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第1/2页)

    “怪了，你也会安慰人。”巫禾怀疑地看向他，“你有什么不好？”

    “那可太多了，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李指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但愿你永远不要想起过去。

    夜太深了，巫禾认为是夜太深的缘故，他内心的幽微不住滋生，如果是在白天，他可能会更加理智一点，及时中断话题。可现在，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牵动着他的心思，勾引着他的好奇。

    “以前怎么了？”过了很久，久到李指南以为巫禾都睡着了，却忽然听见他说，“既然你不好，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李指南顿了一下，淡淡地说，“没什么原因，你就是爱我。”

    黑暗里传来一阵动静，巫禾翻过身，然后既不动弹，也不作声。但李指南知道他在打量自己。

    李指南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考虑换个角度躺着，他记得有人说过他左边的侧脸会更好看，但现在很难实现。

    巫禾只是看着他，用自己的视角，看他望向天花板的灰眼睛。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那对灰眼球就像玻璃种的玉石，漂亮的有些虚假。

    这双眼睛平时看向巫禾，总是直勾勾的，倘若不充斥着欲望，就是装满了攻击性，巫禾跟他对视总被转移注意力。造成一种眼里有他，却看不清他的局面。

    现在巫禾可以好好看他了，真是一张漂亮却陌生的脸。恐怕他只靠这张脸也能活得很好，更别说他一看就家境富裕，什么也不必干，生来就处于高的阶级。

    这种人为什么缠着我？

    诚然他有一些古怪的癖好，巫禾想起那用来偷窥的相机，想起捆绑了他的铁链，想起这个人殴打房东时，面无表情却溅了血的脸。

    可那些都不要紧，李指南过往没有留下犯罪记录。这意味着，即便他对自己做了坏事，也只能说他道德低下，而不能说他有罪。

    在这世上，没有道德却浑水摸鱼的人很多，正因为没有道德反而过得优渥的人恐怕更多。

    总有人会做他的拥趸，他为什么偏要强迫我？

    巫禾无法理解。对于不理解的事情，最方便的莫过于全盘否定。

    “别说谎了。”巫禾说，“如果我真的……”，他顿了下，感到那个字眼令人羞耻，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爱我。”李指南立刻补充，“你爱我。”

    巫禾感到难为情，“那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们为什么分开了？”

    李指南不说话了，忽然爬起来，过去向巫禾讨一个吻，“你就是走了。”

    “我的问题？”巫禾拒绝了他的吻，“可我感觉……我不是那样的人。”

    李指南不希望巫禾继续追问下去，于是坐了起来，“我渴了，你想不想喝茶？”

    李指南到外面厨房去了，房间里忽然打开了灯，巫禾摇摇头，“我喝了会睡不着，太晚了。”

    李指南于是端了两杯水回来，把其中之一递给巫禾。

    巫禾看了看杯子，又看向李指南的手里。

    李指南喝了一口手里的水，“你怎么知道我给水里下药？”

    巫禾没被他轻松的态度蒙骗，还是看着，眼睛盯紧他的喉咙，于是李指南摇摇头，又喝了一大口，之后把自己半满的杯子调换给巫禾，“我都不好意思了巫禾，原来你喜欢喝我的口水。”

    巫禾面无表情，一双圆眼睛盯着他，见他确实没有异样，才放心地凑近杯口，感到渴了，转眼吞下大半杯。

    把空杯递给李指南，巫禾在手机上定好闹钟，重新躺下，趁人还没回来赶紧合上了眼。

    但李指南摸回床上，知道他还醒着，“你早上几点起，我送你去上班。”

    巫禾没有回答，呼吸规律且绵长，假装自己睡着了。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巫禾真的睡了过去。

    黑暗中，李指南撑起身体凑到巫禾耳边，“真的不要我叫你？”

    巫禾无法回答，因为李指南紧接着取出一方湿巾，在他的口鼻前面扇动。乙醚的刺激性气味飘散到空中，巫禾睡的越来越沉。

    “行吧，我充分尊重你的意愿。”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李指南立刻醒来，摁了铃声。巫禾连眉头也没皱。

    巫禾再次对外界产生知觉时，客厅里正在传出奇怪的动静，仿佛有人激烈地对话。

    “如果不能现场处理，你就得跟我们回趟所里。”

    “……没有搜查令……不许……出去。”李指南的声音很低，说了什么巫禾没有听清。

    “没事儿为什么不让搜，老实点儿，你把人怎么了？”

    巫禾翻了个身，感到自己大概是梦魇了，否则怎么会听见老李的声音？

    忽然，门被一脚踹开，狠狠地打在了防撞器上。

    巫禾整个人一激灵，猛地睁眼坐起来，感到心脏通通跳个不停，强行打起了精神。

    巫禾看见门外闯进来一个老李，老李的后面跟着两个警察，最后才是李指南。

    李指南瞧见他醒，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