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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会喝酒。Omega边叹气边看他小口小口地啜饮，不一会儿脸颊就泛起了浅粉，说话并不似方才那般谨小慎微了，俨然已经把眼前的人当成了朋友，瞟着omega孕肚有些艳羡地说：“真好，这么快就有小宝宝了。”

    “的确是挺快的，我都还没做好准备呢。”omega话语中虽是埋怨，但抚摸小腹的力道却轻柔，“说实话，这个孩子来得意料之外，我和老田其实都没打算这么早就要小孩。”

    “为什么呀？”小兔子有些好奇。

    “因为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omega见明昭年纪小，料想他该是懵懂的，耐心解释道，“说起来我们还是在旅行的时候认识的，都是玩心大的人，能走到结婚这步已经是奇迹了，怎么甘愿被孩子牵绊住呢。”

    “那怎么现在……”明昭刚想问，又觉得失礼，“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啦！和我说话不用小心翼翼的。”omega大大咧咧道，“只是后来转念一想也还好啦，毕竟这是我和我爱的人的结晶，承载着我们共同的血脉……哈哈哈这么说太矫情了，其实就是因为爱吧，哪有人甘愿被束缚，除非是自己愿意。”

    小兔子把话语融进殷红的酒液，咽进口中却泛起苦涩的余味。

    Omega察觉到他的沉默，忍不住拿胳膊肘捅了捅：“怎么啦？想到什么了？”

    “没、没有。”他收起失态，举起酒杯，淡淡地笑了笑，“我认同你的说法，干杯！祝你们长长久久，宝宝平安降临。”

    “好耶！”omega高兴地与明昭碰了杯，把果汁喝出了喝酒的气势，看了看他又瞅了瞅远处的沈寒树，忽然想起来问，“咦？感觉你很喜欢小孩子嘛，怎么不也生一个？你性格这么软，肯定会是个温柔的爸比。”

    “生不了呀。”明昭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声线难掩低落，“我身体很差的，可能已经没办法再怀孕啦。”

    “怎么会！？”omega着急扑过来，被扶住后赶紧宽慰道，“总生病也不见得身体不好，你还那么年轻，先别气馁嘛，以后肯定会有的！”

    “谁知道呢。”小兔子又灌了一大口酒，用上扬的语气说着最绝望的话语，“可能你也听说过我的事吧，我之前在地牢……流掉了三个孩子。”

    “啊……”omega满脸震惊，显然不知情的样子，“怎么会……”

    “三个……”明昭说时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眼眸像是盛了碎星一般，借着倾泻的灯光闪烁，近看才发现是泪滴，“他们以为我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可其实不是的。那时候肚子很痛，流出的血是温热的，能感觉到自己的小孩儿从腹中被剥离出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醒了之后我总听他们说，不要难过，以后还会有的。可怎么会不难过呢……再被强jianian得来的，那也是我的孩子呀……后来我不想难过了，因为我和阿树在一起了，不能被这些恶心的事情影响到未来的生活。”

    “我何尝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兔宝宝……”小兔子真的醉了，无声地哽咽着，“可我做不到……我们做了那么多次，我都求他不要戴……但就是没有……”

    “小昭！”omega连忙揽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顷刻就被他的泪湿了半边肩膀，“别哭呀……再等等，或许……”

    “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没有和失去，到底哪个更容易接受……”他苦笑了几声，“或许都不好受吧，兔子真的是……脆弱的生物，若再有一次，我会死掉也说不定……”

    告别时明昭已经醉得意识模糊，没骨头似的被沈寒树打横抱着。Alpha从前从未见过他喝酒，此刻又急又心疼，看了眼怀中人，歉意地送了田琛夫妇离开。

    “怎么醉这么厉害……”告辞后沈寒树带明昭回了卧室躺着，交代亓元吩咐厨房煮上醒酒汤，又找来湿毛巾帮他擦身体，边擦边不住地低声叹气，“小兔子有心事，还学会喝闷酒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被念叨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视线已如毛玻璃般昏花了，鼻尖翕动轻轻嗅了嗅，见面前是沈寒树，身体稍稍放松了些，刚止住的泪又开始流，委屈地嗫嚅：“阿树……胃里好难受，酒不好喝。”

    “我给你揉揉。”alpha将掌心搓热了，轻轻覆在小兔子肚子上顺时针慢揉，又絮叨道，“酒当然不好喝，又辣又苦的。乖宝宝，我们下次喝果汁，不喝酒了。”

    “不好喝……那你为什么喝？”明昭眼睛睁得圆圆的，显然是被酒精搞精神了，面上不见一丝困意，只是思绪仍混沌不清，小小声反驳着，“你之前就总喝……回家一身酒气，还会吐呢……难不成你也……借酒消愁？”

    “我那是应酬，昭昭。”沈寒树直揉眉心，“我哪有什么愁要去喝酒，倒是你……心里想的什么，方便和我讲讲吗？”

    “……不方便。”明昭翻了个身背对着alpha，紧揪着身前的被角，眼皮闭着微微颤抖，“我困了，想睡觉了，阿树你也早点休息吧。”

    见他如此，沈寒树也没有办法，俯身在他侧脸亲了亲说了晚安，就关了灯悄悄地退到了一旁守着。

    虽然刚开始明昭的确是在撒谎，但被酒麻痹的神经很快就起了困意，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睡息，自然不知在之后沈寒树又接到了田琛打来的电话。

    开头几句仍是为之前对明昭不敬而道歉，后来便说听自家omega讲起今晚的事，小嫂子对从前失去的孩子心痛不已，如今似乎是想再要一个，但又不能如愿，所以才难过。

    Alpha听后缄默许久，久到田琛都忍不住又问，怎么了函数？你是不想要小孩吗？也对，你如今在事业上升期，小嫂子年纪又小，再等等其实也不急……

    不是。沈寒树很快地答完，片刻才补原因，因为昭昭身体很不好，从前被强行引产太多次，早已不容易受孕了，生育对他来说只有伤害。

    那小嫂子知道吗？田琛爱cao心的性子总是闲不住，又说，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小嫂子聪明着呢，他何尝不明白这些风险。但我学过医，对心理学多少了解些，知道这对他而言已经是种执念了，如果得不到回应，或许只会让他更难过。

    原来这就是小兔子的遗憾吗。

    挂断电话后，沈寒树起身去阳台嚼了几颗薄荷糖，当清冽冰凉随吸入的空气灌进口中时，繁杂混乱的脑海也随之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