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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家在哪儿呢?沈寒树试图从造型相同的房子里辨认出,却听见小兔子笑了几声,说,这里是镇上,我家离这儿还很远呢,自从alpha爸爸去世后,我们就被族人驱离了,所以爸爸带我在山上建了个小房子,虽然偏僻但也清净。 说时他指着远处的山给他看,半山腰上果然露着几个房屋的尖尖,萦绕的雾气更添空蒙,视线也有些不真切了。 看上去就很简陋,可他却苦中作乐地说其实可好玩了,爸爸在后院围了个小菜园种菜,我每天会去偷叶子吃。爸爸夸我给除草除得干净,就带我去山上摘果子。 明昭一提起omega爸爸,话匣子就关不上了,沈寒树哄着他又喝了点果汁,才让他消停下来。车停稳后alpha先给他披了件外套,才扶着小兔子下了车。 而铭钰带着一众族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两人手牵手走过来,面色阴沉了些,但仍笑得热情,迎上来同沈寒树边握手边寒暄:“早听昭儿说起过您,今日一见当真气度不凡,看来昭儿可算是托付良人,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算放心了。” 1 沈寒树淡淡地笑了笑,抬眼打量眼前这个alpha。身形和自己相仿,一双桃花眼尽显风流,骨相带着些许异域的深邃,长发在后脑勺松松绑了个结,剩下的垂落在肩膀,倒是一副温润尔雅的君子模样,倒显得自己有些冷淡了。 听闻铭钰虽不是雪兔,但如今已是兔族的二当家了,照理说多年未见,明昭是该行大礼的,但刚要跪下就被一左一右拉住了。沈寒树摇摇头示意不必,而铭钰则直接热切地挽着他胳膊:“昭儿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可不需要这么生疏,忘记小时候哥哥还带你到处玩呢?” 说罢还看了眼沈寒树,像是在特意昭示什么,但沈寒树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不动声色地把小兔子又拉到自己怀里揽着,笑意收敛了些:“堂哥幼年对昭昭如此照拂,我在此替他谢过了。只是昭昭还怀着孕,不知可否借个地方歇歇脚呢?” “当然。”铭钰后槽牙咬紧了,心中怒道这真是个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把关系撇清了,话里话外恨不得把明昭是自己的这件事写在脸上,但又不好发作,只得笑着欠了欠身,“里面请。” 宴会堂也是典型的中式建筑,四合的矮楼之中竟是小桥流水的庭院,竹影横斜倒映在清浅的池水表层,其下是火红的锦鲤欢快地游荡,古朴又典雅。这里曾是家族接待宾客的场所,如今哪怕荒废景色也极美,饶是建筑设计出身的沈寒树都不免感叹设计的别致。 明昭像是进了大千世界似的东瞅瞅西看看,不过刚开始不能表现出好奇,免得失了教养。但待进了会客厅,两位alpha唠了几句家常后就开始聊生意了。 小兔子听也听不懂,只好坐在一旁嗑瓜子,不时地接过沈寒树剥好的坚果嚼嚼,没一会儿就无聊得昏昏欲睡。 “昭昭,不然让小元陪你去院子里转转吧。”见他半边身子都快歪到自己怀里了,沈寒树无奈地摇了摇,将他晃醒了,“等待会儿吃饭我叫你,乖。” “好耶!”明昭一扫倦怠的神情,匆匆告辞了,兴致冲冲就往外跑。 “注意安全,宝贝。”alpha的声音在身后追,得到回应后又给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嘱咐道,“盯紧点夫人,别让他受伤。” 1 偌大的会客厅气氛陷入短暂的沉滞,铭钰望着小兔子蹦跳离开的方向,端起茶盏撇了撇沫后轻抿了一口,语气熟稔:“我这个弟弟啊,从小就活泼得很,没想到长大了怀着孩子,还是欢脱的性子。” “他也不总是这样的。”沈寒树惦记着明昭爱吃松果,特地多剥了些放在盘里。此刻手上动作没停,话语却别有深意,“昭昭过去受了太多委屈,一度陷入抑郁和惊恐,调节到现在才基本稳定了。这是我们沈家欠他的,未来我会偿还。” 铭钰似乎没料到他上来就说这个,尴尬地呵呵两声:“是啊,当时沈家来人通报说昭儿心忧过度随先主去了,我也是痛心不已……” “既然当初得知了死讯,为何堂哥……最近又突然开始搜寻昭昭的下落呢?”松子仁丢入瓷盘发出脆响,沈寒树微微倾身凑上前,笑意浅浅,极具压迫感,“没有谁会对死人的去向感兴趣,除非——” “什么?”铭钰背后直冒冷汗,有种心事将被戳穿的忐忑。 “除非是太在意这个人了,才日日挂心上。”他神情云淡风轻,“不然还能是什么?是明知这个人其实没有死吗?” “是,不过当哥的挂念弟弟很正常。”铭钰的失态在脸上仅存一瞬,随即神色从容,“毕竟我们有着亲厚的血缘羁绊,是关系最密切的家人。” “堂哥说的对,我们是家人。”沈寒树站起身,抬腿欲行前忽然顿住,笑容掺了几分冷戾,“那就拜托堂哥今早把昭昭的父亲接过来,好让我们一家人团聚才是。” 来到庭院时,明昭正和亓元坐在凉亭里,走近才发现小兔子靠在亓元身上睡得正酣,整个人都没骨头似的软瘫瘫的。亓元解释说夫人又是捞鱼又要捡树叶,被劝了好多次才愿意歇一会儿,但没想到坐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 听到两人交谈声,明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醒了过来,下意识抹了抹嘴角,还好没有流口水。见alpha正笑望着自己,第一反应是把桌上自己摘好的花递给他:“阿树,这里开了好些山茶花啊!我每种颜色都摘了些,怎么样,好不好看?” 1 沈寒树接过花束,心中感叹小兔子的审美比从前好了太多,这花束以红白为基调,还有墨绿的叶片作点缀。他摸了摸兔脑袋,语气宠溺:“好漂亮,谢谢宝贝,我很喜欢。” “我还和小元捡了好多桂花,等到带回去晒干了可以做香袋,放在衣柜里可香了!”明昭摇头晃脑地在他手心蹭了蹭,眼眸盛满碎光,“是要开饭了吗?玩了好久,我肚子好饿呀。” “饭待会儿就好,我给你剥了松果,先垫垫肚子。”他伸出手想把明昭拉起来,“回去吧,天晚要降温了。” “站不起来,腿麻了。”小兔子耸耸肩,又开始胡言乱语地编瞎话,“念念总踢我,把我肚子踢得连着下面都没力气了。” “那该怎么办啊?”沈寒树故作懵懂,表情夸张地问。 “要老公抱抱,抱回去就好了!”明昭乐呵呵地揽住他脖颈,任由他将自己打横抱起,继续得寸进尺,“还要转三个圈圈。” 他听罢一连转了五个,把怀里的两只小兔搞得晕头转向,又往上掂了掂,发现亓元没跟上来,又回头问道:“怎么不走?” “我怕离您和夫人太近,被齁得长蛀牙!”亓元连忙摆手,赶紧溜掉了。 可怕,实在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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