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种_【4】你还知道回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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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你还知道回来 (第1/1页)

    脑中的胀痛感并未完全消散,宿醉后的迟钝让他未立刻反应过来此时正身在何处。

    大约半分钟过后,他看见自己身旁的男人。

    是萧弋。

    对方靠坐在床头,一手枕在脑后,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枚戒指,抛起又接住,修长的指骨被那冰冷的银器衬得白皙异常,绿眼睛缓慢地随着抛物线而起伏。

    昨晚上……

    朦胧的睡意消散,秦乐睁大了眼,随着记忆逐渐浮现,他反应了过来,身旁应该还有另一个人。

    缓慢而僵硬地转过头,像是恐怖电影里听见身后异响的主角,他几乎能听见自己骨头摩擦的声音。

    直到对上那双疏冷寡淡的灰色眸子。

    冰魄般无质,像是两颗华贵的宝石,没有任何内容。

    即使秦书礼此刻面无表情,秦乐仍然感觉到了对方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他昨晚做了什么?

    他好像说了……

    心下一凉,困意顿消,喉结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脑中记忆依旧有些模糊,但他说那些话时的画面却历历在目。

    慌乱中别开眼,秦书礼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

    萧弋也发现了动静,绿眸微微朝他转动。

    下唇处传来诡异的刺痛,萧弋脸上怎么有个牙印……等等,那个……

    他想起来了。

    当时他抱着萧弋不肯撒手,搂着对方的脖子,在萧弋僵硬而错愕的眼神中,拼了命往对方怀里钻。

    “弄弄我吧……”

    “你…你都顶到我的肚子了……还不弄吗……”

    “你不行的话,没关系,我,我来也可以。”

    “叫一声乐乐好不好,别人都是这么叫的……”

    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是秦书礼将他从萧弋身上拨开,沉敛的双眸强压住着什么,却不发一言。

    萧弋则薄唇紧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时他反应了过来,自己一直抱着的人并非秦书礼,可对上那双绿眼睛,鬼使神差的,竟莫名红了脸。

    完了。

    秦乐默了两秒,将脑中的画面驱散,他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想着昨晚的事,面上不动声色,竭力用平缓的声线开口:“哥哥……阿弋,早。”

    萧弋将戒指重新戴上,翻身下了床。

    秦书礼显然心情不太好,秦乐能很清晰的感知到对方此刻的不耐烦,只说了句:“回去了。”

    罢了。

    那两人心高气傲,昨晚的事情只要他不说,料想也不会主动提起。

    但萧弋的脸色也太难看了……

    望着对方紧皱的眉头,他本能的起身跪坐,此刻秦书礼就在一旁看着,他不想像从前那般在男人面前做出下贱的姿态刻意讨好,于是只是碰了碰萧弋的手,示意对方微微弯一下腰。

    可男人一向傲慢,又怎会为此低头。

    于是他捏了捏萧弋的食指,见男人脸色更加阴沉,顿了顿,连忙开口,“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闻言,萧弋瞬间将手抽了回去,眼前人的情态和昨晚上靠在他颈间时如出一辙,那时,秦乐抱着他不肯撒手,却用仅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黏黏糊糊地叫了一声又一声的……

    哥哥。

    “叫一声乐乐吧…书礼……”

    “一声就好。”

    “我只想要这个了……”

    当时只有他们两能听到。

    秦乐不明白为什么萧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于是他干脆站了起来,像是打了一篇冗长的腹稿却词不达意,他蹭了蹭萧弋的下颌,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萧弋喜欢这个,从前只要这么做,萧弋就不会cao得太狠。

    只是萧弋还未有任何动作,秦书礼便上前两步,一手将秦乐按回了床上,一手挡开了萧弋的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书礼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暴躁?抬眼一看,那人的容色肃冷,可双眸却不若往贯那般清冷。

    本以为还要再做些纠缠,那两人却没再多说些什么。

    十分有默契地再未提及那件事。

    回家后,秦书礼处理掉了家里所有的酒,又告诉他,不能再碰酒精,那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几乎算得上勒令了。

    儿时模糊的记忆里,秦书礼从来都是这样,认定了什么,绝不更改,若是想做什么事,便一意孤行,谁也扭转不来。

    一意孤行也好,固步自封也罢。

    本质上,也是天性使然。

    他性子孤傲要强,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肯低头,生来又要什么有什么,除了秦家莫名多出来的野种,想来也算得上是一生顺遂。

    只是这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极难相处。

    加之还有个喜怒无常的萧弋,秦乐这几日过得十分艰难。主要是心理原因,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刻意为难过他。

    像是一柄悬在半空中的利刃,即使此刻未落下,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能保持安稳。

    显而易见,他确实得罪了那两个,即使是在喝醉的情况下。他之前还讥讽过秦书礼,用他曾经怀过的那个孩子…当时那人的反应,应该是很在意的吧,还有萧弋,他竟对萧弋说了那样的话……

    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发作。

    并且……许慕清不见了。

    那两人都是阴晴不定的性子,又不似许慕清那般,嘴再怎么硬,骂得再怎么凶,多撒撒娇还是可以轻易蒙混。

    说来可笑,若是没有萧弋和秦书礼的对比参照,他大概一辈子也想不起许慕清的好,有许慕清在……大抵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即便不想承认,有许慕清在,他确实不会太过艰难,那人虽性子倨傲,可从小被人娇惯着长大的,自然也是会惯着旁人的。

    还是把那枚胸针还给许慕清吧。

    反正他留着也没什么用。

    这般想着,便从柜子里拿出许慕清送给他的古董胸针,仔细检查确认无破损后,便下到二楼。

    许慕清房门的密码他一直知道。

    打开门,屋内陈设精致如往,那股淡雅的焚香味和许慕清身上的如出一辙,走到存放饰品的展柜,打开左边第四个格子,那是许慕清用来放胸针袖口的地方。

    彼时夜已深,他本来就是下来放个胸针,马上就回去,所以并未关门,当门外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几乎顷刻就听见了。

    那人并未在门口处停留,十分熟练的走到了屋内,打开璧灯,径直到走到秦乐身后。

    秦乐并未立刻转身,彼时夜已深,且对方这般熟练屋内的陈设,自然不会是旁人,一股复杂的心绪逐渐上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有些嗔怒:“你还知道回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那东西还你,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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