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的树_狗不说话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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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不说话1 (第2/2页)

了。

    彻底卸下心防,他说起那个遥远到仿佛来自上个世纪的故事。

    敖镜,我户口簿上的名字。很巧,和你名字里的“景”字拼音一样,只是一个四声,一个三声。

    这个幸运的小孩出生在国家的首都,被称为心脏的城市。父亲是个体户,主营医药生产售卖,母亲是拳击运动员,替国家获得过很多荣誉。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小孩七岁多跳级上四年级那年,工厂失火,正在工厂吃饭的父母参与救火,不幸身亡。

    从此,幸运的小孩丢掉了幸运,变成了一个小孩。

    敖天目光始终朝下,表现得很冷静,兰景树仍然能从嘴角压紧的弧度察觉出他竭力控制的情绪。

    那一年闫灿妮三十九岁,敖明浩四十一岁,直系长辈们都已过世,血亲里年世已高的大姑将小孩带回家,悉心照顾。

    失火损失不大,赔偿工人清算下来,仍有相当可观的一笔巨款,敖明浩同父异母的弟弟敖明亿打官司赢得了收养小孩的资格。

    某一天,他听到叔叔阿姨在争吵。

    才知道父母留下的遗产全部补了敖明亿挪用公款的窟窿。

    这个窟窿太大了,敖明亿打算把小孩转手再挣一笔。

    身世良好,天姿聪慧,神秘的买家出价九十万。小孩偷听到自己的价格,产生逃离的想法,很可惜,终究只有不到八岁,胳膊没有拧过大腿。

    强磁场的环境待上几分钟,人工耳蜗变成一块废铁,小孩无法与世界沟通,成为更好控制的“商品”。

    阿姨挺着大肚子将小孩从软禁的房间里带出来,褪下戒指项链当做盘缠赠送。

    失去听力,失去身份,失去停留家乡的资格,小孩成为流浪儿。

    被胡老头带回家那天,他有了个顺口好记的名字,狗儿。

    「狗儿长大了,有了新名字,敖天。」敖天冷静得有点不正常「丢掉幸运的小孩却不见了,永远的死在了八岁之前。」

    故事太过沉重,寻常的安慰根本于事无补,兰景树反常cao作「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敖天抬起视线,定定看着,兰景树自问自答「我叫捡到幸运的小孩。」

    忍住触摸对方脸颊的冲动,眉毛不自觉地微微皱起「故事还有很长很长,敖天才不到十四岁,他将来一定会重新得到丢失的幸运。」

    心情回升那么一丁点,敖天注视着兰景树流溢温柔的眼睛「如果没有重新得到呢?」

    「我把我的捡到的幸运分你一半,你要不要?」

    沉浸在往事里,低落的情绪影响着言行,敖天倔强地拒绝这些哄小孩的话「不想要。」

    这种时候可不能硬碰硬,兰景树扯扯敖天的袖子,凑近一些,眨巴眨巴眼睛「要嘛要嘛。」

    「不要不要。」敖天摆手。

    拿住敖天“不服哄”的手摁在绵软的被子里,兰景树一头撞对方肩膀上,脑袋摇拨浪鼓:你要嘛,你要嘛。

    细软头发蹭弄脖颈,皮肤泛出一股痒痒的,麻酥酥的感觉,顶在腹中的硬如磐石的气,一下子xiele。

    这股新奇的感觉以柔克刚,杀得他毫无招架之力,大开门户,仍由其游走周身,一丝一缕透进骨头里。

    兰景树抬头离开,敖天处于敏感状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像被电打了。

    认识几年,从没见过兰景树这种柔软地情态,敖天走心评价「我发现你好适合撒娇哦。」

    “撒娇”属于生癖词,并没有固定的手语动作,敖天的打法和“可爱”很像。

    兰景树自然而然地理解成了可爱,那是形容女孩子的词语,怎么能用来形容我「有吗?」表情有被侮辱的不悦。

    「有,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

    根本没注意敖天说什么,光是想起“可爱”的手语动作,兰景树就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心理上很排斥这类模糊性别概念的对话,不管敖天似乎很高涨的情绪,他单方面结束对话「很晚了,睡觉吧。」

    灯熄灭,兰景树盖好被子转向衣柜,背对敖天。

    意识到自己惹兰景树不舒服了,敖天默默谨记,好吧,下次不说你适合撒娇了。

    微弱月光下,兰景树脑袋的轮廓毛绒绒的,像某种激发人类保护欲的小动物。

    可是,你身上真的有一种不被男性性别约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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