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漂亮》_沉疴难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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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疴难愈 (第1/2页)

    顾寒潭的外祖叶老先生是江淮市最着名的大企业家,在这座城市的发展还相对滞后的时候,他就敢为众人之先,创下了后来辉煌腾达的叶氏集团的基业,甚至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推动了江淮市最初的发展,以致后来江淮大大小小的实业家都对叶老先生敬重有加。

    老爷子年过古稀,却依然精神矍铄,叶家的子子孙孙在他的教导之下,不说有无出人头地,至少从不与那些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同流合污,偌大的一个家门,没那么多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一派其乐融融。

    过了七十大寿,老爷子就彻底不管集团的事儿,搬回老家一处僻静的庭院里养老。顾寒潭一开始常去,可老爷子嫌烦,后来就变成了几月一去,每次也不干别的,就在后边湖畔陪着枯坐一整夜,第二天清早就有满满一筐的鱼。

    老爷子懒得说话,顾寒潭也不爱说话,两个锯嘴葫芦碰在一起,连水里的鱼吐泡泡动静都比他俩大。

    只是这回破天荒的,又一次换鱼食的时候顾寒潭开了口:“大哥手上南沙滩公园的项目已经开工了吗?”

    叶家子孙本就不多,子辈只有顾寒潭舅舅这一个,底下孙辈也就叶云旌和叶云旗,大哥去年一毕业就进了公司,舅舅要磨他性子,只指给他一两个小项目,南沙滩这个项目还是他自己挣来的,算是今年集团里很大的工程了。

    叶老转头瞥了他一眼:“你平时不是最不爱听这些了吗?怎么,想通了?”

    “没,”顾寒潭替他看着浮漂,他眼力好,懂得又快,什么鱼怎么个吃口、什么时候抬竿才恰好,他十拿九稳。

    忽地浮漂微动,慢慢下顿一目,这个时节的鲫鱼吃口就是这样,顾寒潭轻轻拍了一下叶老的手臂,还没等他出声那边就已经收竿了。他拿网去拢,投进旁边小潭子里淹着的鱼篓,这才开口说他本来的目的

    “如果没开工,我想借用一天。”

    叶老见他那样子还挺新奇,太少听他要求什么了,兴致一上来,也有点八卦:“做什么用,追小姑娘?”

    南沙滩这个地方就是占了一个政策的便宜,近几年市内大部分区域明令禁止燃放烟花,但南沙滩没有,只这一点就足以预见开园后会吸引到多少游客。所以顾寒潭忽然说想用场地,也不怪老爷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追小姑娘。

    顾寒潭愣了一下,还真点了点头:“算是吧,但不是小姑娘。”

    叶老拿竿的手一抖,浮漂都沉下去一大截。

    回家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顾寒潭跟大哥叶云旌打了通电话,说了借用南沙滩的事儿,大哥答应地爽快,给他拨了一个负责人,让他随用随联系。

    通完电话已经不早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消息,阿竹的最后一条回信还停留在五天前。之前常有这种情况,阿竹说家里事情太多,他要跟着mama招待很多人、赴很多宴会,往往他一回家就不太用手机了。可这次顾寒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惴惴的像悬着什么。

    他照例发了晚安,关灯睡觉。

    半夜的时候忽然刮起了大风,把没关上的窗户吹得哐当响,顾寒潭被惊醒,下床去关窗户。卧室正对着别墅门口的林荫道,有一辆突兀的停在那里的轿车,大灯亮着,静默无声。

    房门忽然被敲响,门外吴姨试探着喊道:“少爷?少爷?您快下楼看看吧!”

    顾寒潭心里猛地一沉,想到了什么似的提步就往外跑。一楼客厅的大灯已经关掉了,只有玄关的灯是开着的,大门敞开,冷色的灯光下,他看见林疏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外。

    外面风声大作,他只穿了一件薄衫,肩上裹着的毯子有一半被风吹得垂到地上,他的衣摆被吹得鼓起来,整个人在风里显得格外的单薄消瘦,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风吹走。

    吴姨说:“我刚刚吓了一跳,让林少爷先进来,可他动也不动,这....”

    顾寒潭扯过沙发上的毛毯三步并一步地跑过去,先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拉进怀里,用脊背把后面吹过来的风悉数挡住。他低头看着自始至终不发一语的人,觉得他面色简直差极了,本来就白的皮肤,如今更是白的羸弱。

    “吴姨,热一杯牛奶。”

    一定是在崇北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急着询问,只想先把怀里这个冷冰冰的人暖热乎了再说。

    夏末的晚上到底是有些凉气的,加上今晚狂风大作,也不知道他在风里站了多久,手指脸颊都冻得跟在冬天一样。顾寒潭索性把他抱起来往楼上走,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床上,打开暖气,温度调高。

    他始终握着阿竹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吴姨端来牛奶,还拿了医药箱,叮嘱睡觉前一定要测一测体温,如果有事儿再叫她。顾寒潭离近了跟阿竹说话,低声细语,是生怕惊扰了他的温柔:“阿竹,把牛奶喝了好吗?”

    靠坐在床上低着头的人沉默不语,目光似乎落在顾寒潭紧握着他的手上,又似乎没有焦点,他浑身上下都没什么生气,像是一下子丧失了所有力气。他不说话,顾寒潭就耐心地等着他,伸手小心地抚上他冰凉的脸颊,拇指擦过他的眼睑,让他被吹得麻木的脸重又回暖。

    可他的表情仍然是麻木的,像个提线木偶,甚至是无人cao控的那种,连张一张嘴都费力。

    他声音有些哑:“......你不问我吗”

    顾寒潭看着他,专注地:“你要告诉我吗?“

    “如果你想,我就听,如果你还没想好,那就喝完牛奶好好睡一觉,我陪你。”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凑近了他,额头抵着额头,想尽可能地让他感到温暖

    “我知道我的小公主有一个秘密,每个人都会有秘密,阿竹,这没什么,有秘密的阿竹仍然是我的阿竹。“

    室内特别安静,隔绝了狂烈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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