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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血s浓郁 (第2/2页)
饭店的顾客和环境,三人没有目光交汇,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安淳先打破僵局道:“你们再不点,我要去下一桌了。” “别着急嘛,这不正在看吗。”沈锦丞拿菜单扇了扇风,与他面面相觑,“要不你推荐点招牌菜?我们俩口味刁,不好吃不给钱。” 而安淳没有注意到的另一方向,五六个人结伴横穿马路,在门前余下的空桌落座,为首的黄毛拍着桌板叫嚣道:“人呢!?来人点菜呐!” “喂,在那儿呢。” 感到背脊骨被人指了,安淳不动声色地和面前的两人说:“那我帮你们点了。” 沈锦丞:“好啊。” “他妈的人死哪儿去了?叫你你听不见啊!?聋啦?” 怒骂声中一只打火机向这桌丢掷而来,并刚巧在安淳回过身的瞬间打中了他的右侧额角——那本身也是冲着他来的。他额头一痛,右耳嗡然,登时太阳xue到下颌角全麻了,只得下意识地捂着前额伫立在原处。 陆嘉亦平淡地偏过头,眼睛在他的脸停留了一会儿,再绕开他的身影看向始作俑者。 “什么情况啊?”沈锦丞抬眉质问他。 安淳摆手道:“……没事,我先进去了。” 他还没踏出一步,沈锦丞已拎起就近一桌搁在桌脚的啤酒瓶子,走向了正有恃无恐和同伴说笑的黄毛。 啤酒瓶的碎裂和惊惧的惨叫声是同一时间发生,安淳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看周围的人被黄毛头上流出的海量鲜血惊吓,大呼小叫地躲远。沈锦丞面无表情,像处理一块变质的腐rou,揪着那头杂乱的黄头发,用碎出尖锐截面的半个酒瓶划开了那张精瘦的脸皮。 锋利的玻璃尖角切割着皮肤,血浆如果汁般飞射四溅。黄毛撕心裂肺地张嘴嚎叫着,剧痛到抽筋的双手僵在耳朵两旁,甚至不知怎样反抗掌控着自己头皮的那只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碎碎的玻璃尖如何割开的皮rou,他的面孔宛若四分五裂的橘子皮,在血流成河中软塌塌地脱落剥去。 安淳做噩梦也没见过这般暴烈残酷的画面,他本能地退后,却撞到另一个人的胸膛。 陆嘉亦的手掌覆上他的双眼,安抚道:“害怕就别看了。” *** “警察叔叔,我是好学生。”沈锦丞坐在椅子里,洁白卫衣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摊开手道:“我没碰他,我是在切橙子。我遇见的一个穿红雨衣的女人跟我说的,如果我今天看到一个又圆又大的橙子,就要用刀切开它,不然我家的狗就活不过20岁!” “你家长呢?”警察皱着眉头审阅他的学生证,严格地把关他本人和照片差距。 “不知道呀。”沈锦丞笑容顽劣,学满大街的浪荡子那般抖着腿,“我爸爸去库曲克找艾厄达特狩猎一头瘸腿的公驴后一去不返,我mama入驻了雅鲁藏布江东面的卡嘎村右侧雪峰的根灯佛庵当比丘尼,我的医生可能会来吧,可能吧,谁知道啊。” “坐端正好好说话!” “哎,警察叔叔,其实我有多动症。”沈锦丞回头指着陆嘉亦道,“他,我的好朋友能证明。” 陆嘉亦装作没瞧见,问身边陷入迷思的、神识混乱的安淳:“好了点吗?要不要喝热水?” “他以为装疯卖傻就能骗过警察吗?”安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道。 “无所谓,我爸爸会来的,”陆嘉亦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快到了。” 安淳对那晚后来发生的事印象很模糊了,他只记得陆嘉亦的父亲戴了一副无边框眼镜,保养得当,身材消瘦;温文尔雅地向警方出具了沈锦丞的多份精神评估报告和权威机构的公证书,并和当地派出所所长通完电话后,畅通无阻地带走了他们三人。 沈锦丞一上车就不抖腿了,陆嘉亦挨着父亲坐副驾驶座,他和安淳坐在后排,他大大方方地攥着安淳凉冰冰的手指,问:“是不是还要去接你弟弟?” 安淳:“嗯。” “陆医生,先载我们去出事的那个地方吧,忘了点东西。” “小丞,你跑出来的事,你爸爸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给他打个电话。” “好啦我会的。” “嘉亦,你也给你mama打电话,别让她担心你。” “好我知道了。” 陆医生把他们送到饭店门前,那儿当然已经打烊关门了。他履行父亲和监护人的身份好像只到此为止,公式化道:“我明天要开会,不能等你们了,需要人来接吗?还是你们自己回去?” “我们自己回。” “嗯,再见,注意安全。” 车辆在凌晨萧瑟的夜幕中行驶远去,沈锦丞在昏暗的路灯下勾住安淳的腰,把他拉近,追着他回避的眸光,索取道:“为了你的事,耽误了我们一整晚的时间,你该不该补偿我?比方说,当街亲我一下?” 安淳心有余悸,他的余光瞄见门店外的阴暗处有一滩漆黑的污迹,怎么看怎么像干涸的血,那疯狂的一幕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我没有办法亲你……”他并不强硬的拒绝中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不行,我就要。”沈锦丞摁着他的后脑勺,如回到案发现场重温记忆的杀人犯,激烈炽热地亲吻他,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在勾缠的唇齿间。满含警示意味地告诫他:“不要再跑了哦,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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