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丝雀手撕NP凌虐剧本_十四、起不来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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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起不来床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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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表情略微严肃起来。

    这间仓库,原本属于他的jiejie,藏着讯息和道具……这不正是兄弟姐妹、资讯流通的意涵吗?

    推演至此,可以看出白家的一切都咬合精密、环环相扣,完美地契合了西洋占星体系。

    那么熟知占星法则的纪盛,可以利用这门学问做些什么呢?

    纪盛慢慢坐直了,认真地抽丝剥茧。

    “白家太大,而占星术的象征系统又能对万物进行无穷的拆解,要是真的逐一分析过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自言自语道:“所以要以终为始,反推路径,看看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两天下来,他的目标已经无比明晰了,那就是找到纪盈,和她逃离白家。

    那么纪盈究竟被关在哪里呢?能不能用占星术的方位系统来测算呢?

    纪盛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镜子里开出的那张塔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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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剑八。

    宝剑八,是纪盈留下的讯息,通过这张牌,能不能锁定讯息来自何方呢?

    ——宝剑八,在占星学中,象征着木星落入双子座。

    双子座,刚好象征着兄弟宫,就是这间仓库本身。木星,又恰恰象征高等智慧,自然就是纪盈的留讯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象征着智慧与讯息的木星是从何处而来的呢?

    ——按照黄道十二宫的先天宫位,木星掌管着迁移宫,与高等智慧相关。

    迁移宫……

    是三渊池的位置。

    “是那棵困在铜钱里的柳树……”

    纪盛怔住了,脸色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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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纪盈已经被杀害了,魂魄也被困在了柳树里?

    念头一出,偌大的白家立时满目死寂了。

    窄窗外的风幽幽地吹,叶片簌簌抖颤,他的心也发出萧瑟的细响。

    深宅高户,人心险诈,虎狼横行。

    他是引人垂涎的rou,是一对对幽绿恶瞳觊觎的食粮。丈夫厌憎他、心腹出卖他、公公压榨他、继子轻慢他……得不到一丝爱情、忠诚、呵护、尊严。

    而唯一值得信重的、与他血脉相连的jiejie,却已然被埋进了黄土堆里,成了滋养富贵荣华的一缕冤魂。

    她冷吗,难熬吗,孤单吗?

    而他自己呢?又能期盼谁、相信谁呢?

    “会不会……有没有可能……她其实没死……”

    纪盛魂不守舍地盯着窗外:“宝剑八里的红衣女人,困住她的是长剑的牢笼,她是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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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想起了,宝剑牌象征着精神,那个被困住的红衣女人,或许象征着一缕无形的魂魄。

    于是他便哑了声音,不再说下去了。

    系统没有搭话,维系着死一般的沉默。

    天色就这样暗下去了。

    十来分钟后,在罗赛的服侍下,纪盛草草吃了晚饭,服了驱寒的药,钻进了被子里。

    预感到jiejie的死亡后,一直紧绷的心弦蓦地断了,雄心如潮水般暂退,疲乏如碎石子一般,裸露在心灵的沙滩上。

    在隐约的头痛与燥热里,纪盛不太安稳地坠入了梦乡。

    恍惚之间,一缕遗失的回忆随风而至,薄纱似地在眼前张开了。

    那是三年之前,他还是纪家的少爷,秉性活泼,家境殷实,有一对疼爱他的父母,和一个性子颇烈的jiejie。

    他以为日子会一直灿烂下去,直到一天下午,白家人带着礼物上门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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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见面并不正式,因着柳筠的关系,只以为是远房亲戚互相走动。然而半个时辰后,母亲却将他拉到一旁,悄声嘱咐他,立刻去钱庄把查账的纪盈带回家。

    等姐弟二人回来时,时间已是傍晚了。日头斜斜挂着,薄暮凄艳,他和纪盈翻身下马,汗涔涔的,带着一身热气呼啦啦地冲进了厅里。

    纪盈习惯走在前头,她掀开门帘,大步流星地迈了进去。她方一露面,在场的众人立刻松了口气。白静岳的反应则更直接,这位坐在太师椅里的老人刷地合了扇子,用扇柄一下下地敲着膝盖骨。

    在毫不设防的情态下,与白静岳四目相对的感觉是奇特的。

    第一眼望过去,你会注意到他皱起的笑纹,接着会看见乌光迸射的眼睛,最后会觉着心底发毛,只因他始终嘴角上咧,眼珠慢悠悠地转,像在给商品估价。

    而jiejie却没畏惧,她刚刚骑马奔驰,血液还沸腾着,喘息还没平复,她简单地行了个礼,干脆地向老人问了好。

    很显然,老人的积威镇不住她奔涌的活力。

    白静岳似乎很满意,他寒暄了几句,接着让管家白铭递上一个红布包,放在手心里,用枯槁的手指慢慢揭开。

    是一面嵌着铜框的小镜子。

    他面目慈和地向纪盈招招手,让她过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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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没太留意他的举动,目光始终停在jiejie的脸上。

    她黑发齐肩,是随手剪的,因在烈日下策马,汗湿的碎发微微黏着脸,颧骨晒得有些红,能看见细小的雀斑。她的掌心里横着缰绳磨出的红印,再过不久就会与薄茧合二为一……

    她不是常见的大家闺秀。

    她从小就是个果敢聪明的野丫头,带着纪盛和某个远房弟弟一起在院子里爬树,去河里抓鱼,在郊外骑马,稍微长大后便学着管钱管账,在生意场里历练,寻常人寻常事都吓不倒她。

    面对老人的示意,纪盈点了下头,抻了抻袍摆,拔步向前。

    然而被莫名的预感所驱使,纪盛突然踏前半步,拉住了jiejie的腰带。

    这感觉他难以言明,像一圈yingying的毛刺刷着心脏,是一种不祥的预警。

    他似乎觉得……如果不拉住jiejie,就要永远地失去她了。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母亲责难的眼色里,他还是松开了手指。

    最后的最后,他轻轻将她歪斜的袍带扶正,任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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