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过冬（上） (第4/5页)

月之后吧？三个月最佳。”

    他竖起三根手指：“三个月的时间，大致能了解彼此的秉性了，可以决定是否要继续发展下去了。”

    “……”

    纪盛无言以对，叹了口气。

    实话实说，当尝过与梁辰zuoai的滋味后再回头看他，对着这般漂亮的脸和健美的身材，纪盛恐怕很难做到三个月内不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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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是他色迷心窍，秉性下流吧。

    吃完早饭后，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洗碗机轰隆隆地运转起来。

    灰白的天空、清澄的阳光、有节律的声响，真是相当催眠的情景。

    纪盛伸了个懒腰，他强迫自己动起来，现在还不是发呆的时候。

    “还有些箱子没整理完，我去把东西拆一下。”

    纪盛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来到玄关处，抓起柜子上的美工刀：

    “下午还有三个人来做客，要赶快把门前堆积的纸箱处理掉。”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梁辰和纪盛约了朋友来跨年。

    他们找了林姿、汪洋和纪涵，打算做一桌好菜，五个人畅饮一整夜。

    纪盛蹲下身来，他握住美工刀的金属磨砂壳，拇指按在黑色的推拉滑块上，指节微微向前屈，伴随着咔嗒的声响，刀片被推出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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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瞄准纸箱的缝隙，刷刷地划开胶带，接着啪嗒一声掷下刀，两手抠进棕色的纸板，干脆地向外掰开。

    在层层包裹的泡沫膜被扒开一半后，纪盛没了耐心，抓起来抖了抖，一个大号的牛皮纸信封磨磨蹭蹭地掉了下来。

    纪盛怔了一下，他捡起来打量几眼，随即用刀片裁开封口。刺啦一声后，他将手探了进去，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丝绒盒子。

    这个盒子……莫名地有些眼熟……

    纪盛左手托着盒底，右手拇指发力，将盒子啪地掰开。

    在白色的真丝内衬里，一枚红色的戒指被震得弹动了一下。指环精致典雅、纹路繁复，看上去是红珊瑚材质的。

    纪盛的表情变了，他愣愣地盯了一会儿，抬手将快递盒子倒扣过来。他的目光锁在标签上，一目十行地扫过小字，在遇到“寄件人”后猛地刹住了。

    孟先生三个字，赫然印在上面。

    纪盛抿着嘴角，牙齿咬住下唇内侧，不自觉地磨着。

    他提起信封，倒过来磕了磕，一张卡片悠悠地飘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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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盛右手一接，将它摊在手心里。

    是一张海岛音乐节的SVIP门票。

    这是恋综第二季的两件道具，是孟珂在节目最后一期送给他的礼物。

    一枚假戒指，一张取消的演出票。

    没想到他竟把这两件道具留了下来，做为这段关系最后的凭证。

    纪盛听见了系统幽幽的叹气声。

    他没作声，继续拆箱子里的另一个盒子。

    那是个细长的木盒，外封大概已被开过了，他毫不费力地打开了，拎出了一瓶贵价红酒。

    看着木塞上的白痕和液面的高度，很明显它已经被人喝过两杯。

    那家伙送他一瓶喝过的红酒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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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里有名堂。”

    系统盯了一阵，同纪盛说道：“因为现在是日后谈，所以我说什么都不算违规……这瓶酒里加了特殊的吐真剂。”

    “特殊的吐真剂？”

    “对。和审讯用的那类药物不同，这种吐真剂能挖开潜意识，让人在服用后自觉地说出秘密。”

    “什么样的秘密？”

    “当然不是所有的秘密，而是时常在脑海中闪现、无数次欲言又止的心里话。”

    纪盛提着酒瓶的细颈，目光停在法语标签上，边缘起了皱，他用手指按了下去。

    “他死前给我寄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纪盛的声音没有波澜。

    “呃……也许是送你的订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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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瓶酒被谁喝过？”

    “是他自己。”

    系统那端响起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我检索了该物品的使用记录，孟珂自己喝过两杯。”

    纪盛盘着腿坐在地板上，看着四散的气泡膜。他抓来一截，在手心里揉搓，一颗颗地按碎凸起的气泡。

    在噼啪的破裂声里，他突然冷笑道：“戒指和门票都是假的，红酒和秘密都是真的。他送我一半假，一半真，这是什么意思呢？”

    “究竟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呢？”

    系统没应声，它知道纪盛并不想听见答案。

    恋综里的爱情是假的，酒后的心里话是真的。在惺惺作态的表演背后，孟珂究竟藏着哪些秘密？在喝下两杯酒的那晚，他曾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过什么？

    再也不会有人知晓了。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他留下了戒指和门票，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他想让纪盛说出心里话……这些假假真真的东西，因着他的死亡成了永远的谜题，甚至连带着孟珂本人也变得真假难辨了。

    纪盛喝下去会说些什么呢？他肩负的秘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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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无论说什么都无所谓，因为孟珂永远听不到了。

    纪盛继续拆箱子，他面无表情，动作平稳，没有一丝的犹豫或颤抖。

    他做事一贯干脆利落，结束后将垃圾全部打包扔了出去，一丝痕迹也不留。

    “收拾干净了？”

    梁辰用围裙擦了擦手，从厨房走过来：“需要我帮忙吗？”

    “收拾好了，我们把这些备品摆放好吧。”

    纪盛抱着东西往回走：“小心这瓶酒。”

    他费力地抬手指了指标签，怀里的瓶子险些滑下去：“今晚别让人碰它……先把它收起来吧。”

    下午一点钟，林姿带着行李箱和食材过来了。

    她熟练地在庄园的车库里停了车，动作麻利得让纪盛大吃一惊。接着她开启后备箱，拔了钥匙，指挥梁辰和纪盛帮她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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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表哥、小纪，新年好呀。”

    她穿着一身精干的便装，手套围巾一样不落，脚上踩着登山靴，看上去是来野营的。

    “以前夏天的时候，我经常来这栋庄园里避暑，一住就是三五天，对这儿可熟了。这里挨着湖，再远一些还有山，那时候我还和大伯还有表哥在湖边骑行，可舒服了……”

    她自然而然地提起了陈章，不欣喜也不失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乎她的好大伯还在喝茶等她，她也还是那个经常黏着他的侄女。

    “林林，你都带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梁辰提着塑料袋的手都被勒白了。

    “我提前腌了两天的羊腿呀，冬天就是要吃烤羊腿。还有我家里的进口牛腩，太多了我自己吃不完。车厘子我也拿了一箱，酒带了一瓶，白茶茶饼带了一块，麻将牌我带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副……”

    “林林，茶和酒我家里都有，这么多东西我们根本吃不完，尤其是羊腿……”

    “哎呀，我们在伦敦读书的时候，每次圣诞聚餐不是都给大家做烤羊腿嘛，表哥难道你忘啦？”

    林姿像是回了家，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