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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唰地抬头，抓住魏倩琳的手急急追问，「什麽意思？她走去哪里？」

    走了？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见这个人竟然真的不知晓状况，意外的魏倩琳顿了顿，再开口仍是难过地微哽了声，「她两个月前出了车祸……」

    韩晳兮藏在墨镜後的双眼瞪大到快掉出来，喉咙处像是被人用力掐住，呼x1不过来。

    「……去世了。」

    眼前忽然一片天旋地转，韩晳兮只感觉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到也感受不到眼前人的叫喊与摇晃，脑海里完全一阵空白。

    那个人……不在了吗？

    那个人……她最Ai的人……

    身T开始下意识地动起来，大步迈开步伐，掠过惊愣的魏倩琳，差点没撞倒进店的客人，完全凭直觉行动的韩晳兮已顾不得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找她！

    一定要找到她！

    她才不相信那个人会这样消失在自己生命里！

    往那个人家的路线彷佛刻在骨子里，尽管已经过了五年多，尽管此时韩晳兮已无法思考任何事，她还是能够准确地找到距离便利商店并不远的、那幢座落在窄巷里的旧公寓。一楼铁门似乎有更换过，不似记忆中那般斑驳陈旧，但门铃还是一样，已经有好几个楼层字迹看不见，但她毫不思索的直接按下铭记於心的右排第四个键。

    「喂，哪位？」

    杂音之中勉强能听出一道nV声，韩晳兮喘着气，心里对这道声音寄予最後一丝冀望。

    「我、我是韩晳兮！」

    对讲机那头没了声音，又让韩晳兮的心再度提了起来，宛若一世纪的几秒钟时间，铁门传来金属咔嚓敲击声，开了些许门缝。惊喜的她没再多喘口气，一口气便冲上四楼，停在熟悉的那人家门前。

    什麽近乡情怯、什麽愧疚心虚，在这一刻都被丢到太平洋去，韩晳兮正要按下门铃，门却先她一步打开。走出来的nV孩有五六分神似於记忆中的nV孩……不是她的nV孩。

    「然然，我……」

    才刚开口，一道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梯道中，完全没有防备的韩晳兮狠狠被打偏了重心，身形一晃，扶住楼梯扶手才没摔下去，但鸭舌帽与墨镜都被甩丢了出去，怔愣了住。

    「我想揍你很久了！」朱锦然一身冷意，怒瞪着她的双眼通红，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下，她用尽全身的力量，不只瞬间打红韩晳兮原本苍白憔悴的绝颜，自己的手此时也痛得发麻刺痛，但如果可以的话，她绝对会再补上第二下！

    没有反击，也没有回应，韩晳兮只是捂着开始发红发肿的绝美脸颊，同样红着一双水润美眸望着她，模样惹人心怜。

    但朱锦然没有丝毫同情，转身便走回屋内，却没有关门，韩晳兮好一会儿才会意过来，脱去运动鞋，怯怯跟在朱锦然後头走进屋里，关上门。里头变化不大，温馨气息如常，但她无法多去打量思索，只能跟着朱锦然走到她最熟悉也最想停留的那扇房门口。

    朱锦然面无表情地打开门，领着韩晳兮进去。她才刚踏进房里，那张心心念念着了五年的脸便被挂放那人的书桌前墙上，漾着回忆里温婉恬静的笑容，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韩晳兮崩溃了，她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瘫软了双脚，跪倒在书桌前，泪如开了闸的水，争先恐後从眼眶奔流而出。「这不是真的……不是的！怎麽可能！我不相信！」她不敢置信地怒吼，几乎要将心臓呕出般的声音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怎麽可能呢？她Si了？她怎麽能Si了？

    「我姐人都Si了，你现在装深情有个P用！她就是在你回国那天车祸Si的！都两个月了，你都在g什麽？你来看过她吗！？」朱锦然仍旧不为所动，眼角却也淌出Sh音。她打开书桌cH0U屉，取出一叠纸钞，丢到韩晳兮眼前，咬牙道：「这是她生前一直念着说要还你的，你拿了就给我滚出去！」

    愣愣捡起那一叠钞票，韩晳兮颤掉着手，极力试图从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看清，心脏更加揪疼。

    这是她当初要还给朱锦昭的钱……她还怎麽说来着？

    哦，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了……

    我们……分手了……

    「对……我们分手了……」将那叠韩元钞票捧在x口，韩晳兮又哭又笑，眼泪鼻涕布满小脸，将一张JiNg致五官Ga0的狼狈至极，神情显得痴狂又疯魔，「我们分手了啊……哈哈……哈哈哈……」

    没料到这个人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朱锦然又动了气，气急败坏地用力踢了她好几脚。「你这个疯子！人渣！你知不知道我姐被你伤的有多深！？你知不知道她有多Ai你！？她为了你跟家里人出柜，被赶了出去，几年後才敢回来！？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们分手了，她还是每年都会存一笔钱飞去韩国找你，看你的演出！？你知不知道她就连在Si前都想再拿手机看你一眼！？」

    朱锦然边哭边吼，韩晳兮被踹倒在地上，任凭nV孩用尽狠力一脚脚踢在自己身上，甚至脸上，她不闪躲也不反抗，连声痛呼也没有，彷佛只是仅供发泄的沙包，唯独眼泪依然不住地流淌。

    待朱锦然踢累了，卸去力气坐到床上，韩晳兮才慢慢撑起身子，跪到nV孩脚边，抬手温柔为她拭泪。朱锦然也无力去躲了，只是瞪着一双与jiejie神似的杏眸，又气又委屈，又难过。

    「我啊，一直都Ai着她，一直到现在都还Ai着她。」韩晳兮还是笑着，红肿并隐约泛青的俏脸惨不忍睹，美眸盛满快淹没她的绝望哀恸。「但是我已经没有资格Ai她了……我在韩国，那些人，对我下药……我被弄脏了……我再也无法回到她的身边……」发现指腹如何也擦不完朱锦然的泪，韩晳兮无视全身伤痛，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她惊骇呆滞的小脸压进肩窝里，轻抚她的小脑袋。「後来我偷偷录影，还收集到不少犯罪证据，为自己报了仇……可是，我已经……」

    朱锦然在她怀里大声哭了出来，像刚才的韩晳兮那样痛苦无助，双手更是紧紧环抱住这个明明伤痕累累却逞强独自承受的人。

    命运啊，在您的面前，我们无能为力。

    眼泪何时才有流乾的一天？痛苦何时才能减少一些？韩晳兮抱着朱锦然，一双美眸已被泪水浸泡的红肿胀疼，却依然止不住泪。她看向墙上那张照片，里头人儿巧笑倩兮，永远停留在记忆中最美的那时候。她忍不住跟着扬起唇角，Sh润的眸底盛满缱绻难舍，哀恸怅惋。

    幸好你听不到这些话，你才能笑的那麽美……

    虽然我永远失去你了。

    谢谢你还Ai我；对不起，让你还Ai着我。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