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诡梦/他是新娘 (第2/2页)

源仍旧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出来他表情似乎是在笑。

    着一身红衣的男人慢慢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踏在陆源心头似的，让坐在床边的人心脏控制不住的一阵悸动，不自觉地往后挪动着臀部。

    红衣人轻轻按住浑身僵硬的陆源，拿起落在一旁的红布轻轻盖在了后者头上：“娘子，虽然为夫也想疼爱你得很，但吉时可还未到呐……”悦耳声音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好像真是个疼爱新嫁娘的好夫君一样。

    他说了这一句话，又帮陆源整理好皱起的衣角后，就直接离开了。

    许久，房间重归寂静。

    陆源怔愣半晌，指尖轻轻朝掌心拢了拢——这是刚才唯一被直接碰到的地方。

    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异感觉，似是眷恋，似是甜蜜。陆源面上一片迷茫，眼神越来越空洞。

    ……刚才，他叫我“娘子”。

    ……所以，我是他即将过门的未婚妻子……他是我的……夫君……？

    ——是这样么？

    “……”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陆源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做出肯定，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他发呆好一阵，忽然隐忍地喘息一声，难耐地动了动臀部，换了块地方，余光看见刚才坐的位置，已经是泅湿一片。

    陆源受不了地咬住牙齿，短短的时间里脸上已是一片绯红，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顺着轮廓线，滴滴往下淌。之前还没感觉，现在没有了别的事物牵扯心神，屁股里的异物感就愈发强烈了。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记忆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的“夫君”那里实在是太大了，不提前做准备的话，他可能会直接被捅坏。

    这让陆源感到羞耻难当，虽然他接受了自己有个未婚丈夫的“事实”，但作为一个生理心理都正常的男人，却雌伏在别的男人身下，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同时控制不住地感到万分疑惑，他陆源为什么会愿意当别人的“娘子”？

    嘶……

    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抽一抽的疼。陆源伸手探进盖头里，按了按自己微痛的脑门。

    他随后又掀起红巾一角，黑眸微抬，再次在房间各处扫视一圈，越看越觉得竟然莫名得熟悉。

    ——简直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看到过同样的场景。可他的记忆一片空白，完全没有相关的线索。

    室内幽香弥漫。陆源想着想着，忽然两眼一抹黑，意识抽离，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陆源才再次醒来，还是那间大红的婚房，还是在……梦里。

    是的，他已经从这场怪梦的催眠里挣脱出来一些清醒的意识了。

    想起来昏迷之前那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以及其说的话，陆源又羞又窘又怒，他居然被一个梦里的陌生男人叫娘子！最可耻的是，他自己竟然还认同了！

    如此恐怖的认知修改。

    这下，陆源算是清晰地了解到了这梦的诡异厉害之处，只是还没等他琢磨出什么门道来，就又有人推开了那扇门。

    这次不再是那个神秘男人了，而是进来了几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

    相貌模糊的女人们一拥而上，动作机械地给他换上另一套大红新装，又给他补好了妆，描眉、涂抹胭脂口红……一个不落。

    整个过程中，陆源完全动弹不得，像灵魂忽然出窍了，身体则像个木偶似的任人摆弄，套上尺寸不合适的婚服。

    就像在出演设定好的剧本那样，每个人尽职尽责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麻木又机械。

    经过这一遭，似乎在哪里见过相同场景的既视感更强烈了。

    在那些女人离开好一会后，陆源眼珠转了转，试探性地抬了抬手指，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故意忽略了面前镜中一身婚服的自己，从镜子前缓缓站起身来，一站起来，就感觉身体格外沉重，脚踏出的每一步都相当艰难。

    陆源咬着牙，一步一步朝着重新闭合的门口走去。

    ……汗水打湿了后背，陆源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莫名忐忑不安的心情，盯着深红色的木门看了很久，才终于伸手拉开了这扇门。

    随着门一点点打开，清冷的日光一寸寸照到他的脸上，是晚秋。

    院子里池水干涸，老树枯枝，黄叶满地，一派荒凉之景，与房间里的诡异喜庆截然不同。

    扫过院中景物，陆源不禁一怔，没由来的伤感。

    这时，蓦然有人迟疑不定地出声：“剑仙大人？”

    陆源循声看过去，不禁愣住一瞬，竟然是凤金鸣。

    不，应该说是长大了很多的凤金鸣，眼前的妖修不复少年，而是成长为了一名情绪内敛的成熟青年，此时这妖修正紧紧盯着他，眼中有些许疑虑。

    被他看着的陆源则是一脸懵逼，剑仙大人？是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