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第二课 出精日（1） (第2/2页)

点灯光。林真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今天周四，两天后便是出精日。为了体谅学生日后服役的辛苦，学校对于狂欢派对一向持默许的态度，这周以来也几乎呈放假状态。夜不归宿是最理想的后果，最怕那些愣头青保持不住理智失去贞洁或者弄出人命来，所以每个申报的派对都会有老师跟进，也算得上是“打成一片”了。

    林真冲完澡出来室友邵谷如往日一般并未回来。他正打算锁好房门睡觉时，一阵喧哗打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醉酒的男人粗鲁地拍打着墙壁。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的敲打。

    “是这儿吗？”有人问。

    “大蛇哥，是这儿没错了。”另一个人回答。

    “砰砰”——又是一阵重重的捶门声。木质的板门上灰尘rou眼可见地纷纷掉落下来，林真眼疾手快立马上前一步关灯扣好门插销。那群醉鬼反应过来按动手把要推门才发现里面已经锁上了。

    外面开始有人乱嚷嚷，门板被拍得阵阵作响，指名道姓喊林真出来。

    “谁啊？你们在这里干嘛？”隔壁寝室有人出来问道。林真背靠着门，听出那是班长秦子墨的声音。他们两个寝室是这层楼里唯二亮着灯的房间。

    “这儿没你的事，滚进去——”开头问话的大蛇呵斥道。

    “林真是我班的同学······”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大蛇话音刚落，——叭的一声巨响紧跟而来，然后是秦子墨愤怒夹带着害怕的挣扎。

    “你们干什么打人。”隔壁又有人慌乱地跑出来，是秦子墨的室友兼死党徐少男。

    “哎呀——哎呀——学弟们别激动，我们是林真的朋友，你们也是林真的同学，瘦子、骆驼，快扶学弟进去休息，天黑了就是容易摔跤的。”开头回话的人打着酒嗝笑眯眯地说。林真听见他们喊他老鼠哥，听声音是放人了，徐少男那边好说歹说，终究把秦子墨劝了回去。

    四下恢复了平静。

    林真揪着衣领，思索着要怎样度过这场无妄之灾。那些人他并不认识，也知道这时候来找他并不幸存会发生什么好事。

    “人是在里面吧？”老鼠问。看样子闹了一通，他们的酒意已清醒了大半。

    “我和瘦子跟了他一整天，亲眼见到他回寝室了。”骆驼嗓音细细。

    “既然确定在里面直接撞开得了，啰嗦什么？妈的，燥的老子火都上来了。”大蛇呸呸地吐了两口唾沫，脚步声退开两步，紧跟着“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

    “瘦子到楼下拎两块板砖上来，把这窗给我砸了。”老鼠说。

    于是，砸门声、跑步声汇成一团。

    林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阳台都是安了防盗网的——跑是跑不出去的了，刚刚发出的信息不知那人收到了没有。林真想了想，从衣柜的最底层里掏出一个被胶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袋子，大概一个巴掌大小，他慢条斯理地用水果刀将胶布一一切开，里面包着的是一堆零碎机械。林真看着那堆东西，眼里罕见地流露出快乐的神色。

    大蛇还在撞门砰砰声不断。

    林真手速飞快，一分钟不到那堆东西被他拼成了一把黑色的枪支发射器，枪身上用细白银镶嵌着一对小得几乎可以忽视的羽翅。大概是由于主人十分爱惜且时常把弄，发射器呈现出一种哑光的色泽。

    也在这时门插销脱逐渐离门框，激烈颤抖的门就要被撞开了。林真背过手握紧了手中的发射器，一双鹿儿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疯狂震动的门插销直至它被外力扭动彻底掉了下来，门被打开了。高大的阴影投射进来，三个壮硕的男子一下子塞满了入口，酒后激烈运动令他们都有些气喘吁吁。

    林真噙着眼泪瑟瑟发抖地看着闯入者，颤抖着声音问他们是谁。

    那些人先站在门口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窄小的两居室。最外面的是小客厅，与卧室由左右两边各一堵假墙隔开，客厅只是简略的一左一右放着两个书桌，隔着假墙中间的通道视线往里走能看见被遮挡住的床布局也是一左一右各两张，最里面是另一扇挂着福字的阳台门，里面应该是厕所和淋浴间。

    林真站在客厅与卧室的通道上，靠着其中右面的那道假墙。

    带头进来的人只穿了一件背心，裸露的手臂上盘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眼镜王蛇，不知是真纹的还是贴的；第二个进来是个脑后留了根老鼠尾的光头；剩下一个右脸上长了道长疤，“是个漂亮的货色哦，大蛇哥。”刀疤一脸怪笑，关上门堵在门口，听声音便是之前的那个骆驼了。

    光头坐到了林真对面的空床上——林真后来知道他就是老鼠——咧着嘴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一只手举着烟，另一只手放在裆上慢慢揉着、昏暗的目光落在林真那张泫然欲泣的脸上——慢慢涨红起来——带头的纹身男显然就是他们的大哥大蛇，他一进来便圆睁着一双豹眼逼近林真，一只手钳子似的捏住林真的下巴，不由分说就将他狠狠摔打在背后的床上，紧接着迫不及待地拉下水洗牛仔裤拉链，费劲地要从里面掏出什么来。

    林真从床上爬起，蹬着床板往墙角里缩。这个过程中他的两只手全然无力放抗般一直往后背着，阴影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给老子死过来——”大蛇那根东西半软地垂在裤子外，他空出手去抓林真的脚。林真被他如同拔萝卜般往外拖去，双脚被强硬掰开卡在大蛇的腰腹上，大蛇掐着他的脖子，拎起自己那根jiba就要往林真嘴里塞——

    “。”

    不远处，老鼠看得正在兴头上，却见大蛇的身影兀然顿了下，整个人“咚”的一声倒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