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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像轻描淡写篡改了一行代码。人类文明花几千年洗脱的东西，再次荒诞地扣在每个人头上。

    命运。

    我们从神明的手里无所不尽其用丝丝缕缕夺来了自由，而后神明也被杀死。我们正心照不宣故意忽视什么，欢欣鼓舞拥抱自由，却有人毁灭性地撕掉这层千疮百孔的窗户纸。

    有时候量的大小是可以决定本质的，程序员这样想。

    当某种思想占据一个族群。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信息统治，精神霸凌。

    如此不合理的，存在。

    程序员质疑世界的真实性。所以他成为了一个程序员——他本来想成为一个物理学家。

    他坐在大厦楼顶，两条腿垂下来。他坐得很稳，就像小时候坐在高高的花圃上。他不相信自己会死，也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他一点也不想死。他有时觉得他的视角就是世界的主机。

    混浊的人流愈发纸迷金醉，他们哭着笑，又笑着哭。好像没有意义的世界，只有情绪是真实的。仅存的秩序维护者是AI，他门还没来及被人类更新，是上个时代的遗民。

    程序员觉得他们很像，都从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他过早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觉得，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和他走了这条路没有关系。所以他没法理解那些人。

    人生非常无聊，他想。被迫在不同的行为规范之间穿行，世界本质时隐时现恍然前世记忆。沉静时再回头鄙夷入戏。但他不能离开，对这注定无法被征服的世界，他有注定的不自量力。

    别人都觉得他木讷而缺乏生机。他从不解释。他认为他只是比热容比较高。他低头看看人群，确信他们才木讷而缺乏生机。

    莫比乌斯//碎片

    他的玻璃杯里是三十六度的水，他回头时已看到一支玫瑰。垂眸拭尽尘埃，他也没能发现是谁的恶作剧。

    水冻成了冰。

    他知道他它们符合的规律与人毫无道理的感觉有苟同。譬如在规律的声音下结成规律的冰晶，但他无法与这种规律产生联结。

    但玫瑰上的水珠闪着零星的光，他莫名觉得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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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亲爱的，没有谁能拯救谁，爱情也不可以。”

    “……你觉得我想拯救你？不，我可不想玷污你的路，不想玷污你令我痴迷的玻璃脑袋，也不想玷污爱情。因为我不想爱你，所以我爱你。”

    “虽然我爱你，但我不想爱你。”

    “仅凭爱情就能拯救的灵魂，怎么能是美的呢。用以拯救的爱情，怎么能是伟大的呢。”

    “亲爱的，我们是万物的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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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厌倦了这虚假而无法改变的世界，牵着手走进炮火中。世界至此重归奇点。

    “这比寿归正寝或是童话中的亘古更浪漫。”

    莫比乌斯//碎片

    “你是我的全世界，这不只是比喻而已。我想你已经明白了。”

    “那你是什么。如果我是全世界，你将不存在，你同样是我。”

    “所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的存在了，亲爱的。”

    “况且存在与爱并不冲突。”

    莫比乌斯//碎片

    “或许世界的本质不只一重。你不会真的认为问题会有固定的答案吧？”

    “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这是不回头的时间之箭。因为无法回收的混乱。”

    “我是你的病毒，你肯相信么。我能破坏这一切，你将不会继续痛苦。”

    莫比乌斯＿碎片

    “机器处理事情是按既定流程一环套一环，就是因为它的确定，它足够清晰的逻辑。”

    “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人的思维，意识的运作，也遵从因果论一环一环套成。但正因为无从探索，未知太多，所以灵魂存在。”

    “灵魂由混沌构成，正如可能性由混沌构成——未知给了我们希望。我不是在毁灭世界，我是在阻止灵魂的消亡。”

    “冷静。你说得对，但减慢这一过程才是阻止灵魂的消亡。你见过太多的无限趋近。”

    “哈。任何事情总会结束，你我都走在必然里。人相信自由才走到这里，我不能让这一切，都变成悖论。”

    “这一切都是一个圈。”

    莫比乌斯＿碎片

    他站在桌前略俯下身去，轻轻叩击着桌面。空旷洁白的空间响起无规律的敲击声。

    我看不分明他的表情，但觉得他在笑着。

    “我要你帮我记录一个故事，但要隐去一些东西。我想，你很擅长耍这种小把戏。”

    莫比乌斯＿碎片

    “再见啦。”

    “你现在应当明白我是什么了。你明明那么聪明，就是不乐意多想一想我”

    “哈，真的有点rou麻。比起这样煽情的告别，我更宁愿你把我，占有。可惜，没有机会了。”

    Somnia鲜少这样轻声温柔地说话，他的声音那样轻，也没有想往日一样用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程，他视线垂落在自己脚下，谁也不知道他眼中有没有一丝破碎。但Apeiron就是听地清清楚楚。看他殷红的嘴唇翕张，就像自己前世的情人。

    他察觉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大力地，缓缓地揉捏着他的心脏，挤得它滴出了血。他双唇颤动，说不出话，但感到了如闪电般刹时的，自身一部分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