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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并没有重兵把守，我怔怔地盯着这恢宏古朴的宫门。半晌，这两扇厚重的门被人主动打开了。

    “还不进来吗？”

    这声音出现得突然，饶是我这种沉稳的人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维持着士大夫该有的稳重。声音的主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这副鹌鹑样，惹得我心中没来由的烦躁。

    “是，陛下。”垂眉颔首，做足了君臣之仪，“陛下这么晚传臣过来，是有要紧事吗？”我用余光打量着虔烨的反应，脑中已经浮现出数种应对措施，当了皇帝的男人可不能得罪。

    气氛诡异，愣是把皇帝手指敲茶杯的声音衬得无比引人注目，我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渗出微汗，这时才想到，他还没叫我免礼，我仍然维持躬身，腰间旧伤终于隐隐有了些许存在感。

    他一声轻笑，吓得我浑身一抖，额间和脖颈之处冒出丝丝冷汗。

    “爱卿，觉得呢？”虔烨亲自将我扶正，总感觉，他似有若无地捏了捏我的腰，霎时汗毛倒竖。

    “陛下饶恕，臣不……”

    “知！”尾音陡升，一直以来故作谦卑的语调在这一刻被撕开了伪装，我自以为怒目圆睁，却不想在他满是戏谑的眼里是我一副不知所措的蠢样。

    “陛下，请自重。”臀部的手仍在作乱，牟足了劲不让我挣脱，我心如擂鼓，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找不出他这样做的原因。

    进退两难间，他主动开了口。

    “给丞相两个选择，一是把外裳脱了和朕同寝，二是……”

    “二。”

    “二是脱光了和朕同房。”

    “……还请陛下别开玩笑了，若无要事，臣先告退了。”我被他噎得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心已了虔烨这是要将无赖耍到底，“陛下，得罪了。”我使了狠劲儿把他的手臂擒住企图扳倒他，却不想同为儒生他却背着我偷偷习了武，一个翻身就把我摁在了厚软的宫毯上，这把式分明就是练了武功，果然普天之下统治者最善伪装，我不由得觉得之前老觉得他体弱的想法很蠢。

    虽然被撂倒在地，好在毯子厚摔在了地上并不疼。

    “陛下原来是会武功的，看来以前是臣多虑了。”我直视着这上位者的眼睛，想不通他的眼里为何染了情欲。

    “成虞，朕看你记性不是挺好的吗？”

    他直接越过了我的话，听语气，像是在……质问？

    “臣愚钝，麻烦陛下把话说明白。”我实在是不明白。

    “你愚钝？呵，你怎会愚钝……你成虞走上一国之相的位置怎会愚钝。”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他出神的样子，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使着暗劲儿一寸一寸的从他身下挪出，可他接下来的话，却震得我浑身僵硬。

    “难道丞相是忘了，八年前从温澈府上逃出来之后，你我在郊外城隍庙里翻云覆雨吗？丞相身为一国之相不愿对朕负责……吗？”他的眼神从远方聚焦，一点、一点的对上了我的视线。

    如果感觉是可视的，我想我周身已经堆满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碎石。

    “你……陛下怎么会知道。”我再次开口时，嗓子已经被震撼到哑得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如同我苦守多年的节cao一般。

    稀碎。

    “你以为，朕真的喝下了温澈倒的那杯酒？对他们使的障眼法，却把你骗着了。”

    虔烨嘴角噙笑，我却分不清他是何意味，是在嘲笑我蠢？笑我连他演戏都看不出，还是在笑我上赶着替他“解毒”，可分明就是他骗了我。

    视线逐渐模糊，我可能是气急攻心要晕了吧。也好，总比看见他的脸要强。

    粗砺的触感抚上眼皮，湿润的液体蔓延到了鬓边。

    “别哭。”他用手指拂去我的眼泪。

    温柔儒雅的嗓音试图安抚我内心的暴动，虔烨轻轻地吻走我眼角残留的泪，我顺从地闭上了双眼，颤抖的睫毛扫在虔烨的脸颊，眼睛感受到阻力，我睁开眼打量起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神思渐渐飘远，被拉回城隍庙那一晚。

    明明那时他满脸红晕脚步虚浮，嘴里一口一个，“好热”“难受”“求你帮我”，演的跟真的似的。

    文弱的少年眼眶周围泛着水光，两颊的红晕更显得那双眸子的透亮，灼热的气息一下接着一下地拍打在他的脸上，烫的成虞像是醉了，脑袋晕乎乎的，明明喝了被下药的酒的人是虔烨啊，为什么他也会这么烫？摸了摸额头也没发烧，成虞把虔烨扔在稻草堆上想出去吹吹冷风降降温。

    正当起身，身后的人一下子抓住了他手腕，一回头就对上了虔烨晶亮的眼。

    不自觉视线下移，红润的唇，微敞的领口里露出泛红的皮肤。

    “你还好吗，我想出去吹吹风，有点热”，成虞平静道。

    “不好。”虔烨的眼神有不藏分毫的灼人的直白。

    “我好热，你帮帮我吧。”

    看着有些可怜。

    “怎……怎么帮？给你扇扇风？”成虞心知肚明虔烨被下了春药，只能跟虔烨打哈哈。

    “不够。”

    看出成虞的迟疑，虔烨不停地磨着成虞的耳根子。

    “我好热。”

    “中了这个不解开是不是会死啊？”

    “求你了。”

    “好难受……”

    ……

    终于，成虞心下松动。

    “我就帮你一下，你千万别乱动啊，把眼睛闭上。”

    说着，成虞颤抖如糠筛的手缓缓靠近了虔烨的腰封，心一横，眼一闭，结果腰封太紧没扯动，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些难以掩饰的尴尬。

    “我自己来吧。”虔烨浑身无力地靠在成虞肩上，炙热的吐息喷洒在成虞颈肩，虔烨解腰封的细微动作带着他一同摇晃。

    “别这样，好痒。”成虞轻推了一下虔烨的肩。

    “解开了，你来吧。”虔烨不理会成虞的话，仍然靠在他肩头喘着气。

    “冒、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