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敌国太子失败后_60阔别重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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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阔别重逢 (第1/2页)

    60阔别重逢

    崇县三面环山,毗邻漳源,乃是荒土乱石之中的一方小城池。

    城前关隘,正是“崇遥关”。驻有赵国步兵十万,车骑两万。守关将领名唤范仪,饶是他戍关十余载,也没有同时见过这么多大人物。

    以至于他接待萧仲奕的车驾时,脸上的肌rou已经笑得麻木了。

    “且慢!”范仪的笑容忽然凝固住,眼光之中陡然生出一线敏锐,“公子仲奕,您的车上还有何人?”

    萧仲奕一点不慌,一手持匕首抵住我后腰,另一手揽住我的同时轻轻挑开车帘,“我的侍婢。”

    范仪明显不认识我,他狐疑地盯着我们看了好一晌,目光渐渐转的鄙夷不堪。

    ——孤男寡女,搂搂抱抱,共乘一车。是在干什么,根本无须多想。

    更为过分的是,这位秦国的二公子,还马上要迎娶赵国的公主。

    范仪敢怒不敢言,最终还是忿忿将手一挥,放我们入关了。

    我忍不住嘲讽道:“公子仲奕的雅名,自今日起便一去不返了。”

    萧仲奕收起匕首,一脸的不在乎,“论起名声臭,我怕是及不上梁王万一。”

    ……怎么不说说梁王的名声是怎么臭的?!难道没有他一份功劳?

    昏暗中我瞥了他一眼,不由冷笑,“誉满天下者,必然毁满天下。二公子的名声好,是不是因为……二公子还不太出名的缘故?”

    萧仲奕是庶出,他的嫡长兄萧秦大公子即便双腿残疾,还是个空心楠木,却也早早被册为太子。因此萧仲奕对嫡庶之别、门第之分向来有些敏感。听到这话,他终于动容,脸色变得不太好了。

    但也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半晌才道:“真是舌灿莲花。就是不知道,晚些时候,你还能不能这样从容淡定。”

    我被萧仲奕强行困在他的马车里。随着时间推移,身上倒是恢复了不少力气。但萧仲奕不是善于之辈,我只得装作虚弱,寻找可乘之机,去寻求范仪的庇护。

    可转眼间我又面临着新的问题——我该怎么向范仪说明身份?

    两名公主的车驾停在崇遥关的馆驿之内,居南苑。来接亲的使臣则暂居北苑,待明日清晨,焚香祈天,各自接亲。

    然而梁国黑压压的甲兵堆积不断,看上去不像接亲的,倒像是抢亲的。燕贞来得很晚,但其貌似文质彬彬,于是所有馆驿的人都偏好于与他讲话。

    我们所在的院落,与梁国使者东西相对。所以彼此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个清楚。

    我绞尽脑汁,想来燕贞一定认识我,但我如今穿着舞姬的衣裳,一开口怕不是会将他吓死。

    不多时仆婢送来热茶与粥饼,我们正吃着,叩门声突兀响起。

    原来是萧仲奕的护卫,神色很急,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萧仲奕眉头拧得很紧,眉心堆积出一条沟壑,犹豫了片刻后随他出去说话了。不知是有什么事要防备着我,两人的身影在窗户上快速移走,四下里转眼寂静了。

    我看看四周,伺候他的婢子正巧不在,心中大喜,顿时撤掉脸上那些故意做作的虚弱神态,猫着身出了门。

    夜深,馆驿廊下光影晦暗,中庭里甚至连一盏灯也没有点。走了不多久,出一道月洞门,我便因着心中焦急而迷失了方向。

    倏然间我看到了灌木后头攒动的人影,黑沉沉的,像林子里结伴捕食的豺狗。

    梁兵!

    ……得救了!

    我正要拽住一人问路,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

    “太子有消息了,说是在邺城的城关外发现的!尔等不必再四处探问!”

    此人话音刚落,身后便掠过一抹暗红的影。细细一看,竟是白日里那名梁骑统帅!

    他背对着我,步履生风正要走进厢房之中。我情急之下,赶忙扬起声调叫住他:

    “将军……”

    那统帅闻声,顿住脚步,身形停在房门口,轻轻转回小半张脸来。他仍旧戴着盔,眉目藏于其中,无可揣摩。

    可我却在他这一回头间,呆呆地怔住了。

    漳南那位君王无数次的回眸一笑或是一怒,霎那间齐齐浮上心头。琐碎凌乱的记忆奔袭而至,他数不清的笑与怒渐渐都淡去,褪作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就那样贴附在眼前人的银盔之上。

    一股无名的热涌推上眼眶,连带着喉间都泛起一阵滞涩。我艰难定了定神,才再次唤他:

    “将军?”

    他头顶是一盏飘摇的纸灯笼,朦胧微淡的光火将他锋利的下颌线映衬出来,似刀锋一般,锐气逼人。

    然而我话都还未说出口,便被一只斜刺里突然袭来的手死死捂住嘴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来人将我紧紧锁在怀中,低喘了两口气后赔笑道:“我的侍婢有些痴症,愚鲁粗鄙,唐突了将军。还请将军莫怪。”

    那统帅单手扶剑,转过身来。像是站在阶上打量我们,一时之间并未回话,态度里满是居高临下的傲慢。

    萧仲奕见这名统帅如此不懂礼数,竟也不恼,反而还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夜深了,不叨扰。”

    我趁他话音刚落,便猛烈挣扎起来。头上的步摇叮铃落地,情急之下我揪住身旁横生而出的花枝。却不知那是什么花,倒刺遍布。我捋下了一大把花瓣,手上也被划出一条口子。意识里一线火辣辣的疼痛格外清晰。

    萧仲奕哪肯轻易罢休,当即朝我后颈劈了一掌。强烈的酸痛随之震荡开来,我终是失去了抵抗的气力。

    萧仲奕加重了挟持我力道,拖着我,在那统帅的注目之中,一步一步离开了。

    [br]

    甫一回房,我便看到了被绑在房中的“公主赵英”。一名莽悍的护卫手持长刀,架在她脖颈上,朝萧仲奕禀道:

    “这贱婢想趁乱跑回去找他的主人报信,偷了咱们一匹马,被属下们截住。”

    萧仲奕让我坐在榻边,才转头过去,问道:“她的主人?”

    “她是赵灵公的人。”护卫回禀。

    萧仲奕便笑开了:“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不多时,萧仲奕便让两个婢女为我换上公主的吉服,又为我重新梳头打扮。他则坐在榻边,静静地欣赏着一切。直到天明,他都不曾换过姿势。

    更夫经行,打更的口令悠长深远。

    五更了。

    “萧仲奕。”我顶着满头沉甸甸的珠钗,平静地看着他,“我十分敬你,也十分欣赏你,盖因无论多大的变故当前,你都能沉稳如水,安之若素。你做着许多我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有着许多我所艳羡的性情。六年前我入梁为质,又受制于王命,终日饱受折磨。直到后来与你相识……我一直感念你没有揭穿我的箭法,以及对我的种种照顾。甚至一直为你抱不平,你临行之际,我还托人转交手书——‘君才十倍秦太子,必能安国兴邦,定萧秦大事,君何不取而代之’。只不过,仆役告诉我,手书送到时,你那间别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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