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玩偶_Cater 89/枪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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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 89/枪声 (第2/2页)

嗬地嘶笑,仿佛厉鬼一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抬步走近过来去捡拾地上的手枪。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神色平静如水的贺清神情骤然一凛,他猛的暴起,飞身扑了上来,身形迅捷如豹,遽然抬腿将杜飞宇横扫踢翻在地,坚硬如铁的拳头直直冲着他的面门砸去。杜飞宇悚然一惊,侧头躲开一击,手臂死死扣住贺清的手臂,反欲将他按倒钳在掌下,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起,狠厉的拳头砸在rou体之上,砰砰闷响,纠缠打斗难舍难分。

    然而贺清其实并不擅长rou身搏击,他的基础疾病所导致,身体情况并不支持他进行大量的强身健体运动,挣扎撕打之中,贺清瞅准时机将杜飞宇欲要争夺的手枪掷到了陈言所在的方向,他的体能和力量有限,无暇分心顾及陈言,必须集中全副心神来对付杜飞宇这个难缠的疯子。

    近距离接触之后,杜飞宇身上沾染的汽油无孔不入地挥发钻进贺清的鼻腔和毛孔,登时就让他难受得五脏六腑灼灼生痛,他知道自己出击的黄金时机转瞬即逝,必须尽快解决杜飞宇,否则他和陈言都将一同陷入险境。

    狠了狠心,贺清决定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他神色凛冽如寒冰,戾气十足地重重一拳砸中杜飞宇的下颌,咬紧牙关释放出S级信息素,意图靠着信息素等级压制制服杜飞宇,然而让贺清没有料到的是,杜飞宇惨叫一声之后,却并没有被S级信息素击溃攻势,反而是鼻腔流血怒目切齿地扑了上来,将他掀翻按在地上,手掌死死掐住贺清的脖子,神情狰狞凶狠得犹如恶煞。

    先前杜飞宇注射入体的强效兴奋剂药效未退,他被贺清的S级信息素弄得头痛欲裂,身体却愈加亢奋,他一下子杀心大起,手掌似铁钳一般扣紧贺清的脖颈,咬牙怒吼道:“你去死吧——!”

    贺清短促地闷哼一声,被杜飞宇力道骇人的动作掐得瞬时呼吸困难,他的过敏反应来得尤为迅速且猛烈,身体里靠着高效抑制剂压抑下去的信息素在刹那之间爆炸性失控,短短几秒钟,就让贺清痛不欲生,浑身发软,他一向苍白平静的脸颊涌上濒死的醺红浅色,窒息的前兆令他失去了还手的机会,身上所有的软肋和脆弱部分都暴露了出来。

    陈言见到贺清被杜飞宇掐得几欲晕厥,急得满头大汗,他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拼命地去扯,去拽,用牙齿不要命地撕咬拴在他手上的绳子,他完全陷入了癫狂魔怔的状态,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挣脱束缚去救贺清。

    墙壁上的砖块都硬生生地被他急迫焦躁的挣动扯得松动起来,陈言顿时大喜过望,猛的一个用力,扯落拴着他的绳索,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枪。

    事态紧迫,哪怕陈言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真实的杀伤性武器,局面已经丝毫不容陈言再多犹豫迟疑,他脸色惨白如纸,颤抖冰冷的手指握住手枪,身体抖得犹如筛糠一般,发昏的视线几乎让他无法瞄准射击。

    瞬息之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一枚子弹飞速射出,打在了杜飞宇的肋骨部位,狂暴的巨力将他整个人掀翻在一边,他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大叫,身体狼狈至极地软倒下去,失去了意识,终于不再动弹。

    陈言手忙脚乱地扔了手枪,乃至于都无暇顾及被手枪的后坐力震得发麻生疼的手臂,他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在贺清的身边跪倒下来,尽量动作轻柔地扶起贺清,看着他皮肤上的艳丽血痕,惊慌失措地连声追问:“温黎,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贺清低低地咳了一声,有些难受地颤了颤眼睫,他抬起冰凉的手指摸了一下陈言的脸颊,哑着声音提醒道:“陈言,先去救你的朋友,把她带过来,我替她急救。”

    反应过来的陈言连连应声,吸了一口气,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解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状态的叶一宁。

    解开束缚叶一宁的绳索时,陈言颇为耗费了一番功夫,待陈言背着叶一宁折返回来的时候,贺清已经因为挥发性物质过敏和信息素紊乱而开始意识模糊了。

    突的,贺清急促地喘了口气,强压着最后一缕清明的神智,抬起手掌捧住陈言的脸颊,用力地嗅了陈言一下,深深感受了一下他身上可以安抚他的气息之后,贺清将他一把推开,别开头隐忍至极地低声说道:“我的状态很不好,不要再靠近我,会有危险。你快点带着她先下去,周叔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还没等陈言反应过来这个仓促的吻,他便怔愣在当场,须臾回神后,他咬了咬唇,眼睛里透出坚决之色,果断地沉声说道:“温黎,你等我,我先替小叶处理一下伤口,我马上回来救你。”

    “嗯。快走。”

    贺清脸色惨白,他已经在濒临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身体里横冲直撞的信息素让他疼痛而又暴躁,他死死地压抑着想要性交的强烈生理渴望,牙齿几乎要将唇rou咬破。

    陈言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靠在墙上双目紧闭不肯看他的贺清,他咬着牙扭过头,背着叶一宁一瘸一拐地先一步下楼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陈言走了之后,贺清重重地喘息了一声,他终于不再忍耐,毫不克制地流露出了宛如兽类一般的幽暗神情。

    他眉梢紧蹙,面如金纸,目光随意地侧转,手掌抓起地面上掉落的那把手术刀握进掌心里,指关节狠狠蜷紧,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手掌,鲜血喷涌而出,借着指间的剧烈疼痛感来让自己尽量克制着想要撕碎一切的暴虐生理本能。

    贺清扔了那把已经失去作用的手术刀,努力地蜷起了发着抖的身躯,仿佛一瞬重回痛苦灰暗的年少病痛岁月,他从唇边一遍一遍地呢喃念叨出一个破碎得不成调子的名字。

    黑暗的狭室之内,血腥味冲破天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不详之气。

    月影朦胧,夜光皎白,影影绰绰地笼罩着万籁俱寂的地面。

    夜色,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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