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3 (第5/5页)

个世界。

    那是，大鲸的嘴。

    尼尼薇蓦地意识到，她们之所以在下坠，是因为莉莉的意识存在此处。

    大鲸正在呼换渺小的人类灵魂。两人不停地坠落，最後堕入大鲸的腹中。

    下一瞬间，世界再次变换。莉莉茫然四顾，此刻，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

    尼尼薇身上的伤都消失了，眼睛也能看见了。来到深层之处，这个世界恍若梦境。

    一棵巨大的大树矗立在不远处。它的枝枒向上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它的根向下盘缠，也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在莉莉抬头看它时，它便已花开花谢了数次。等到两人并肩走近，它便结出了一颗巨大的果实，随着果实的成长，枝枒缓缓地垂下。

    远看时巨大的果实，落到了莉莉手上却变的只有手掌大。有时看像是苹果，有时看像是梨子。尼尼薇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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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奥古斯都的永生树果。」

    果实一被摘下，大树就立刻枯萎，委靡消失。莉莉举起永生树果端详了一会儿，接着出乎意料的，她将果实y生生掰成两半。

    莉莉将一半的果实递给了尼尼薇，这一举动大大出乎尼尼薇的意料。

    「......这是你的。」

    莉莉摇了摇头说：

    「我才不想当什麽皇帝呢。我会救你的命。就如同你救了我的命一样。」

    接着她红着脸，腼腆一笑：

    「我会吃下另一半的。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尼尼薇一时语塞。

    然而不等她回答，两人间忽然伸出了第三只手，取走了永生树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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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所未见的答案，奥古斯都。」

    无以名状的嗓音，在两人的心灵当中回响。

    「我们不停的跨越各个阶段在追寻，而你们的族类总是能带来惊喜。」

    大鲸的意识与她们的意识彼此交融。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宇宙之弦的波动正与灵魂彼此调和。

    「我将加冕你，带来人类的兴盛。」

    忽然，莉莉开口打断了祂。

    「请问我的父皇......上一任奥古斯都，在这时候说了什麽？」

    大鲸似乎也有些意外，回答：

    「哭。」

    莉莉一怔，笑了出来。她转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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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尼薇，如果连父皇都那麽没出息，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尼尼薇迟疑地说：

    「这样好吗？你这麽......害怕。」

    「嗯。但从你身上得到那麽多Ai後，我就一直在想要怎麽偿还这份恩情。父皇之所以一直活下去，就是为了去Ai我，去Ai这个国家，甚至去Ai所有的人类。如果成为奥古斯都，我也想变成像你们这样的人！所以......」

    她开始cH0U泣，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此时，大鲸的声音响起：

    「正确答案，奥古斯都。」

    世界又再次变化了起来。

    漆黑的深洋之中，尼尼薇独自下沉。

    此处没有一丝光线，黑暗浓稠的包裹她全身。此刻，她是全世界最孤独的人。孤独像毒药，蚕食她仅存的理智和人X。

    在Sh冷的洋流中，尼尼薇漫无目的地漂浮。她灵魂唯一的脉动，就是与大鲸的意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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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第一个抵达最深处的人。」

    「......我有何特别之处？」

    「你与我，都没有特别之处。」

    ......

    「你们的族类将会取代我们，成为下一个阶段的主宰。」

    「为什麽？」

    「桑塔库鲁斯是如此认为的。」

    ......

    「他是这个星球神灵的起源，是与我们不同的存在。」

    「星球......？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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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塔库鲁斯从天际到来，赋予了万物神X。他从上一个中阶段幸存，是我们之中的伟大者。」

    ......

    「那他为何要带走我的jiejie？」

    「或许是，因为寂寞。」

    「哈！这是荒谬，还是幽默？」

    「在你的语境中，两者皆有。」

    ......

    不知何时，大鲸的声音已传达不到她那里。

    在近乎无限的时间中，尼尼薇察觉到，自己早就知道伊丝塔已经Si了。

    那只是一场属於龙族的飨宴，是笼罩这片大地的悲剧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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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回想这趟徒劳但不凡的旅程，即使在漂流中历经了千万年的岁月，尼尼薇仍能露出笑容。

    尼尼薇忽然眼前一亮。

    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大片花丛当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鸣鸟在树梢啼叫，蜜蜂穿梭於花丛之间。

    流云浮动，惊鸿翩翩。天空照影大地，日月在脚下的浅水运行。

    一棵枯槁的古木紮根在星球之上。在大树下，一条黑龙用尾巴环绕着自己，似乎在歇息着。

    跟她所见过的众神相b，尺寸并不是很惊人，法力也不是很强大。黑sE的鳞片看起来有些肮脏，破败的双翼被压在身下。

    尼尼薇缓缓走到黑龙面前，而黑龙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见到她站在面前，黑龙张开嘴，吐出温热的鼻息。

    「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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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尼薇有些不可置信，说：

    「你是桑塔库鲁斯？」

    「是。」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桑塔库鲁斯淡淡地回答：

    「一段午觉的时间罢了。」

    尼尼薇问：

    「你有看到我的jiejie吗？她叫伊丝塔。」

    「伊丝塔？抱歉，伊丝塔不在这里。」

    「......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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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桑塔库鲁斯抬起头：

    「大家总是来来去去。我询问他们从何而来，却不知道他们往哪里去。」

    尼尼薇恍然：

    「以Si者之国来说，这里实在是......风景秀丽。」

    桑塔库鲁斯缓缓垂下头，靠近尼尼薇。

    「你能陪我说说话吗？大家总是马上就走了。」

    尼尼薇露出微笑：

    「这里是个好地方啊。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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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塔库鲁斯挪了挪位子，让尼尼薇坐下，说：

    「为什麽笑？有什麽开心的事情吗？」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说：

    「要从哪里开始说好呢？」

    微风轻轻吹，在她耳边低语。她低声说：

    「我想要从......要从......」

    她的眼皮渐渐变重，最终缓缓的阖上：

    「从哪里......开始......」

    尼尼薇与龙共同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