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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养病归山,孕龙下凡() (第2/4页)
无处掩藏,他只好尴尬地低头行礼。 天帝并不多言。 “他已大好了,身子仍虚弱,正在休息。你若想进去探望,莫要逾了分寸。”天帝淡淡地说。 “……儿子晓得。” 二人错身而过,天帝拍拍大儿子的肩膀。 “他思去天池避世养灵,若此事不改,待到出发之时,你来护送。” 这真是喜忧参半之事,却是眼下最为周到的考虑。父亲面前,除了诚恳应承,白蛇帝子竟无言以对。 还未离别,他已开始为离别心伤。 这些年聚少离多,关系疏离,短短三日情浓,又怎么够呢?纵是从今日开始,把小叔叔绑在身边三十年、三百年,还不足以抚平自己的相思呢。 但热恋的确令白蛇帝子频频失态,他的焦躁与哀伤,都不时从面孔上流露出来了。或许这对二人,终不是最恰当的。 ……我若一事涉小叔叔,就冒冒失失的,父亲终不会同意我们结为连理。小叔叔贵重无比,他的伴侣,绝不会选莽撞之人…… 他那算盘似的多心又冒了出来。 实际这会儿,天帝还没有动那些心思呢。何况帝子自小少年老成,就算一时焦躁愤怒,旁人看来,也猜想事出有因,不会将他当作冒失莽撞之人。 玄翊的面色苍白失血,白蛇帝子守在床边,不愿让他察觉自己的脆弱心痛,便维持那份表面的稳重,告诉他诅咒之源已斩除了。 “……方才我有所感……多谢你……”玄翊轻声说。 “……你真的要去天池……” “……那对大家都好……咳……我一来,这里就都是乱子……看我不顺眼的人,怕不止那一条蛟吧……军情繁杂,我眼下状态,又帮不上忙,怎么忍心再叨扰兄长……” “……是他们不好……”白蛇帝子将额头埋在玄翊的手背上,“……一群小人,不思修行,不愿你在这里,将他们比照得一无是处罢了……” 玄翊微微一笑,抚摸他眉间皱起的不快:“这么大的天庭,指望人人自重如你,怕也不现实……” 他自觉躺得有些乏味,稍稍起身。白蛇帝子见状,想为他调理气脉,又被他拦下。 “……够了,日日自耗身子为我渡灵,难道你是铁打的……” 帝子微笑:“眼下虽不是铁打的,也比你这玻璃人好上许多……” 帝子寻思,若将他继续留在天庭,他再无端遭人嫉恨,遇上更多倒霉事,反是自己对他不住。一来二去,也只得接受了现在的安排。 过了两日,玄翊身子稍好,同二位兄长告别后,与白蛇帝子一同出发。 玄翊若以原身升空,的确扎眼。白蛇帝子打定主意,自现原形,将玄翊放在背上。 天庭仙女,没有不喜欢白蛇帝子之蛇身的。他那冷白透红的鳞片,波光粼粼,固然神圣高雅无比,作此庞然蛇型,比之人身,却显出三分亲切,三分柔美。 玄翊新鲜极了,极爱惜地抚摸那蛇鳞蛇脊。 “难怪你不喜现身,原来是太过优美,有碍于你那老狐狸似的城府。”他笑道。 白蛇轻嘶了几声。 “……我上天亦引人注目,但总比你要好些。这会儿直接过去,还能陪你一夜。若走陆路,让你辛劳,反倒不好。” 他谦逊了。二人一升空,天庭中便流言蜚语四起。 ——“……天哪,我们的大帝子竟肯让人坐在背上……” ——“……那是谁?太远了,看不清呢……” ——“……定是那该死的金龙,也只有他仗着自己受天帝宠爱,为所欲为……” ——“……什么东西……敢在天庭作威作福……” 诸如此类。 白蛇帝子尽可以想象,却懒得搭理。 二人顷刻间到了山中天池。 泉里云蒸霞蔚,风景如画,清净无人,连白蛇帝子瞧了,也羡慕不已,想要留下来。 他落在湿润的岩石上,将玄翊放下,恢复人形。 “听说我便是在此地受孕。”帝子望着茫茫池水,不无感慨地说。 “……怎么?莫要看我,除非你动了歪心思,想要你的孩儿也在此地受孕。” “……此处天地辽阔,使人胸怀顿开,我的确动了歪心思,想要与小叔叔大干一场……但是怪我不该提及,受孕一事,你可别再拿来开玩笑了……” “为何这般介意?”玄翊奇道。 “说来话长……曾有预言说我命中克子,注定无后,长年以来,我对婚配之类事,并不热衷……我克子事小,仙人之身,孕蛇胎凶险万分,你父亲生育蛇胎时,比生你更加痛苦。我父亲则是靠送子鸟常年照顾,有法可解,才无所顾忌。……” 玄翊原本不甚热衷于怀孕,再说他自己不缺后嗣。既然白蛇帝子这样讲,不再拿此事逗趣便罢。 烨与贵妃,近日都写信来。烨之武人笔法大开大合,话语却妩媚非常,别有情趣。 他说身子已大好了,见孩儿聪明秀美,那产中疼痛,竟忘却了大半,夜半难眠,思及怀胎时日,有玄翊春宵作陪,真是此生最大的快乐,如今望着jiejie娇羞丰满,羡慕不已,等玄翊身愈,自己还想再育子嗣,为仙居增添热闹。 他言之凿凿,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玄翊虽不愿热闹,倒觉得他做了父亲后越发娇媚,不由会心一笑。 “你之孩儿,定然十分可爱吧。”白蛇帝子看了信,心绪复杂地说。 “我只在他出生时见过一次。婴儿一日一个样,如今必定大有不同。你若好奇,改日去下界一观,给我那孩儿赏几分心机城府便是。” “哦?” “人界之事,不免险恶卑劣,他若有你十分之一深沉,日后行走人间,可免去许多灾祸了。” “……怎么听着像在骂我?” 1 玄翊轻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对于白蛇帝子的奇怪个性,他表面虽常常打趣,内心却难免为之吸引。 或许是偶尔触及此人暗藏之脆弱,深觉自己有一份不可推卸之责任。虽然rou体之欢不能使之尽数愈合,却也不愿让他再黯然自处。 眼下他这般迷恋自己,自己兼有做叔叔的责任,不同于萍水相逢之恩爱,纵是以伴侣之情回报他,也毫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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