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篇-中 (第3/5页)

该这样对待对方。

    可心虚後他又会说服着自己，那样怎样呢？反正你之前的对象也不Ai你还不是跟你在一起？那又怎样呢，反正你这个人这辈子就是得不到真Ai。那又怎样呢？你真正Ai的人永远不会属於你所以你就这样子吧──

    多年前jiejie一句玩笑的话就像魔咒般的紧锢着他。

    你一定上辈子骗人感情一大堆，做了什麽坏事，很多坏事，非常多坏事，所以这辈子才来还感情债。有够倒楣的你。

    有很多时候一个人无心的一句话就会造成另外一个人一辈子的痛苦。不管是恶意或是无意。像当初斥责阿真的老师那句话。像jiejie无心的一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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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真无意怪他们，但他常常想到，他不想去想也不行，因为他就是会想到。那些话像针刺在心上，像魔咒抓紧着他。因为老师的责骂让他想成为一个很好的人，但他终究没有办法变成那样的人。因为jiejie的话，他渐渐相信自己永不会得到真Ai。

    尤其是发现自己Ai上野冶後。

    他有真Ai了。但他却不能拥有。他彷佛一个原本走在天空中的人，他正在追寻着太yAn，太yAn是他此生唯一的信仰唯一的Ai，他一直以为太yAn是他可以拥有的，可他突然脚下一个空，他掉落了。没有竹蜻蜓，没有翅膀，他不会飞。

    在坠落中，他突然明白他并不能拥有太yAn。不能。

    他在堕落着，像从高空坠下的人。但他的高空很高，他的坠下很慢，很慢，很慢。彷佛一片慢速播放的影片，他在一片蔚蓝无际的天空下无止尽的坠落。坠落。坠落。

    他没有可以落下的地方。他只是不停的往下掉。

    蓝sE在他身旁不断的刷过，云朵也是，整片天空只有他一个人在往下掉。到底要怎麽阻止个掉落？到底有没有人可以接住他呢？

    明明是这麽可怕的一件事，但他却不觉得可怕。他的内心只是一片荒芜。

    就算陈凛给他吻，就算陈凛关心他，他也不会觉得满足。而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可以微笑，可以自欺又欺人的跟人说他现在很幸福──对，他很幸福。因为他必须幸福。

    因为mama、jiejie、弟弟、野冶，那些Ai着他的人希望他幸福。所以他必须要幸福才可以。就算是短暂的幸福也没有关系。因为他的幸福不会长久，这是必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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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真……可以借我五十万吗？」那天陈凛用着他温柔又蕴含悲伤的眼睛看着他，问他这句话时，阿真觉得自己又往下掉了一点。

    好。

    好。他听到自己这样回答陈凛。好，当然没问题。

    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因为我早就一无所有。

    而结果理所当然的，他又被抛弃了。在那些温柔的背後是欺骗。陈凛走了，在他给他五十万後的隔天，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前一天他们还在za。还在接吻。奇异的是他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感到欣喜。是的，他居然开心，悲伤中带着喜悦。

    他想，啊啊，果然如我所料。幸福不会真正到达我的身边。这是必然的结果。

    在跟陈凛交往时，阿真对自己下了一个赌注。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他在赌陈凛是不是真心的。当然他多少有些怀疑，可他说服自己或许不是，或许……这次幸运、幸福、Ai，那些什麽的会降临到他的身边。最後把五十万交给对方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害怕，没有半点疑虑，他并不想去怀疑陈凛，因为怀疑是没有必要的。

    下赌的人不能犹疑，不能害怕。因为赌就是这样，要麽你拥有一切，要麽你失去一切。

    而结果就是，他又再一次的赌输了。

    那没什麽。没什麽，在大雨的那天，在他车子坏掉那天，他站在陈凛的家门下，他知道他失去了一个情人，失去了积蓄五十万，他又赌输了，果然没有人Ai他，没有幸福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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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很高兴，非常的高兴。

    他只要想到野冶，他的野冶，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他最心Ai的野冶。想到对方会怎样心疼他，怎样替他生气，怎样关心他，他，他，他，他就快要幸福到Si掉。

    他的幸福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太好了，太好了──阿真想着。这次果然又是这样。

    我赌输了，太好了。他这次的赌注是他如果，如果这次还是被骗，还是不被人所Ai，那麽他就放弃。放弃恋Ai这件事，放弃找到伴侣这件事。他再也不会去奢求那些不属於他的东西。

    他只要野冶。只要野冶。得不到也没关系，他就这样守着他一辈子。看着他幸福，看着他找到一个家，找到一个美好的人，找到一个理想的对象。他要看野冶结婚，当他的伴郎，看他跟人生几个孩子，然後幸福快乐的终老。

    而他，会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

    发现联络不到陈凛，车坏了的时候，他决定打电话给野冶。其实他可以叫计程车，可以自己回家。但他决定要找野冶。不为别的，因为他知道不管风大雨大还是龙卷风台风，野冶一定会为了他而前来。

    要打电话时，他的手竟然抖了起来。真可笑。他为什麽要抖呢？他想是为了自己的卑鄙，为了自己的无耻，为了自己居然成为这样的人而无法抑制颤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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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高兴。他非常高兴。高兴到快不能自已，因为太高兴而快不能想起陈凛是谁了。他分明该生气悲伤愤怒，但他这样的情绪一个都没有。他只想着野冶。他知道野冶会用怎样的表情来接他，他知道野冶会怎样温柔的对待他，他可以想像的出来野冶会做出怎样的动作跟表情来给他安慰。

    光是想像这些就让他开心的不得了。不得了。

    野冶来接他了，有些粗爆的动作中带着温柔，他抢走他手上的花，跟他乱聊讲着无关紧要的话，然後在阿真跨上机车後座时，用手拉了拉他的手，「抱紧点。雨好大。」

    啊，光是这样的动作阿真就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抱紧着野冶，小了他一圈的野冶，紧紧贴着他。大雨打在身上不舒服，但他却很高兴，他把下巴贴在野冶的肩膀上，一路上对方几次小声抱怨：「好重啊你！」却没有叫他放开。

    他们回到家後，他跟野冶一起洗澡，他毫无顾忌的看着野冶的身T，对方对他一点怀疑也没有，他从刚刚碰面开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阿真我好担心你。」──这样美好的肢T语言。阿真看着他的身T，看着他在水流下白皙的肌肤，还有担心着他的气息，强b着自己不要B0起，这种b着自己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他煮面给他吃，他们一起看着电视，聊天，然後最後聊到陈凛。

    阿真是故意的，他故意说出这些。那瞬间他觉得自己超坏。超恶心。超可恶。超过分。但他却没有点点的愧疚。他说着陈凛怎麽跟他相处，说陈凛怎麽骗他的钱，骗他的感情。他故意的。他享受着在他说出这些时野冶的表情变化，他看着他脸上表情那麽的伤心那麽难过那麽的疼惜。

    他幸福到都快Si了。

    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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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在等待这个时刻到来，让他中毒的时刻。他知道接下来野冶会怎样，他一定会用最大最多最丰满的温柔来填满他。他会心疼他，他会对他好上很长一阵子，b平常的好还要好的那种好。他叫他时的声音会带着眷顾的柔情，他会把他当个受伤的小狗一样宠Ai。

    他多期待。多期待。损失五十万又怎样？被人骗了感情又怎样？全世界没有人要他Ai他把他当作闪闪发亮的太yAn又怎样？有野冶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