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失去的事物 (第1/4页)

    「为什麽病人这麽严重才送过来就医？你们还是家人吗？」看似只有三十出头的年轻医生，清秀脸庞上戴着金边眼镜，神情严肃，语气不悦带着质问。

    小松带头被训了一番话，头低低地不敢说话，其他人在身後也是同样地表情，愧疚和懊恼。

    空松已经被送到病房休息，因为胃部被检查出了有溃疡的情况，让他先服用药物休息，其他的状况还要留院观察。

    「你们知道病人现在是什麽状况吗？」年轻的医生这麽问，他的医师袍上的左x口处写着山彦春。

    小松垂下嘴角，不再有嘻笑，「他……空松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还有……」他也不知道。

    山彦医生冷哼了一声，「没见过这麽冷漠的兄弟，松野空松先生，根据他的说法，以及检测反应，眼睛是几乎看不见，除此之外他的身T本身才是最严重的，你们连这都不知道吗？或者连这都看不出来吗？病人痛得要Si，所以才要吃止痛剂啊！」

    感觉到山彦医生的鄙视，小松低着头，握紧拳头。

    轻松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他无可辩解，一想到自己对空松的忽视和冷漠嘲讽对待，他又有什麽可辩解的呢？

    而且说了过分的话，还从没有道歉过一次……，空松一个人忍受疼痛的时候，却被他们冷漠地忽视。

    轻松内心歉疚和罪恶。

    一松撇过头，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但是双眼闪动，绷紧着身T，紧握的拳头在颤抖，他用这双手对空松出手过好几次，然而他从未道歉过。

    「顺便说一下，松野空松先生现在胃很弱，有溃疡的情况，检查的时候还发现肚皮上居然有瘀青？他被人殴打过吗？这也可能跟松野空松先生说他昨天吐过血有关联，希望你们再多加注意一点。」山彦医生带着金边眼镜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五人。

    一松听到後，神sE惊慌地抬头一看，他……做了什麽？

    他看着自己的手，茫然而惶恐。

    十四松什麽都做不了，他只能用衣袖摀着嘴巴，忍住想说的话，脸上冒着冷汗，双眼在大家身上来回张望，只得在心里焦急。

    椴松脸上的歉疚是最明显地，他咬着唇，眼眶已经泛泪。

    ＂对不起对不起……空松哥哥……＂

    小松和轻松无法和山彦医生对视，他们都曾漠视过空松的怪异……，

    「最後。」山彦医生阖上资料夹，闭了闭眼睛，似叹气地说，「请珍惜最後一个月吧，和松野空松先生的最後一个月相处时间。」

    五人一听，纷纷抬起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山彦医生。

    「医……医生……，你说什麽？这是什麽意思？说清楚啊！！」小松手想要去抓住医生，却只是颤抖着手，僵y地无法动弹，他的大吼响彻整个房间。

    山彦医生咋舌撇过头，脸上遗憾和无能为力一览无遗。

    寂静。

    轻松荒唐地一笑，「哈……哈哈……你……你在开玩笑的对吧？医生？」神情却显露出绝望。

    「开什麽玩笑！不管什麽办法都救救他啊！你不是医生吗？！」一松生气地低吼。

    「拜托！医生，求求你救救空松哥哥吧！」椴松哭着说。

    「我不要空松哥哥Si掉！」十四松眼泪也流出来。

    山彦医生叹口气，r0u了r0u眉间，「病人的身T以异常地速度崩坏中，我们这边也收到了大K衩博士的检验，这是新型、从未有过的病例……，目前的医学根本没人可以医治，而且如果照病人身T崩毁地速度计算，他的寿命居然只剩下一个月，一个月太短了……。」他咬了牙，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生气。

    「我们只能让病人在最後一个月毫无痛苦地离开……而身为家人的你们，能做的就是陪伴。」山彦医生站起来背对着大家。

    「开什麽玩笑……。」小松低着头，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轻松狠狠地打了墙壁一拳＂砰＂的一声，像是打在大家的心上，重重地一击，他的手都红肿起来。

    大家只能沉默了……每个人都在想，自己对空松曾做过的那些事情。

    无视、冷漠、毫不关心、暴力相对、忽略、忘却。

    是的，即使是人渣，好歹也有自己的底线吧，做过头了……所以才被惩罚了吗？

    椴松的哭声在这沉默地场合特别刺耳。

    「空松哥哥……会Si吗?」十四松小心翼翼地问，他脸上不安和迷惑。

    「不要胡说了十四松！臭松那家伙才不会Si！人渣垃圾才没那麽容易就Si！」一松愤怒地反驳，他喘着气，像是困兽一般地绝望。

    小松握着拳头颤抖着，他止不住内心的愤怒和心痛，咬着嘴唇咬出血来，格外怵目惊心。

    轻松深呼x1後，「我们去看他吧。」他忍住情绪，淡淡地跟大家说。

    小松放开拳头，垂下肩膀，他低着头转过身，率先走出去。

    「椴松把眼泪止住。」小松经过椴松身边嗓音低沉地说，「空松不喜欢你哭。」

    椴松带着哭腔嗯了一声，用双手臂赶紧擦掉自己脸上不停流下的泪水，他转过身跟上小松的背影。

    「走吧。」一松沉重哀伤地像叹息地说。

    十四松跟上去。

    轻松走在最後面。

    五人的背影看起来沉重。

    空松被送到病房休息後，他没有睡着，睁着双眼无论怎样他都没法安心入睡，小松他们那边怎麽样了……？

    他的内心焦躁不安，在病房等待的时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到底在害怕什麽呢？为什麽他好想逃走。

    被发现了。

    好可怕、好可怕。

    空松的心头恐惧不安无法停止，模糊昏暗地视线让他觉得像是世界上只有他一人，无尽地孤寂感袭上心头，无法停止地颤抖，他只能双手环抱着双臂，曲起双腿，缩着身T。

    「空松，没什麽好怕的……没关系的，那是我Ai着的兄弟们。」空松喃喃自语。

    瞒着父母一路被带到医院时，他看不见路，家里都是男孩子，从来都是粗心大意的多，细心很少。

    大家焦急又气愤地情况，根本没有察觉空松情绪不对，空松的双手，一边是十四松、另一边是小松，被拉着走，两人都是粗鲁又不细心的家伙，不管他跟不跟得上，他们用正常人的脚步自顾自地急促往前走，看不见的空松只觉得可怕又不安。

    没有人能够T会到他的恐惧。

    没有人。

    他的手虽然被拉着，看起来很安全，但是模糊又昏暗的视线让他每踏出一步，都觉得会跌倒、碰撞、坠落，未知的恐惧。

    手好冰冷啊，完全感觉不到被握着的温度。

    好可怕啊。

    完全没有安心感。

    为什麽？明明是自己最Ai的兄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