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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3.

    视频的播放在不知不觉中接近尾声，视频的最后，连于皎蹲在镜头前，在镜头里绽开一个虚伪的笑容。然后抬起手，关掉了摄像机。

    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连简靠坐在门后，握着手机的手绷起青筋。

    现在他们在干什么？

    继续zuoai？

    做他妈的爱。

    连简把手机用力掷出去，手机摔在墙角，砸回地毯上，落地时弹了弹。

    连简低着头怔了一会，起身猛得打开门。

    不，不行。

    仅存的理智制止了他，他轻轻把门合上。

    他不能去。

    他需要和秋卷单独谈谈。

    一个没有连于皎在场的谈话。

    274.

    “你完蛋了……我们一起完蛋吧。”连简低声笑道。

    275.

    “你才完蛋了。”我咬牙笑着。

    同事摇头晃脑，扒着身子凑过来：“我哥跟我说的。哎你别不信，我哥就是这么被甩的。”

    “你哥？”

    “对啊。”同事长叹口气，毫不避讳地把对方卖了个彻底，“就我一哥们，从小到大的交情。刚从国外回来，又失恋，这几天住在我家，折腾得鸡飞狗跳的。”

    狄默这人嘴里的形容一般只能信七分，我半信半疑地问：“怎么回事？”

    “跟你一样，一开始对方丢三落四的，还天天找借口不回家。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在乎你了呗。”

    据我所知，同事从未谈过恋爱，但这不妨碍他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豪情万分，“这都是我哥说的。我哥也是惨，我之前从没听说他跟谁谈过恋爱，这一回来竟然还背着我受了情伤，哎我……”

    我急忙打住：“他没有丢三落四不回家，我们情况不一样。你别把我脑补得这么惨。”

    “这不是突然想起我哥了吗？其实我也看得出来，”狄默放轻音量，“上次我见着他，看着文质彬彬的，特有修养，不像是个渣男。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我哥最近真是太惨了，搞得我看谁都疑神疑鬼的。”

    我瞬间头痛。

    自从上次不小心让狄默知道了我是同性恋，这直男不仅没绕着我走，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好奇心拉满，恨不得天天拉着我探讨两性问题，为我做一幅人物小传，狠狠剖析我的情感历程。

    我反问回去，他就傻笑，再细问下去，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276.

    我深知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

    我现在非常担心连于皎的精神问题。

    最初我只觉得是我们之间沟通不畅，造成了信息差。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违和感却越来越重，他会忘记我们前一天的约定，重复为我买了两次药膏，甚至会转给我双份的椅子钱。

    今早上他又找错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性格也反复无常早有端倪，我像是同时面对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最开始我还会问出口，而现在已经学会了把疑惑压下去。

    我犹豫很久，要不要叫他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但是又问不出口，我们之间的窗户纸尚未捅破，我自问我们之间还没有立场能互相关心到这个地步。

    277.

    其实另一个标准答案一直在我心底叫嚣。

    分手。

    278.

    为什么不提出分手呢？

    我想了很久。

    我们名义上只是炮友。

    既然我已经单方面为他的精神问题下了定义……我对自己说，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伴侣，更别说只是一个炮友。

    可是他只是一个炮友。有问题的只是他的脑子，又不是他的几把。

    ……这是歪理。

    我猛得摇头。

    279.

    “想什么呢秋儿？”狄默穿好外套，“走了，下去拿外卖。”

    他拍我的肩膀，推着我走：“我就说你这状态不对，我太眼熟了，我哥这几天就这样，魂不守舍，我走哪跟到哪，跟照顾小孩似的。该分分该合合，想这么多干嘛。”

    我们两个拿过外卖，在公司餐厅寻了个偏僻的位置。餐厅距离办公室不远，就在办公室楼下，我们两个回到办公室找到水杯，打算在茶水间接点水，再回餐厅吃饭。

    即将打开门时，里面传来几位女同事的声音。

    280.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这还有假？之前梁总还在的时候让我去安排招待过，我就怕认错，车牌号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们开的就是那辆车。”

    “那他回来干什么？不是找到新的合作对象了吗？”

    “谁知道呢？或许来的不是小连总，那天……”

    狄默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心虚地踏进门，前不久连于皎来的时候一定被她们看到了，不过听她们讨论，应该并没有看到我上了连于皎的车。

    那两个女生对着我们礼貌地笑了一下，让开身子，让我们接水。

    她们把谈话压低，狄默接水，水柱打在杯底，模糊了她们的声音，随着迸溅的声音由大转小，零星的片段再次涌入耳朵。

    “后来……遇见了。”

    另一个女生轻声“哇”道：“帅吗？”

    “两个帅哥！跟照镜子似的。”

    我接水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似乎抓到了什么。

    狄默站在旁边疑惑地看着我，我的全部心神都移到角落里，整个人静止住了。

    281.

    连简倚在车边抬头望去，正午阳光充足，晃得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