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东愚_二:《关於父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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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关於父亲》 (第2/3页)

的话来形容,就是「眼睛里开始有了生气和活力」。整T而言当然是好的,包括昭文和进日在内,大家都认为这样的陈明生活得更好。

    有同侪互相打气,陈明的文章虽然出得慢,但作品的文笔也在前辈指点下遂步发展。他还改了以往对於作品只投稿,不公开的习惯,尝试在一些地方以假名发表作品。

    快一年过去,陈明已经完成了几份短篇,都是《十三个少年犯》相关的作品。於是群T的人就开始提议,不如把这些作品集结成书出版吧。

    陈明本是想回绝,不论如何,他始终对自已和自已的作品有种自卑的心结存在。况且写文章再发表是一回事,出实T书又是另一回事,就怕他那「给自已压力」的病又犯了,心里总是怕的。

    「可是啊,你仔细想想,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啊。我们都是梦想着有天能靠笔吃饭的,就当作是放手去试试,咱们总归是要踏出这一步的。」

    「对。说的对。况且这只是第一步。你们出第一本书只是个头,接下来的年头都能够保持着出书,这才算叫活得下去。如果连第一步都不敢走,那我们这些老人想帮你们也帮不上了。」

    同侪也好,前辈也好,群T里的人不断鼓动,让陈明有了一丝「也许可以」的念头,慢慢就放弃了挣扎,顺水推舟地让事情进行了。

    好在有前辈们的人脉和经验,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陈明本人只需要专心把几篇稍作修改,把它们串连起来再修修文笔就好。对於新人作家来说,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环境。

    决定好之後,容易害羞的陈明本是不希望张扬。但相关的人事几个月来密密来访,老陈也察觉到儿子肯定是Ga0上了甚麽事。不怕别的,就怕乖僻的儿子摊上麻烦了。想着想着,这个老男人也焦急了起来,乾趣直接找上了陈明要问个明白。没想到儿子的回答居然是他要出书了,要出道当作家了,老头子的想像力一下丰富起来,甚至还幻想出儿子成名之後的画面了。

    老陈遗传给儿子的事很多,其中一件就是不擅长表达感情。在听到消息之後,他笑了。

    「呵,就你哦?我祝你好运罗。」

    然後就离开了。

    父亲的X格,这个相处了快三十年的儿子怎麽会不清楚呢?假若老陈是真的不喜欢一件事,不看好一件事,老陈的习惯是把话憋着,把想法收起来。这是他从幼时领会的,一种回避危机的方法。而现在的冷嘲热讽,反而是心情波动,高兴和期待的证明。对老陈而言,他就只会这一种G0u通方法而已。

    陈明对老父这种个X是清楚不过的,这样一看,反而还觉得闹别扭的父亲有点可Ai。

    他和旁边的昭文摇了摇头,相视而笑。

    眼看生涯第一本书就要出版了,陈明这才忽然想到,也许可以来起个笔名。好在还没进入印刷阶段,这时候再编辑虽然麻烦,但出版方看在陈明那些前辈们的份上,认为这还在可接受范围内。群T里的大家兴高彩烈地为各人想了各种笔名,打算以後要像这样出书的时候可以用,现在也可以用这个笔名发表作品,当作打打名气,为出书铺路。

    事情没有很难,大家都是习惯创作数千万字文章的,创作一个名字又有何难呢?前辈们也抱着一种「看小孩子玩闹」的心态,看看这些人能给他们自己想出甚麽千奇百怪的名字来。

    最後,陈明用的笔名取了陈字的东,叫「东愚」。「愚」字是取了「明」字的相反,不但不「清明」,还很「愚笨」,单纯的玩味X质,用来开玩笑的。

    东愚的名字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然後有三个和陈明b较亲近的人也附和起来,各自取了「西傻」「北笨」和「南疯」。还设计了一堆堂皇的理由,说是对外的时候用来解释这些怪名字,看看有多少人会信,越多人信就越好笑。

    於是乎「文坛四大白痴」就在一GU童真的稚气中组成了。

    《十三个少年犯》系列集结成书出版了,看着「东愚」的名字印在封面角落,陈明一阵鼻酸。

    这不是自满,而是一种看到多年来的努力终於有了成果的感动。是一举成名的人和天才们无法感受的,只有那些努力的庸才方有权利享有的美酒。

    然而世事之残酷难以预料,彷佛天上那C弄命运的手正看着陈明的不幸来自娱自乐,而一切的幸福只是那一次不幸的铺陈。

    陈明收到了父亲病危的消息。

    假若冷静下来一想,其实并非如此的难以接受。

    老陈已经六十有余,一头黑发早就是染出来的。几年来,老陈的记X渐渐衰退,咳嗽也变多了。他好美食又好酒,所以陈明偶尔也会陪着父亲喝点小酒,但慢慢的,老陈连酒量也不及以往。

    这都是正常的。这些事情发生在年过六旬的人身上,是合理的。倒不如说,老陈这种年纪还能在工地从事一路以来的重T力劳动,才是建壮得惊人。

    但陈明这时候要是能如此安慰自己的话,才是最为异常的吧。

    当医生对陈明说抱歉的时候,陈明的思绪并不混乱。

    但是……

    「为甚麽我不能更早的察觉呢?」

    只需要这样的一句说话,陈明又一次把自已的灵魂拉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那是由自卑和自责堆积而成的深坑,名为罪疚的恶鬼正啃食着他的脑袋,而心中充满的则是怨愤和不甘。

    甚至无法期待有人伸手帮助自已,深怕恶鬼的爪会把伸向自已的手割伤,又或是被心里的愤恨之火灼伤。

    这时候,连感到悲伤都是不被容许的。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陈明警醒着自己:「我不能感到悲伤,因为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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