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不相爱_.第七章 - 诅咒的代价。(4)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七章 - 诅咒的代价。(4) (第1/1页)

    28

    有时候郑依芸会想他们能凑在一块,是不是因为他们杀了同一个人?她用言语杀了那个人,得知真相的那天明明看见他的痛楚却没有停下,执意怀疑着他每一个动机、每一次的相遇,彷佛只有这样伤着眼前的人,她好像才能就此解脱。

    而他无力拯救那个人,哪怕有一身泳技也没能跳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淹没,所以也把这条Si罪背在自己身上。看不见的鲜血与伤痕似乎就是他们紧紧拥抱着的证据。

    那夜里她抓着他到底迷迷茫茫哭了多久全忘了,只记得最後真的让她平定情绪的,是他那一句,「我们回家好不好?」

    若问眼前的人与消失那人最大的不同是什麽,大概就是如此。白澄泯能给的杜泽晨注定不能给、杜泽晨理解的白澄泯也不一定了解,而她奢望已久的安定只在这人手上,只要她抬头必能看见他的笑容。

    医院的叫号声一跳再跳,直到白澄泯伸手点了她手背一下,郑依芸才回神跟着站起来去复诊。医生将伤口上的包紮拆掉并简单做几样检查,确定她行动自如没有影响後,才让他们不用再来复诊了,拿药回去有不适再吃就可以了。

    两人和医师道谢後走出诊间,郑依芸伸了伸直被绷带稳定了两个礼拜的右手,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还好吗?」白澄泯见她皱着眉来回舒展着刚痊癒的手,关心地问。

    「医生不是都说没事了吗?有两只手的感觉真的很好!」郑依芸连忙扬起笑容不想让他大惊小怪。

    白澄泯无奈地说,「那就别再受伤了。」

    等电梯时郑依芸被玻璃外头的雨势吓着了,今天早上出来明明还出大太yAn的,怎麽才一两个小时过去这雨已经下的连玻璃上的水珠都来不及往下滑,外头的景sE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郑依芸直觉X探入包包里找那把总堆在最底下的折叠伞,翻了好一会,左边的人先用东西抵了抵她的手臂,「给你。」

    郑依芸看着手臂边的黑sE摺叠伞,伞扣的雨伞布上还绣着白sE的英文字母「TC」,郑依芸看了那拼音一眼才伸手接过,「怎麽在你那里?」

    「你之前忘在我车上的。」白澄泯看着不断变换的电梯数字淡淡地说,「这伞既然很重要就不要乱丢,小心找不回来了。」

    郑依芸将伞抱在怀里沉默,记得这伞是高中毕业後某一次生日白澄泯特别拿来给她的,走出宿舍时她还没Ga0懂他这麽坚持非要今天见自己是为什麽,只见他穿的厚重站在路灯旁等她出来。

    「冷就不要来啊。」郑依芸看着他受苦的模样受不了地说,今天同学们帮她庆生她没能推掉,只能Ga0到快半夜才cH0U空出来见他。夜里骑车回去更冷,这里到白澄泯的住处也要一段距离,想到这郑依芸不免有些在意。

    「那可不行,我今天是圣诞老公公来着。」白澄泯笑着说道。

    郑依芸反驳道,「今天可不是圣诞节。」

    「是这麽说没错,但我今天想当天使,帮忙散播欢乐、散播Ai。」白澄泯手cHa着口袋得意地说,郑依芸没Ga0懂他想玩什麽把戏,他y是b她闭上眼才把伞交到她手里。

    那伞没有多余的包装,也没有不同於别把伞的地方,却在郑依芸入眼後轻而易举红了眼眶,不敢置信地问,「这是?」

    「阿晨的伞。」白澄泯理所当然地说。

    郑依芸早知道答案,在白澄泯回答的那一秒,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我今天当你和阿晨的天使,这伞会是他留给你的最後一份礼物。」白澄泯简单一句话把自己的心意让给好友,他b自己更需要这份礼物的名义,过了今年也许眼前的人也会慢慢忘记杜泽晨了。

    这是他身为好友的一份私心,他想在这人身上留下一件东西让郑依芸,哪怕遇上谁,都不能忘了杜泽晨。他舍不得杜泽晨在这双眸里什麽也没留下,他生前最在乎的人,他想替他锁住。

    郑依芸轻轻m0着那把伞再也无法克制的哭着,这把伞上写着他的拼音,是别的nV孩子送他的生日礼物,却是他们第二次相遇的开始。他把折叠伞塞进自己手里,掉头走入雨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教她怎麽能不痛哭?

    可是即便想来依旧痛彻心扉,她还是想记得、想留着这一切。

    忘了他也许就不会那麽痛了,她想过几万次,最终的答案还是只有她忘不了他。如果忘记会好过些,她宁愿永远活在杜泽晨的过去,Si也不能忘。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郑依芸哪怕泪还在脸颊上依旧扬起笑容,将伞压在x口,离她心脏最近的位置,就像杜泽晨还紧紧抱着她一样,感激地对白澄泯说着。

    白澄泯看着她笑着流泪的模样并没有一丝後悔,如果这能让她记得杜泽晨,他不会後悔。这个确信到多年後才有了动摇,好几回看着那把伞,白澄泯总会记得自己对郑依芸做过什麽,尤其在他失去了林映秀以後,那一GU内疚压得更重。

    他并不需要这麽做,郑依芸也不会忘记杜泽晨,他多余的举动不过是让花了几年压下伤痛的郑依芸再次疼痛罢了。

    白澄泯不能确定他是开心的多还是懊悔的多,该开心自己的用心没有白费、还是该懊悔这一个诅咒最後是实现在他身上。

    「这伞骨你换过几次了吧?」白澄泯走进电梯按下楼层,看来无意地问着。

    「嗯,毕竟都快二十年的东西了。它都成了老骨董了。」郑依芸看着手里的折叠伞感叹地说,没发现白澄泯脸上复杂的情绪。

    两人各撑一把伞从急诊室的出口走出医院,救护车在他们之後开进急诊室前,担架移下与急救人员急促询问情况的声音,x1引了郑依芸与白澄泯的目光。他回头看了送进去的病患一会才收起视线,伸手对她喊着,「走吧。」

    「嗯。」郑依芸握住他的手跟上。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