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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徙(148oe ,4监视xql) (第5/5页)

一眼,他尚且模糊的眸光中闪过一处红光,似乎是哪里在发亮,他眨眨眼将眼前的雾眨散了,那红光却也不见了。正当疑心之时,屏幕对面的胤禵已然扬起脑袋,晃一晃清醒些,目光一心聚在胤禩身上开口便黏黏糊糊叫他八哥。

    胤禩的注意力便挪回他身上,温声中尚携朦胧潮气,问他:“困倦些了吗?”

    胤禵摇摇头,他又扯过几张面巾纸将浊物拭干净了,起身去洗手,胤禩坐在床边听着那头的水声呆怔怔片刻,仍觉方才看见的红光不是错觉,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方才闪烁的书架上徘徊几步,然而双腿酸软难忍,一无所获,他只好缺乏耐心地当自己晃眼了。

    他把手机留在床头,自顾自便去冲凉了,他浑身被薄汗浸透,下身也黏滑一片不甚舒适。冲凉回来时,胤禵在对面已经换上了睡袍,瘪着嘴瞧他,胤禩才想起来方才离开屏幕这头也没和他说一声。

    不过也没诸如道歉之类的必要,他只是躺回床上伸了个懒腰,而后层加交叠的疲惫复合地笼罩他身躯。他还记得偏过头去靠近手机话筒,朝胤禵说道:“你不用太着急回来,父亲让你做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做。”

    他的话语分贝愈讲愈低,后面又因强打精神而骤然提高,不过胤禵只是默一默,转而提起别的话题。

    我有学马头琴了,现在,如果八哥要听,我给你弹九月听,胤禵低声说,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对面依稀传过来,胤禩知道他大概在翻哪里的马头琴。

    因此他不会拒绝他,胤禩一半脑袋陷进柔软绒枕中,一半脑袋留在外面,闷闷朝他说你唱吧,我可能犯困,不多时就这样睡了。胤禵也不介意,或者说如果胤禩是跟着他弹琴的声音而走入黑甜良夜,他更欣喜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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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夜色天空的残缺不全文字从草原的如雾如风云彩,一直写到不夜的京市城际天空,而在马头琴音节之间的空隙,那种困倦则趁虚而入,掺入私心的契阔情绪绵密袭卷他的躯体,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胤禩很久没睡得那么好过了。

    空洞神情、模糊轮廓,已经融入虚无的沉思默想,他寂静如石膏像,美梦最单调也最安全。冰消瓦解后有隔墙之耳替他听见胤禵的一声叹息和晚安,房间依然昏暗,随着电话挂下所有光源都贫瘠。

    另一端,有人本来理应也不再有再打开监控的必要,可是趁胤禵离开的时候,又自私地盯着这篇枯旷漆黑很久很久,不庄重也不得体,只是看着。

    深夜时分,胤禩房中红光又闪一闪,整栋楼尽数幽隐下去。

    胤禩不出意外地迎来无序一天,从次日十点晚起开始,姑且还算自然醒,没有尖锐的内线电话铃声叫醒他还是让他精神尚好。起床时洋房里已经不再那么阴森,佣人浇花的声音一直传到二楼来,斑驳阳光穿过帘幕照进胤禩卧房。

    他没什么起床气,就是方苏醒时不大爱开口,默然洗漱后与镜子里自己的面目相会,发现虽然精神一般但气色竟还不错,便觉得心情也好了许多,并决定用内线电话报复一下胤禛。

    打过去却并没人接通,胤禩心想不会他现在还在坚持实践他于事无补的晨跑吧,根据结果来看除了让他走得稳路好像效果不太显着,怎么还坚持了那么多年。

    总之这样腹诽着,胤禩干脆走出房门,今日风大,墙上的画框被穿堂风刮得嘎嘎直响,胤禩也顺手拿上件外套,正当穿衣时胤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在走廊那头望着胤禩。

    胤禩看他像刚冲过凉,心说他还真在坚持晨跑,随后就听他说道:“收拾好了没有,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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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也不大想留在这里,他有点认床,如今对自己年少的卧房已趋于陌生,昨夜是累得不行才昏迷睡去。他穿好外套,自觉没什么东西要拿,便点点头,朝胤禛那头走去,说那差不多就走吧。

    方才隔得远,胤禩没留意,这会儿走到近前,他才莫名感觉这位四哥昨夜休息似乎不佳,眼下青黑明显,眼睑半垂,眉心也微拧着好似疲于理会自己,只是履行某种职责才将自己送出庄园。

    但胤禩不大关心他有什么生活困扰,只是打量了他两眼,被对方发觉了自己的目光便迅速挪开了视线。

    出庄园的路上比起昨日傍晚明亮许多,生机也浮现出来,散逸着灿烂白光,理应是很舒适的一天。只是胤禩被胤禛的低气压蒸得难受,在副驾上干脆偏开半个身子,又毫无困意,拿起快没电的手机漫无目的地刷起来。

    胤禵的消息及时赶到,显然对方朝气四溢,一大清早又在草原奔忙,胤禩还未醒时对方就已经发了几张风景照过来,此刻又发过来一张,是胤禵站在一匹年轻骏马身旁,亲昵地搂着马匹的脖颈,而那马也肆无忌惮地嗅闻他的毡帽。

    胤禵发消息来:“找到那匹小马了,如今长大了,健健康康的活着,帅得很。”

    只刷新一下的功夫,胤禵的头像便变了,变成方才他发给胤禩的那张温情合照。胤禩把文字读了两遍,隔着数据看见胤禵欢欣鼓舞的模样,忍不住从头像页将照片反复点开几次,看着看着便微笑起来。

    十四是这样的,善于寻找一条生灵与自己回家的路径,哪怕迟晚也能觅见归途。

    他刚斟酌着思索该回复什么消息给此乐不可支后生大男孩,便被轿车的骤然鸣笛惊得浑身颤一颤,困惑地抬起头来望向正目不斜视驾车的胤禛。

    胤禛没看他,只说:“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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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狐疑地向后看看,不想与他多计较。不过转回头来时,或许是因为方才反复仔细看十四的照片以至于前置影像与现实重合,或许是此刻四哥身上莫名的情绪意味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了,胤禩忽然发觉了某件事,于是脱口而出:“四哥你和小十四,长得还是有点像的。”

    不知戳到对方什么点,刹车被冒失地一脚踩下,胤禩整个人都朝前颠簸地撞一撞,回过神来看见胤禛看着自己难以置信的神情,好像在质问胤禩你在说什么疯话。

    “这话你敢在他面前说吗?”轿车重新缓缓启动,只是胤禛明显一口气没缓上来,反问胤禩。

    胤禩心知自己说错话,老四不喜与十四相牵扯,不过他还是感觉对方的反问太莫名其妙。在你面前这话我确实不该说,可要是在他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胤禩这样想着,于是也这样说了:“何来不敢之说?”

    胤禩没说话了,只是缓缓点点头,过一会儿,又缓缓点点头。胤禩深感此人愈发不好相与,只好先将胤禵消息回了去,胤禵又发了几张马匹照片,拉着胤禩要一起为其取个好名字,胤禩便不再注意周遭驾驶环境。

    不久,轿车若无其事地忽然停下了,胤禛抛给胤禩一句:“下车。”

    胤禩还在纠结选吉兰还是阿克敦当作这马的新名字,头也未抬便拉开车门下了车,几乎是车门刚被带上的时候,胤禩身后的轿车便已经迅速掉头扬长而去。胤禩险些被刮到胳膊,这才抬起头茫然看一眼四周。

    风摇撼着葱茏树木,林荫道上叶子落下泛红的泥地,敞亮,而陌生。

    胤禩终于发现胤禛毫不留情就此把他丢在了大路边上,他莫名其妙,原地踏步三圈后自认倒霉,打车回家又补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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