼维吉尔。

    “来呀,号脉。”

    目光交错的瞬间,维吉尔的手指蜷了下,直到此刻他才发觉,原来他的掌心里满是汗水。

    维吉尔深吸一口气,他从怀里摸出手帕,擦净了手,搭在了白逸尘的腕子上。

    他心里很乱,乱得察觉不到脉搏,乱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白逸尘……

    维吉尔后知后觉地想着,白逸尘是他和纪盛的姐夫来着。

    想起jiejie,他又心生憎恨,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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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逸尘喝光了药,他脸色发青地任纪盛替他擦拭唇角,眼珠转也不转,直直地盯着被面。

    或许这便是冰火两重天,一人对纪盛的照拂倍感麻木,一人满心都是纪盛的影子。

    这个世界还真是荒谬、恶毒、不公平。

    这样想着,一滴汗水沿着鬓角滚了下来,没进了维吉尔的衣领。

    没人替他擦拭,纪盛慢慢叠了帕子,揣进怀里,没再给他个多余的眼神。

    “我会做个好父亲的……”

    临走之前,白逸尘讷讷地开口:“我不会让他像我小时候一样……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纪盛大概在笑,是他最熟悉的假笑,弧度完美,分毫不差,不包含任何感情。

    看着这两人,维吉尔没来由地感到窒息。

    别扭的、尴尬的、僵硬的、木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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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他们的婚姻,不包含一丝真心。

    纪盛与白逸尘,像两只麻雀,在各自的笼子里扑腾。

    哪怕再扑腾几十年,也不会有任何一丝幸福的可能。

    只会有几十年的怨、几十年的恨、几十年的冷淡。

    他再也说不出让纪盛选择白逸尘这种话了。

    这便是纪盛的目的吧,不得不说,他已经达到了。

    蝉鸣很吵,在窗外一刻不歇地聒噪,吵得他头昏脑胀。

    狭小的病房、闷热的晌午、满腹的心事、各怀鬼胎的三人。

    真是太拥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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