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前线 (第7/7页)

   突如其来的声音又使姬儿一抖，令她有点狼狈的东张西望，相反雷德藉此看出个端倪，理解到她为何会这样惴惴不安。

    「啊，你会有这麽大反应，难道是怕有幽……」

    「不要说那个字！」

    还没把话说完，姬儿就用双手掩着耳朵，脸红红的大喊道，打断雷德的话语。

    「你真是怕得很要紧呢。」

    「你可不要提那个字。提了他们就会出现。」

    「真的假的呀？」

    「在这个机库内可是Si过很多人啦。要是真的有那些东西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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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姬儿又再顾盼周围，盯看每一个灯光照不进的角落，确认这个机库每一寸地方。看着那根不停晃动的马尾，雷德忍不住问了个问题：

    「为什麽这天你把头发紮起来？」

    「因为码泰说这样方便护士的工作，所以才会紮起来，怎麽啦？」

    「没有什麽，只是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看。」

    「……为什麽突然说这些啦。」

    姬儿她害羞的低下头，用浏海挡去自己的脸，用抚着脸颊的双手感受着那炽人热度，跟着逃走似是转身跑了。

    「不跟你说啦，我要走了。」

    这样下去雷德就找不到机会，要姬儿帮助自己理解面前那本页数不多的说明书。毕竟差不多年纪的人b较好说话，要是换上其他人，恐怕就只会遭人留难。

    「慢着！」

    雷德在在无人的机库大喊，而姬儿也很老实的停下来，回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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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怎麽啦？」

    「我刚才是骗你的，什麽妄想练习都是骗你的。」

    姬儿歪着头，不明白雷德想说什麽。

    「你可以上来机翼一下吗？」

    「为什麽？」

    「先上来吧。」

    「你不会想对我做奇怪的事吧。」

    「不会。」

    「答应我喔。」

    「答应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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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走进机库末端那道蓝绿sE铁门的姬儿，又延迟一下她的行程，用手稍稍拉起快要碰到脚踝的裙摆，蹑手蹑脚的爬上机翼，抓住座舱的边缘当作扶手。

    她那张天真的小脸靠得很近，这反而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不过事到如今，既然叫她过来了，雷德也只好把自己的事和盘托出。

    「其实是这样的……」在开口之前他还是犹豫一下，吞了口口水後才继续说道：「……可以帮我读一下这本说明书吗？」

    「你哪里不懂？找阿树教你b较快喔。」

    「不是那样的，我是完全不懂字的。」

    姬儿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又不经意的眨一眨她那双杏眼，不知该说什麽好的盯着雷德看。在好一会沉默之後，才挤出了一句话：

    「亏你是个邮递员呢。」

    「我早就说过很多遍，我只是个临时机师，那个肥东西才是邮递员。」

    「你是说法南？」

    「你还有空记住他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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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记得你的喔，雷达。」

    被她正确喊出名字，雷德有点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喃喃说道：

    「抱歉，你是叫姬儿的对吧？我常常忘了别人名字，所以如果喊错了你的名字请不要恼我。」

    「嗯，我是叫姬儿喔。而且我知道你记不住人名。」

    「欸？」

    「因为我留意到你在说话时，不太会叫别人的名字。原来你是因为没有文字的连系，所以记不住人名呢。」

    「连系。」

    「怎样说呢。文字就好像一种用来盛载东西的盒子，如果没有文字来辅助记忆，那就不能够把事件形T化，很难去记住一些事……」

    姬儿看似要长篇大论下去，雷德於是先打断她的话，再说出自己的主张：

    「……先不说那个，你现在可以帮忙读一下说明书上写什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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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拿来看看。」

    雷德用双手将那薄薄的书本如珍贵的文献般，呈上光线之上让姬儿看清楚上面的小字。她m0着下巴，无言的盯着那泛h的纸页两三眼，然後迳自翻到最前面。

    「好吧，那我们从头开始吧。」

    姬儿找到与图片一模一样的仪表版，b照说明书上的文字，跟住举起食指，琅琅上口的加上瓦树加以往给她的说明作注释。

    「首先是C纵杆，只要将C纵杆前後左右的移动……」

    「慢着慢着，这个可以不用说了，我还是懂得怎样驾飞机的。」

    「那你想知道什麽？」

    这次轮到雷德m0着下巴，仔细想清楚要问的事情。

    「不如你先告诉我机枪的保险在哪吧。」

    接着，姬儿抢过他手上的说明书，没头没脑的翻起书页，静静地读着上面的文字，过了好一会才再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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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

    食指的指尖对着仪表版左下角的一个盖子，姬儿她之後踮高脚跟、拉长身子、伸尽手臂，才勉强碰得到那个红sE的盖。她轻轻的把盖推开，覆盖在下面的银sE小开关反S出闪亮的光辉，然後她又用那根手指一戳，将开关拨向另外一边後又说：

    「你现在可以试一下。」

    雷德听到从耳边传来的细语，握紧C纵杆的顶端，让戴上手套的指头渐渐用力扣下扳机。这次的触感不如之前的刚y，那块小小的铁片一下子就陷进去，利落地发出卡嚓一声。

    「成功了！」

    一转头望去姬儿，那双澄蓝sE的双眸就近在眼前。她的喘息萦绕在雷德的嘴边，双方的脸近得鼻尖快要碰上鼻尖。

    「哇！！」

    他俩不约而同的涨红了脸，喊出一声惊叫。而姬儿更因为脚步一滑，继而从机翼上摔了一跤，狠狠的跌到地面。

    「你没事吧！」

    「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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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红着脸的姬儿，像个老婆婆般搓着自己的腰，她抬头看了眼同样耳根发红的雷德，然後就立即站起身，背着战机奔跑。

    「喂！你要去哪？」

    雷德在座舱里站起身，望着在光与影之间，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大叫。被叫唤的姬儿在光线下驻足，抿紧嘴唇、回眸看着雷德，徐徐说出一句话：

    「待会我再回来。我怎样也不能让码泰等这麽久，一句也不交代吧。」

    语毕，姬儿就已经在机库的黑暗之中消失，而雷德这时才想起那位少nV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而来。

    他坐回座舱里那张狭小的椅子，看去面前对着墙壁的瞄准器，捡起落在脚边的说明书。雷德此时闭上眼睛什麽都不做，默默地等待姬儿在不久後唤醒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