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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2/3页)

哪找去?虽然你在病床上沉睡了十年,但年龄是实打实的29了,是时候结婚了。”

    听宋业德的意思,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他去联姻了。

    宋嘉言心彻底坠入深渊,每坠一寸,每落一尺,带着讽刺意味的凛冽寒风都在肆意的,狠狠地刺入他的骨髓。

    半晌,宋嘉言嘴唇苍白道:“你们谈妥了才来通知我,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宋业德带着上位者的姿态,如同每一个视利益为生命的商贾,哪怕从他手中拿走一百元他都要精打细算,看你是否具有使用这一百元的价值,日后能否为他带来更多的回馈,语气端的是不容置喙:“生在宋家,坐在高位,你走的每一步,都跟集团利益挂钩,嘉言,成大事者,不要拘于小节,爸爸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宋嘉言知晓父亲从前在商界叱咤风云,手握重权,可他不似父母亲那样,有雷霆手段,有信心继承那么大的宋氏集团,在集团的每一天,他都觉得压抑。

    宋嘉言不想结婚,他眼眶漫上猩红,鼓起所有勇气,违抗般地出声说:“要是我不想坐了呢?”

    当时,宋业德气得涨红了脸,一股脑从椅子上站起来,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宋嘉言!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和陆庭颂结婚!你妈在精神病院里呆着,什么都帮不了你,你除了依靠爸爸,还能依靠谁?!”

    掌声响亮,直至今天,宋嘉言回想起来,仍觉得脸颊生疼。

    一觉醒来后,世界天翻地覆,他宁愿永远成为植物人,也好过现下被父亲咄咄逼婚。

    宋嘉言有时很想跳楼一了百了,不要重利无情的父亲,不要总裁的位置,也不要这残败萎缩的身体,只要无忧无虑的解脱。

    但他终究心软,惦记着精神病院里的母亲,不敢狠绝的舍身离去,只能每日忍受集团内部的尔虞我诈,忍受接踵而来的未知苦难,现在对着提出联姻的陆家大公子,也是下意识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

    然而今天,就是他与陆庭颂的婚礼。

    上周末,他们去领了结婚证,他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福气......”

    宋嘉言回过神,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笑了笑,露出两抹可爱的小梨涡,回应化妆师的话,故作轻松,玩笑轻嘲道:“我觉得他可能会无福消受,不都说男人过了三十硬件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吗,再过两年,他也都四十了。”

    化妆师见他愿意开玩笑,就立即说:“哎呀怎么会,我在网上看过陆家大少爷的讲座视频,他啊长得好帅的,是云城大学最年轻的文学系教授,才华横溢,气质杰出,身材也好,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那方面肯定没什么问题的啦!”

    宋嘉言回想起梦中的那个吻,和陆庭颂调笑的话语,默默想,可别,你还是有点问题比较好,我暂时还不能接受跟人亲密接触,也不想。

    高中时,他看过不少青春期启蒙读物,知道alpha与Omega结婚之后要干什么,要标记,要上床,还闹得有很多种花样。

    可这些事,只有与喜欢的人做了,才可品尝其中甜蜜滋味,对不喜欢的人,恐怕只有抗拒抵触。

    做好造型之后,宋嘉言就只需要等着人来接亲了。

    他是Omega,唯二的两个朋友都是alpha,不能来当伴郎,高中时的朋友,也已经十年没有联系了,其他家族旁支的堂兄弟,也都没有男Omega,有两个,但都没成年,被派遣去当小花童了,所以婚庆公司雇佣了Omega伴郎团来给他撑场面,一共十个,敬业的跟他玩笑唠嗑,顺带打听点豪门八卦。

    宋嘉言没什么八卦可讲,不能讲的都是丑闻,谁会傻到揭开自己的伤疤,但最好笑的八卦不就在这儿吗,这豪门贵族结婚,Omega新郎没有伴郎实在有点寒碜。

    不过他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了,没有朋友也很正常,难不成你还指望一个植物人去外面交朋友?说来都有点好笑得诡异了。

    时间过得很快,礼炮声一路炸响,由远及近,陆庭颂来接亲的婚车队到了。

    整个宋家别墅被打扮的像个婚礼城堡,言笑晏晏的alpha穿着同款白色礼服,样貌绅士英俊,身材高大英挺,手拿粉色玫瑰捧花,进入城堡斩杀喧闹的恶魔,救出了面色冷淡的新婚妻子。

    陆庭颂抱着宋嘉言走过院子里洒满花瓣的红毯,坐上了前往私人停机场的婚车。

    宋嘉言上车后挨得车门很近,和陆庭颂保持着一点距离,刚才在房间里陆庭颂不知抽什么疯,把捧花给他之后,就弯腰把他从床尾抱了起来,明明他自己可以站起来下楼的。

    呵,宋嘉言紧紧贴着车窗心中冷笑,大灰狼露出尾巴了,仗着结婚了就为所欲为,说觊觎他美貌的话真是丝毫不假,图谋不轨想必很久了吧,结婚第一天就上手抱他,真是讨厌。

    当着众人的面,宋嘉言不好说放我下来之类的,免得别人笑话传出去,说他们俩结婚当天就感情不和,宋家小少爷怒斥陆教授性sao扰。

    车厢内狭窄,再避也避不到哪里去,陆庭颂好像知他心中所想,转头看他紧绷的身体,缓缓露出温柔的笑,声音醇厚微沉:“你要跳车逃婚吗?”

    逃婚?

    宋嘉言想过。

    买一张机票,飞去云城去求宋初衡,求他回来继续继承家业,那样他就不必再联姻了。

    但他终究没有那么自私,他在梦中想逃都逃不掉,现实又怎会轻易的如他所愿,宋嘉言放弃了,吸气收腹,屈尊挪得离车门远了一些,挪到与陆庭颂半臂之厘的位置,和他坐近,像一对真正的新婚夫夫一样。

    紧接着,陆庭颂抬手抚上了宋嘉言的后颈。

    那是一个安抚的,却带着占有欲的动作。

    放在双膝上的手骤然握紧,宋嘉言寒毛微竖,下意识扭头看向陆庭颂,对上视线后,宋嘉言的心脏提起来,感受到膝盖神经又在刺痛,每刺痛一下,他就越发感到恐惧,恐惧未来的一切,恐惧脖子上的这只手。

    他恐惧得不知所措,在此刻,他真正意识到,他要成为陆庭颂的Omega了。

    陆庭颂在摸他,Alpha的大手,带着强大的掌控力,足以捏碎他的脖颈。

    “放松一点,我不会吃人。”

    陆庭颂的蓝色眼睛微垂,从容不迫的安慰宋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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