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归途_35 我们三个人不可以分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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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我们三个人不可以分开 (第1/1页)

    席闻躺在床上,医药箱敞着、被摆在床头柜的边缘位置,剪刀、纱布、绷带这些东西明显也没收拾,随意地扔在那里。钟靖煜收回视线,几步就走到了床边,“我…”

    “滚。”,席闻冷淡地打断了钟靖煜的话,然后扬起声音冲着门口吩咐:“严程!以后我的房间不许钟靖煜踏进来半步!”

    “是,我知道了。”,严程在门外应了一声。

    钟靖煜努力掩饰的笑意终于也裂了缝隙,如同湖面的冰。钟靖煜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无意识地捏在一起,低声说:“我只是想…”

    “不论你想什么、想做什么,都不用告诉我。”,席闻撑着床坐直,直视着钟靖煜继续说:“往后你可以不回席家,可以不用再来找我,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不必和我说一个字。”

    “席闻!我…”,听见席闻的话,钟靖煜的眉头皱在一起,“不是的,我不是不…”

    “出去。”,席闻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他甚至没给钟靖煜说出完整一句话的机会,“天大地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过问你的事。”

    “…别!”,钟靖煜连续几晚都在做同一个梦,每次梦境都会卡在这里,“呼——”,钟靖煜烦躁地抓乱自己的头发,他“咕咚咕咚”把杯子里的冷水喝净,心头还是燥热。钟靖煜翻身下床,瞥见手机屏幕的数字写着0337,他难受地用手握拳砸了心口两下,但那里像被堵着什么东西,让他每次呼吸都疼得要命。

    自从那天席闻赶他走,他就再也没能见到席闻一面。席闻没说他不能留在席家,他就厚着脸皮呆在房间里;席闻没说他不能去其他房间,他就在其他房间晃荡,看看能不能逮到席闻;可是,他都失败了,直到今天晚饭前,他发现整间房子的人都对他视而不见,不再和他打招呼,也不再和他说话,就连他说的话,也没有一个人回应。钟靖煜知道一定是席闻下了命令。

    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令钟靖煜吃不消,于是他试着像一个做恶作剧的小孩故意办坏事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也还是失败了——不管是砸坏的碗碟还是剪破的衣服,都会在他不在那里的时候被清理干净。这么一来,钟靖煜变得更焦虑,他犹豫着几次想要自残来唤起席闻的关注。当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只是“不经意划破的外伤”,可很快,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一直想要的——舍弃自己在席闻身边的存在换取席闻未来掌权的安稳,终于得偿所愿,可为什么他又后悔了?

    “钟靖煜,你真没用。”,钟靖煜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眼睛压在膝盖上小声嘀咕:“…席闻比你了解自己多了。”

    “笃笃”,微弱的敲门声如果不是因为钟靖煜醒着,恐怕就会被忽略。

    钟靖煜离弦之箭般冲向门口拉开了门,门外站着祝白芷。祝白芷见门开了,二话没说推门钻了进来,“哥哥这次真的动气了!他不许我们跟你说话、不许我们看你、也不许我们和你往来,更不许在他面前提起你…噢,对了,哥哥还说…”,祝白芷咬了咬下唇继续说:“…说从此以后就当没有你这个人。”,祝白芷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这辈子就连做噩梦都没梦见过这个。祝白芷压抑着哭腔说:“你们别吵架了好不好?就像从前一样,你去哄哄哥哥吧,我不想你们分开,我不想没有这个家。”

    “不哭。”,钟靖煜把祝白芷揽进怀里,轻柔地用指尖刮去她眼角的泪,“不哭,阿芷,席闻只是生我的气了,我肯定会哄好他的。我们的家不会散开,好吗?”

    祝白芷抱着钟靖煜的腰,把脸捂进他的胸口啜泣;钟靖煜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拍她的后背。

    “席闻最疼我们阿芷,我也是,对不对?如果有一天我和席闻不得不分开,席闻也…”

    “我不要你们分开!”,祝白芷抬起脸,哭红的眼睛里写满决绝,“我们三个人不可以分开!就算死,也是要死在一起的!”

    钟靖煜愣了一秒然后笑着点头:“是,就算死,也得死在一起。”

    又哄了一会祝白芷,将她送回房间,钟靖煜绕到了席闻的房间门口。从前这里他想进就进,甚至可以没规矩地不敲门、直接闯入,可现在…钟靖煜的手按在门把手上,他知道自己向下一按就能轻而易举打开这扇门,但他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席闻的话就是圣旨,席闻说他不能进,那他就不会进去。

    席闻房间已经进进出出三拨人,唯独没见祝白芷,钟靖煜确信祝白芷也被软禁了。

    “主人,狗知错了!”,钟靖煜扬声喊,举着军棍的胳膊也抬得更高,“主人!狗知错了,求您责罚!”

    席闻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可严程和童勋屁股长针似的坐不住。童勋第不知道多少次扭了一下腰,席闻眼皮都没抬,淡淡地问:“腰疼?”

    “…不是。”,童勋瞥了一眼严程,“就是…”

    “问你呢,你看严程干什么?”,席闻看童勋似笑非笑道:“难不成,是严程搞的?”

    “不是!我可没有!”,严程连忙摆手。

    文寅低着头把面具推了推,然后和何素衣交换了眼神,平静开口:“闻哥,按照外面某个人被发现的时间来算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没被发现之前还不知道跪了多久。”,文寅笑了笑,继续说:“跪的时间越久,对膝关节和软组织的损伤也就越严重,嗯~简单来说就是,等咱们慢悠悠结束这边,某个人三五天没办法好好走路了。”

    何素衣自然接话,“就该让他腿断了才知道安生!”

    童勋背着手给文寅顶了个大拇指,严程用口型比了个“牛逼”。

    何素衣“咳咳”两声,责备地看了一眼文寅说:“开会时间你怎么岔开话题呢,小寅,你看闻哥现在哪有心思管别的?”

    文寅勾了勾嘴角,从善如流:“我也是没办法,都是职业习惯。”

    席闻看他们演了一轮戏,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童勋,“先这样吧,我有点累了。”

    “欸!”,童勋几人不带犹豫地离开,还故意敞着门没关。

    钟靖煜看见几个人拉开门匆匆逃离就知道自己有戏,瞧见敞开的大门更有信心,清了清嗓一声比一声大地说:“主人,狗错了,求您别生气啦!”,没人应,钟靖煜才不介意,这只不过是第一步。

    钟靖煜看着房间门,把手里的军棍举过头顶,“我错了,我不应该耍手段让你昏迷还让你担心,我不敢了!这一次我哪儿也不去,以后也是,如果我以后再这样,我就再也没脸求你!”,钟靖煜一边说一边悄悄向房间门口膝行,“我错了,席闻,这几天我都没睡好,因为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打我、罚我,我都认,但是求求你别真的这么狠心赶我走,我求你了!”

    “…究竟谁要赶你走了?”

    钟靖煜笑起来又憋回去,一路爬进房间、跪在席闻的床边,把手里的军棍举到席闻面前,“主人,求您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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