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8 (第2/3页)

着人就往外走：“快点快点，你小妹正和婚庆公司的人闹矛盾呢！”

    预定的婚宴在一家酒店的偏厅举办，具体的布置和流程都确定得差不多，到了彩排这天，婚庆公司的人和韩小妹因为一点细节起了冲突，双方在宴会厅现场吵得不可开交。韩母护女心切，没问清事情原委就冲到了现场。然后三人杵在旁边，看婚庆公司的人和韩小妹继续商议婚礼的细节。没办法，韩小妹太有主见，韩父、韩母以及韩默只能作壁上观。

    到了下午，韩小妹见他们仨实在帮不上忙，就把人赶回家了。

    回到家的韩默也没得闲，韩母让他把茶几上的“囍”字窗花全贴上。韩大哥和韩嫂想搬出去住，于是借钱买了套小户型的房子，最近在忙装修，也没时间过来，大儿子靠不上，自然就靠二儿子了，韩母一道急令，把人从夫家摇了回来，忙活到下午，连口水都没喝。

    “对了，妈，我行李包里有个首饰盒子，”韩默边给气球打气，边喊道，“那是公主送给小妹的礼物，你记得把它收好。”

    “礼物？”韩母是个只在意眼前苟且的中老年妇女，“公主”两个字纵然高高在上，也只能从韩母的骨膜上滑过，最终被耳蜗里的听毛细胞过滤出去，“你不是让人送了礼物过来吗？”

    “嗯？”被气球围绕的韩默一头雾水，“我让人送礼物？”

    “我放婚房里了，自己过去看。”韩母把菜板切得当当作响，看样子是在准备晚饭。

    婚房自然是小妹的房间，女孩儿化妆桌上摞了几个大盒子，里面都是手镯项链等金器，俨然是给小妹的陪嫁。盒子上还有张贺礼单，上面写着“韩默&季袭明谨贺”的字样。

    “对了，那个……”韩母握着锅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你……他……不回来吗？”

    红白都是人生大事，一般人都会带着家眷回来的。

    “他出差了，可能赶不回来。”韩默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

    “你小妹回来了，”韩母冲在客厅包伴手礼的韩父说道，“老韩，去开门，那臭丫头肯定又忘记带钥匙！”

    朱红的防盗门一打开，韩默口中那个赶不回来的正主正好映入韩父眼帘。

    季袭明来得突然，别说韩父韩母没做准备，连韩默都深感意外，四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韩母先反应过来，赶忙让开路，热络的招呼季袭明进屋坐下。

    “老韩，过来，快点！”韩母掐了把韩父的腰，把人带到玄关处，从包里翻出钱包掏了几张大钞递给韩父，小声嘱咐道，“去菜市场看看，弄条新鲜的东星斑，买两斤酱牛rou，剩下的钱称点水果。”

    “烟钱呢？”韩父掰扯道。

    “什么烟钱？”韩母瞥了季袭明一眼，见两人神色如常，以为是没听见，便大胆地揣着明白装糊涂。

    “叫个跑腿还要30块呢，”韩父不满地抱怨，“我好歹专门跑一趟，结果连包烟钱都不给？”

    “上个月给你的600呢，就花完了？天天事没做多少……”韩母嘟哝着从钱包里翻出几张十块的，塞到韩父手里，“快点！早去早回，我做饭还等着用呢。”

    虽然家籍册首页刊明了户主是韩父，但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韩母管钱多年，俨然已经暗度陈仓，取代了韩父的实际地位。财政大臣一发话，被架空的一家之主领了钱，便屁颠屁颠地出门去了。

    韩默默默鼻子，腼腆地说道：“要不，我带你看看我家吧……”

    季袭明屁股刚挨到沙发，气还没喘匀，面上稍有愠色，然而最终还是站起身来，跟上了韩默的脚步。

    两个人最先进的是书房，两排靠墙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放着韩家三个孩子从小到大的教科书，韩大哥的武侠和韩小妹的少女漫画，电脑显示屏上的斗地主停在了首页，看样子游戏的主人应该是有事暂时离开了。

    然后是厨房。韩母回到她的主场，安安静静地料理从冰箱里掏出来的冻带鱼。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兀自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差点把带鱼甩在季袭明脸上。

    “哪有带人看厨房的，”韩母嫌两人碍事，嗔怪地看了韩默一眼，“去去去，回客厅坐着，再不济把人带你屋去……”

    应了韩母的话，参观韩家的最后一站就是韩默的卧室。

    多子女家庭的父母除了要学会照顾孩子，平时还得做个好法官，因为孩子的成长永远伴随着竞争，在少不更事的时候，彼此都嫉妒对方拥有的所有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玩具、衣服、零花钱和房间。

    全家最好的房间就是韩默那个，坐北朝南，采光好又清静，比主卧还宽敞。韩大哥和小妹对此觊觎已久，器重的和得宠的两不想让，吵得天翻地覆，最后韩父做法官，但是韩母做裁判，力排众议把它给了不吱声的韩默。

    面对这道将近半年未开启的门，韩默无端生出点胆怯，他稳稳心神，朝季袭明笑了笑，然后推开了卧室的门，傍晚的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投在他和季袭明的身上，和总保持着距离的真人不同，他和季袭明的影子居然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拖得很长很长。

    “这就是我的房间，”普通家庭的房间和季袭明的住处总是不能比的，没有智能化只能靠人工自己收拾，家庭成员太多会被迫牺牲一些隐私，然后是地段、面积、装修、家具和包材，或大或小的种种细节把两者拉出巨大的差距。韩默忍住胸口的憋闷，窘迫地笑了笑，说道，“可能有点乱，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