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的逻辑 (第1/3页)

    被迦楼罗簇拥着飞行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受。大约十数个迦楼罗将简与尤利娅团团围住。温暖而和煦的风如同一层套在衣服外的轻纱将她们包裹着漂浮在天上。尤利娅伸出手，去触碰传到耳边的飒飒风声。简拦住了她。

    「如果不想要切断手指，最好别这麽做。」

    空中落下了一片落叶，在滑落到风上的瞬间就被绞碎成了粉末。

    「懂了吗，这个魔法可不仅仅是让人飞到天上那麽简单，更是——」简扫了一眼周围的迦楼罗，「防止我们逃走的监狱。」

    大约飞行了十分钟，也可能有半个小时，在密不透风的密林里，时间的概念变得混乱起来。尤利娅只知道，她们不但再向前飞，还在向上飞。即使如此，她们仍然看不见树的顶端。

    尤利娅问：「这些树到底有多高？」

    「一百米，两百米？谁知道呢，又没人去实际测量过，毕竟这里可是迦楼罗的地盘。」

    尤利娅目瞪口呆：「什麽样的树才能长这麽高？」

    「这些树只是普通的乔木。如果在鹰巢城，可能他们最多长个十几米高，但在迦楼罗的地盘，那可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些——」简突然住口，片刻之後，她含糊着说，「总之，这些树是不正常的。如果人在这呆久了，估计也会变得不正常。」

    尤利娅知道简为何突然改口。她想说的是恐怕是迦楼罗能够使周围的自然元素变得活X化，从而改造自身所处的自然环境。鹰巢城的居民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来觉醒魔法。

    尤利娅记起了自己还在兰涛省的时候的见过的狂风怒涛，也许那也是异族的杰作？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帝国的兰涛省任职过一段时间？」

    「兰涛省？那是哪？」

    「兰涛省在帝国的东南部，与海洋接壤。在那里，我见到了一种叫塞壬的奇妙种族。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吧？」

    简含糊不清地答应着。尤利娅继续问：「当时帝国的东南海域遍布着不符合常理的风暴，因此人们将那片海域称为‘Si海’。难道那片海域不合常理的天气，也与异——」

    在尤利娅即将说出「族」字时，简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尤利娅的嘴。「闭嘴！」简小声训斥着，「这个词在这里可是禁忌。」

    尤利娅这才注意到一直围绕着她们飞行的迦楼罗正对着她们怒目圆睁。尤利娅点点头，示意明白了简的意思。

    简松开手，悻悻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总之，千万别在这里说那个词，不论是哪个种族，那个词都是禁忌。还有，关於你说的那个问题。如果塞壬聚集成群，改变海洋的气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啊，」尤利娅故意说，「难怪兰斯大陆上的人曾经杀——对他们做了些不太礼貌的举动。」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简脸上一闪即过的同情。

    她们突然停止前进，片刻的停滞後，开始笔直向上抬升。头顶的林叶被风撕裂。尤利娅朝下看去，被撕裂的林叶以不正常的速度重新生长，迅速重新结合在了一起。

    风裹挟着她们落到了一片巨大的树叶上。两人稳稳踏在树叶上，如同站在地面上一样。

    风消失了，迦楼罗散开。「好大！」看到眼前的迦楼罗，尤利娅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其他迦楼罗的T型与人类别无二致，但眼前的这个迦楼罗却足有三四个人那麽高。它的羽毛并不是与其他迦楼罗相同的灰sE，而是掺杂着各种sE彩，就像在翅膀上纹了两个Si盯着人不放的眼睛一样。在它的额头处有一道狭长的「伤口」，从额头一直延续到鼻梁顶端。它扇动着翅膀，掀起一GU又一GU风浪。它一点点下降，然後落到了简与尤利娅面前。

    有那麽一瞬间，尤利娅担心这片脆弱的叶子会四分五裂，但最後它只是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然後就安安稳稳地支撑起了这个庞然大物。

    巨大的迦楼罗声若洪钟，说出的话确实尤利娅不曾想像的：「同胞，为何来此？」

    「同胞？」

    简示意尤利娅不要说话。她向前一步，说：「尊敬的迦楼罗族长，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回我们的族人。」

    ——原来它就是迦楼罗的族长。尤利娅曾经听过一个关於异族有趣的理论。异族都与人类有着相似的外表。但是这位迦楼罗的族长，仅从T型上看就与人类相去甚远。

    「回去吧，同胞，这里没有你们的族人。」

    「睁着眼说瞎话。」尤利娅小声的嘟囔立刻招来了迦楼罗族长的侧目。它向前躬身硕大的鹰钩鼻鼻尖几乎触碰到尤利娅的脸。尤利娅可以感受到温热的鼻息喷薄到自己身上。她努力在这一GU巨大的威压面前保持着身T直立。

    「将你的话再说一次，人类。」

    简努力想要将尤利娅拉倒自己身後。尤利娅推开了简的手，昂首挺立，不卑不亢地说：「我说，你们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尊敬的迦楼罗族长。」

    耳边传来如同利刃飞过的声音。由风凝聚而成的锋刃擦过了尤利娅的脸，将她身後的树木劈出了一道豁口。

    「尤利娅！」简又一次拉住尤利娅。尤利娅双目直视迦楼罗族长卵石一般的双眼，毫不退让。

    族长缩回了身T，抬起手。一旁将风缠绕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