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朱丽叶长眠水下【剧情章】 (第3/5页)

的肩，冲他挤眉弄眼：“记得咱们的来意吧？”

    “当然了，结识朱利安酒店集团的投资商嘛，还有总经理程杉……”

    章栋耸了耸肩：“最好能拉到人，帮我在巴黎把文旅酒店做起来。”

    “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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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伦忙不迭地摆手：“你是来找油画灵感的，想和话剧爱好者们交流交流。今晚是艺术沙龙，别太赤裸裸了，懂吧？”

    “给我的油画提供灵感？就凭这群业余爱好者的演出？”

    章栋不以为然地笑笑：“比起恭维他们的演技，我宁愿夸一夸英国的早餐和天气。”

    “这你就狭隘了。看过弗兰克·狄克西的油画《罗密欧与朱丽叶》吧？今晚亮相的那位朱丽叶，啧啧啧……”

    乔伦眯着眼睛，很怀念似的：“只要你见过一面，便绝不会忘记她的清丽端庄，仿佛是油画里走出的美人……”

    私人剧院中，第二幕第二场，灯光亮起。

    在巨大的油画框里，出现了一座罗马式的小楼。

    朱丽叶静立在拱窗外，棕发如缎，身披白袍，秀美典雅，宛如画中人。

    章栋睁大了眼睛。

    这位露台上的千金小姐，美貌光辉四溢、烛照万物，仿若夜里升起的日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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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她轻启朱唇，眼含忧郁：“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呢？”

    章栋屏住呼吸，心跳险些一停，世界这声叹息中黑了下去。

    灯光熄灭了，唯余两道追光照亮了心旌摇曳的章栋，和画框里端庄的美人。

    朱丽叶垂着天鹅似的颈子，仪态万千：

    “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我愿把我整个的心灵，赔偿你这一个身外的空名。”

    在黑暗里，罗密欧的声音响起了：“那么我就听你的话……”

    章栋无意识地跟念后半句：“……你只要称我为爱，我就重新受洗、重新命名。”

    隔着丛丛黑暗，朱丽叶的星眸望向他，满含热切。

    爱火醉人，他忍不住献上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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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

    “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

    章栋一怔：“要是我的出自深心的爱情……”

    朱丽叶粲然一笑。

    “好，别起誓了，我虽然喜欢你，却不喜欢今晚的密约；它太仓猝，太轻率、太出人意外了……”

    隔着昏暗的舞台，他们四目相对，目光炽热。

    章栋的心高高提起，像是失了魂似的。

    ……

    故事在继续，角色们在台上相恋、仇杀、离别、赴死。

    而章栋恍恍惚惚，脑中仍是朱丽叶在露台上明媚的笑容、在月光下袅娜的身影。

    “清晨带来了凄凉的和解，太阳也惨得在云中躲闪。大家先回去发几声感慨，该恕的该罚的再听宣判。”

    亲王悲痛的诵念声响起了，宣告着爱情悲剧的落幕：

    “古往今来多少离合悲欢，谁曾见这样的哀怨辛酸！”

    伴着哀戚的奏乐声，话剧结束了，灯光恢复了明亮，章栋的心跟着亮起了。

    演员登台谢幕，掌声雷动。

    章栋从座位上站起，向染血的朱丽叶挥手欢呼。

    “怎么样，漂亮吧？”

    乔伦用手肘撞了撞他：“这位油画似的朱丽叶，配不配做你的缪斯？”

    在四下的尖叫声里，朱丽叶微笑致意。她的目光如爱神的箭矢，破空而至，洞穿了章栋的灵魂。

    “怎么？只知道拍手，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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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伦继续揶揄道：“真正让你惊掉下巴的还在后头。等我们的女主角下台换装后就知道了。”

    演出结束后，来宾们移步至酒店宴会厅，三两成群，一边喝香槟，一边谈戏剧。

    章栋心不在焉，不时向正门瞟去，等候着演员们的到来。

    “大家好呀。”

    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朱丽叶翩翩而至，走在主演的最前列。

    章栋猛地一惊，杯中的香槟险些洒出来。

    原来这位美人，竟然是……

    “想不到吧，我们的朱丽叶竟然是男人反串的。”

    乔伦调侃道：“这位就是朱利安酒店集团的总经理，程杉。如果你能拉他入伙你的酒店生意，啃下巴黎这块硬骨头不在话下。”

    章栋没有回应，他的视线被程杉牢牢地牵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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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常服的程杉，依旧容貌出众，熠熠发光。他友善地同朋友们打招呼，进退有度，低调谦和。

    程杉向内走来，章栋奔他而去，破开了吵闹的人群，他们终于相遇了。

    一时间心跳都静了下来。

    “来，给两位互相介绍一下……”

    乔伦适时地插话道：“这位是程杉，今晚的万人迷女一号。这位是章栋，在国内和巴黎做酒店生意，今晚是来寻找油画灵感的。”

    在章栋紧张的目光里，程杉含笑凝视着他，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

    “相信章先生肯定会与我很投缘。”

    他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心照不宣：“演员谢幕时，您是第一位起立鼓掌、为我欢呼的观众。”

    章栋怔了下，随即心跳狂飙，耳根红了起来。

    眼前的这位青年，从太阳般的朱丽叶变回了清丽的月亮，沉稳平和，焕发出别样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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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真的很精彩。”

    章栋一时张口结舌，只能干巴巴地说道：“能遇到这样高贵的朱丽叶，是我的荣幸。”

    他主动伸出手，程杉笑着同他握了握。在触到那只白皙的手掌后，章栋的表情僵住一瞬。

    有个冰凉坚硬的物什抵在他的指腹上。

    章栋收回手，茫然地看向那个异物，金色的、坚硬的、窄窄一圈。

    是一枚戴在中指上的戒指。

    这位俊美惊人的青年，已经拥有了终身的伴侣。

    他的心动来得太迟了。

    半年后，法国巴黎，出云集团办公室里。

    冬日傍晚，打印机嗡嗡地运作着。待到最后一张纸页吐出，章栋伸手拾起文件，用订书机在左上角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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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一声后，他满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