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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38 (第1/2页)
陈言不知道贺鸣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自从那天在医院里见过一次之后,贺鸣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一直到陈言得到了医生的首肯可以出院回家,贺鸣都没有再露过面,只是挑了个日子,让助理上门来送了很多的名贵药物和补品。 不言而喻,都是一些有益于孕妇保胎安胎的东西。 那时候的陈言,因为孕期初期的不良反应,而接连着发了好几天的低烧,他头昏脑胀地站在一旁,看着各种补品流水似的送进来摆满了一整张茶几。 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平淡,家政有条不紊地打扫卫生,助理低头一丝不苟地核对着应该送到的物品名单,又出声指挥着助手帮忙放置东西……所有人都在兢兢业业地从事着自己手头应该完成的工作。 甚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提出质疑或者是产生好奇,在这栋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和中年女人居住的房子里,到底谁才是那个需要被额外关照的“孕妇”。 在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里,陈言正巧瞅见了一本胎教的入门书籍,书本封面上硕大的一个新生儿图像,冲着他露出天真无邪的浪漫笑容,简直是让他想装作看不懂都难。 也不知贺鸣是故意的还是真心实意的。 陈言晕乎乎地站在原地,看着助理带着人来来回回地忙碌。 胃里总是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他努力地咽下想要干呕的生理冲动,尽可能地表现出平静的态度,虚浮呆滞的眼睛,愣愣地盯着热闹非凡的客厅,觉得面前这一幕真是荒诞至极。 说实在的,若不是身体太虚弱难受,他简直是想放声大笑,这可太滑稽了。 一个男人,一个身为Beta性别的男人——竟然有了逾三周时间的身孕。 反应过来助理在客客气气地同自己说话,陈言都花了好一会儿。 他回过神来,忍不住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忍耐着腰酸背痛的不适反应,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迟钝地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低声道了句谢。 一旁的月嫂见状,急忙将他搀扶过去在沙发上坐下,而后将贺鸣派上门的人一一送出去。 房间之内,重新又恢复了宁静,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家具,在阳光里闪闪发亮。 眼前干净整洁的一切,好似就连空气之中最后一丝不愉的因素都祛除殆尽了一般。 陈言拿起手机,尝试着主动给贺鸣发信息,像是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和贺鸣分享生活的琐事,当然,这个分享的范围里,并不包括他目前自我感觉一团糟的孕期身体状况。 哪怕是他其实心知肚明,月嫂一直都有偷偷背着他和贺鸣事无巨细地汇报说明一切细枝末节的情况。 并不回家的贺鸣,借由月嫂的耳目,对陈言的各种状况了如指掌。 他甚至于都在猜测,贺鸣是不是连他晚上惊醒几次,有没有说梦话之类的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贺鸣依旧会回复来自陈言的每一条消息,但是言辞之间,总是让陈言觉得,这背后多了一些克制和生分的意思。 理由之一,就是贺鸣再也不会在消息的末尾,加上一个弯着眼睛浅浅微笑的表情。 他低着头,手指轻轻抚摸着两个人没有变动更改过的情侣头像,目露忧愁之色。 在陈言的心里,他很清楚地确信,两个人结婚这么久以来,他们的婚姻,已经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危机。 他想,即使贺鸣尽可能地表现出来了温柔体贴的一面不吓坏他,但是贺鸣的心里,一定还是生气了,他心里充满了怨气,所以才连回家见他一面都不肯。 到底已经过了多少天没有见过贺鸣,被孕期不适症状持续折磨的陈言,脑子里混沌不堪,怎么都计算不清楚这样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 随着怀孕周期的增长,陈言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随之产生了一些不可控制的诡异转变。 那颗不受母体欢迎的胚胎,仍旧牢固地扎根在zigong之内。 目前它的发育时日尚浅,虽然还没有产生明显的胎动,但是我行我素地用一些让陈言觉得身心疲惫、苦不堪言的孕期反应,来提醒着母体,它一切正常,正在努力地吸取养分、茁壮成长着。 较之以往,陈言一日一日变得嗜睡,还容易感到疲倦,他出现了经常性地食欲不振,四肢抽搐,身体浮肿等正常孕期症状。 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只能安安静静地待在露天阳台的吊椅上休息,一点一点积攒着所剩无多的力气,用来抵御不知何时就会突然袭来的下一阵恶心干呕。 孕期着实是很辛苦,尤其是在情绪低落的时期,更是加重了陈言的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负担。 怀孕让陈言无法再维持正常的工作和社交,他被迫放弃了很多不健康但是个人很喜欢的生活习惯和饮食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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