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_失败者( s)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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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败者( s) (第1/6页)

    山水隽秀,田野花香,泥土的腥潮随着扑开到的窗棂席面而来——

    范逸文整个上半身卧出了一半探在半空中,山头附近施工队的挖掘机络绎不绝,载着石块泥沙,挪山开路,如同精卫填海,日复一日。

    这些天他总在此处远眺,将一切抛之脑后,难得有几分轻松。

    白菜园附近的田间小路,老人在小溪流旁散步,小孩蹲在工厂拐角,悄悄投喂拴在门口的田园犬,零星的橘猫在砖瓦上行走…

    远离繁华都市的县村,仿佛与世隔绝。

    但他明白,这只不过像短暂的逃避,终究要面对现实,岁月静好如同昙花一现。

    距离他曝光局长涉毒的视频一周,官方通报,傅参义涉嫌渎职罪,被革职查办,但系网络所传的“涉毒”视频为AI合成,所属不实。

    此事件并非明星八卦,也不是欺凌弱势群体,群众愤懑的激荡情绪维持不到三天,热度渐渐被新的新闻取代…

    渎职罪…

    令人意味深长的三个字。

    范逸文收到了傅浅的微信——

    谢谢。

    涉毒是假的定论,意料之中,这事牵涉良多不可能公开处理,但官方这一盖章,瞬间又把他推向了舆论风口,毕竟这视频是他曝光的,一时众说纷纭。

    微博平台依旧在热搜第一的并非其他,而是他的名字,话题却各个推陈出新。

    无一不是抹黑诋毁的热搜,其中最形象实锤的,还是一个匿名者发布——控诉范逸文背后资本宏大,私底下横行霸道,抢男演员角色,剧组孤立霸凌,拉帮结派,给其背后黑产业链洗钱。

    对方还附了一个话题:

    被范逸文霸凌者曾对其下跪道歉

    视频中,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针织衫,满脸趾高气扬,眼神冷漠,抱臂的手指往地上一指,清朗的声线不高不低,却充满暗示:

    “你跪下给我道歉,我就既往不咎。”

    而一旁穿着牛仔裤、脸被打上马赛克的寸头男子,眼疾手快就四肢着地,跪了下去,蜷缩身体,埋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

    该视频一出,瞬间点燃了群众的激烈态度,比起一周前模糊的涉毒视频,群众的感兴趣度明显飙升,讨伐谩骂,谴责失望,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范逸文看着那视频发笑。

    因为视频里被他“霸凌”的男子正是席琛的前司机侄子,为了不被警察局拘留,在他面前忏悔了一个晚上。

    网络真假难辨,但吃瓜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是挺佩服新闻媒体杜撰的本事。

    他早已退圈,也不太想理会和回应。

    夜晚。

    崎岖不平的山路,坑坑洼洼,连防坠栏都没安,凋零的枯树蜿蜒垂了半边,一路上萧瑟,一辆黑色轿车往县区靠近市里的招待所行驶……

    老杜洞察人心的本领颇有建树。

    晚上村集体开小灶,围着火炉烤地瓜,留席琛吃饭,这种登报必定引起赞誉的亲民路线,今天却被婉拒了。

    后座的领导一整天寡言少语,似没心情应付,为了不听县委扯皮,松了程序,在拨款上签了字。

    自从某人伸张正义后,他已经连续好几天看见领导冷脸跟不同人在电话里掰扯,又是吴伯又是陈叔,但尊称喊了,态度却强硬,寸步不让。

    大概是这一出计划外的“翻脸”,让不少人栽跟头,没有通气,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一锄头翻草松土,堪称一场阴差阳错的人事变革。

    而上面的意思颇为隐晦,免不了让人怀疑有坐山观虎斗的暧昧。

    李秘书长是不赞同树敌太多,架不住领导一意孤行。

    做到这份上,老杜基本确定,某人大概已经算不上暖床的妾,是真贵妃。

    而这宠妃连续一周都没给陛下请安,待在招待所一声不吭,导致陛下现在要亲自摆驾。

    招待所套房内。

    团裹的被褥中,范逸文缩在里头预备小憩,没有暖气,被角严丝合缝,几次想跟金主开口讲诉一下环境恶劣的问题,但想着对方应该腾不出手搭理他,只好将就一下。

    席琛这一整周都被绊住了脚,连开车来翻牌子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从前势力庞杂的太子接班人都能被他悄无声息了结,可见这次确实麻烦不小。

    不可否认,除了那点恩怨,他明知道会对金主造成困扰还是选择举报,其中内心深处那层隐晦的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像他躲在角落里幸灾乐祸,想看那不可一世的领导吃瘪,然后抬头挺胸地告诉席琛,当年霸王硬上弓,也要付出点代价。

    尽管如此,却也不想席琛真被牵累。

    “……”

    他怀着一种诡异、复杂的心绪,裹挟着被子,神思发散,渐渐有了困意…

    浑浑噩噩地即将进入梦境前,迷糊中,突然一阵动静打破了泡沫般的安静。

    咔——

    推门的轻响,紧接着,稳健的脚步声踏入…

    “……”

    范逸文倏地在黑暗中睁眼,一转头,床边就站了一个身型高大健硕的男人。

    他呆呆地瞪大眼,发愣间,那人已除了外衣,压低眉眼,抱臂满脸怨气地盯着他。

    “啊!”

    范逸文被吓了一跳,随即啪地一声,灯光齐开,视线清明,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爬起来,看着那人的脸:

    “季华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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