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少女的过去，少年的内疚(2) (第1/1页)

    看见李Ai敏都放下电话但还在低声自言自语，徐晧好奇地走上前问：「怎样了？那个黑客有说些什麽吗？」

    「没有。」她没好气地回答。

    挑了挑眉，徐晧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那我们还继续送那些nV孩去藏货点吗？你真的可以在她们被拍卖前救出她们吗？」

    「当然可以。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但这次我还要请一个人帮帮忙才行。」

    「谁？」

    「我的委托人。」

    「??即是谁？」

    「你这个大白痴不用知道。」

    「什！你这个人呢！」

    「好了，好了。你吃饭了吗？」

    话题的转换过份突然，徐晧的语气不变，大脑还未听清楚问题便下意识回答：「还未！」

    「那好，我们现在去吃，我快饿Si了。」

    「哈？」等等，她在说食饭吗？现在这个时候？在知道了有一班nV生被困在货柜的这个时候？

    「哈什麽？快点走啦！」

    「不，不是。我们不是要跟着那些nV孩吗？」

    「她们又不会马上被移走，再说有追踪器在身上，不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跟着也没关系。而且我不吃饭的话，怎会有力气去工作？」

    「??」这个人为什麽在这种时候还有胃口吃饭？

    「你不吃的话，我要抛下你了。拜拜！」李Ai敏真的挥挥手，调头走。

    「我吃。你等等我。」徐晧无奈地跟上。

    「不想吃的话不用勉强，你留下来就好，我也不想每分每秒看到你。」

    「我吃！我都说我去吃了！」

    「那就走吧！」她看看表，「这个时间地铁不多人，我们去搭地铁。」

    领着徐晧，两人很快便来到地铁站。下一辆要在十多分钟後才到站，所以两人坐在月台上的椅子，等待车子的到来。

    可能是这一时间的空闲和和平，也有可能是想一吐为快，徐晧盯着路轨，说：「李Ai敏。」

    「又怎麽了？」

    「你之前不是说我是为了其他人和拯救那些nV孩才选择了大义灭亲这条路，还记得吗？」

    瞥了他一眼，李Ai敏懒懒地回应说：「记得。」

    「其实我并不是为了这麽伟大和崇高的理由才行动的。我的理由b你所想的更自私，说出来你可能会看不起我。」

    李Ai敏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

    对她没有马上反驳自己，徐晧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双手紧握，低下头，像在忏悔。

    「我啊，只是想报仇。那个男人把我的期待和生活给破坏掉，所以我也想以眼还眼，把他的生意和人生给毁掉。当我得知他在进行这些生意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那些因他而受伤的人们，而是我自己。被他欺骗的背叛感和怒意b什麽都来得要强烈，我也是在冷静下来後才想到其他的受害者。」

    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的头更低，双手也更用力地握着，说：「我不明白，为什麽他要这样做？金钱真的这麽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舍弃跟我们一起的生活吗？值得为钱去伤害他人吗？我和母亲就那麽不值吗？b不上他对钱的喜Ai吗？每当我这麽一想，对他的恨意也就更深，想狠狠地伤害他，连看也不想看到他。所以我才开始找Forever，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不能找出对他不利的证据，一开始也是偶然发现。当我终於找到你们时，便毫不犹豫地委托你们，借你们的手去伤害他，透过你们去折磨他??」

    徐晧满脸苦笑，黑眸却染着痛苦和悲伤的sE彩。抬起头，直视李Ai敏，「如何？幻想破灭了吗？我很丑陋吧？我就是一个如此卑鄙的人。连亲生的父亲也可以绝情相待，亲手把他推到绝望中。」

    李Ai敏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无b真诚地开口说：「你不用担心，从一开始在我心目中便没有所谓的形像，所以没有幻想能够被你破灭。」

    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徐晧心想：我刚才这麽推心置腹地说了这麽多，她只是给我说一句一直没有形像便完了吗？她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刚才不会是又去发梦了吧？

    「唔??是吗？没有形像吗？唔??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突然没那麽难受了。」他口不对心地打完场话。

    叹了口气，李Ai敏看回前方，缓缓道：「只是为自己行动，和想报复那个伤害自己的人而已，没什麽大问题啊！」

    「但！我不是为了其他人而对抗他，完全是出於自己的私利。那样也可以吗？」

    「有什麽不可以？我一开始也说了，人是自私的动物，那是我们与身俱来的本X，是使我们得以生存的本领之一。所以人只为自己而行动，并没有什麽不对。」

    「但是??」

    「我们为了保护自己双手所触及的东西已经要倾尽所能了，要守护自己的人生、自己重视的人和事、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想法，只是要守着「自己」也已经要Si不活了。如果要再顾及其他人，有多少条命也不够你用。所以自私不就好了吗？自私地活着，去做自己所认为是正确的事，即使你的宗旨和想法与其他人有出入，那又如何？我连管着自己的人生也筋疲力尽了，谁有闲理会别人对我的评价？这个充满人类的世界，大家也只是自私地、自我地、随心所yu地活着。你想这麽多，不过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本X，那是最愚蠢的一件事。江山易改，但本X难移。我们人类就是那样的生物，既自大，又自我，而且响往着自由。」

    「随心所yu吗？」

    「你现在不就在随心所yu地行动着吗？」

    「我吗？」

    「因为不想原谅父亲，所以要令他痛苦；因为自己的生活被弄得混乱不已，所以借Forever来找回以往的生活；因为得知可能找到证据，所以开始感到害怕中因为不知如何处理心中那GU闷闷不乐的感觉，所以不断生自己闷气，但又不愿意正视那原因。你还不是在随心所yu吗？」

    「你，你怎知我在??」

    「生闷气？」

    徐晧点点头。

    「那你又为何在生气？找到证据，可以令你父亲入狱，你不应该烧爆竹庆祝吗？但你却一脸担心，而且失去了追查下去的动力。加上，你为什麽不想我杀掉徐富？他Si了，你不就从他那儿解放了吗？」李Ai敏不答反问。

    「我??我不知道。」徐晧有点惊慌地别过头，忽然觉得李Ai敏那双彷佛能够看穿他的眼睛难以直视。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承认原因？」李Ai敏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我??」

    「火车即将到站，乘客请在h线之後候车。」

    在徐晧回答前，车站的广播打断了他。如释重负，他逃避着说：「车到了，我们先上车吧！」

    李Ai敏不在意地说：「好啊！」一开始又不是她打开话题，所以谈不谈对她来说没什麽影响。

    两人保持着沉默，徐晧一脸沉重地思考着，而李Ai敏则一如既往地发呆，魂游四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