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第2/2页)

，吵过架的硝烟味也看不见。

    说明巫禾备受煎熬的事，他却完全不在乎，真有人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还是说李指南表现出来的短暂而热烈的爱，从头到尾都是谎言呢？

    巫禾感觉心脏都要碎掉了。

    那个男孩儿问，“这是谁啊？”

    李指南却不回答，看着巫禾，仿佛希望他来说。

    巫禾说，“只是见过几面。”

    男孩儿把视线从巫禾脸上移开，求证似的看着李指南。

    李指南说，“是这样的。”

    男孩儿笑了笑，表情明媚，拧身爬起来，喝了桌上的一杯东西，整个人凑到李指南面前去，撅着嘴。

    李指南接受了男孩儿的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巫禾。一吻结束他皱了下眉头。

    巫禾眼睛亮起来，想他终于露出了破绽。他其实也在意的吧，就跟自己一样。

    没想到李指南只是舔了下嘴，“酒啊，我不能喝酒。”

    于是男孩儿挑了杯柳橙汁，再凑上去，李指南仍然配合。

    等男孩儿的脸从李指南眼前挪开，巫禾已经不见了。

    巫禾去了厕所，在洗手台前洗手，足有三分钟。他抬头看着镜子，沾湿手，将刘海全捋到脑后去，干练利落，露出漂亮的圆眼睛。

    把衬衫从裤腰里拽出来，领口解开了两道扣，最后挽起袖子，总之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尽力露出身体的一部分。

    然后他下楼回到了吧台，坐在搭讪的男人身边，他抬头看向二楼，什么也看不见。

    巫禾端起酒喝了一大口，被呛得咳了起来，脸色潮红，随手抹掉酒渍，主动看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敏锐地察觉巫禾的变化，把这归咎于一个人喝了酒就能更加暴露本性。

    他看着巫禾行止间露出的，白皙且湿漉漉的皮肤。对巫禾更有兴趣了。

    男人挪了挪，往巫禾身边欺身凑近，眼里涌动着一种模糊的冲动。

    巫禾感到他在哪里见过那种东西。

    “我刚才想了想，要确定自己的性向很简单，只需要找个人试试就可以了。要不要跟我出去？我一直想找个干净的伴儿，我喜欢长久一点的关系。”

    “出去，去哪儿？”巫禾闷闷地喝着酒，没几下，杯子放下时已经空了。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叫了一杯，摆在巫禾放下杯子的地方，“我知道一家很干净的酒店。”

    “我讨厌酒店。”巫禾伸手再拿酒，杯子居然又是满的了，他半吊子的酒量已经不够用了，奇怪地看着酒杯，半晌接着喝，管他的。

    “如果咱们配合的好。”男人说，“下次我带你回家。”

    巫禾尝到一种完全不同的酒，他想起有人说不要混着喝，否则很容易醉，于是把杯子放下了，可是眼前有些发晕，于是他闭上眼睛缓了一阵。

    忽然感到唇上湿软，然后一种陌生的气味闯进来，男人竟然亲了巫禾。

    巫禾一动也不敢动，嘴唇闭的紧紧的，他察觉到自己胆怯和抗拒的内心，忽然对自己生气了。

    凭什么李指南可以，别人就不行，他只是懒惰，适应了李指南的味道就不允许别人。

    覆盖掉就好了，像李指南一样，眼前闪过李指南跟那个男孩儿亲吻的样子，巫禾觉得，他也能做到。

    巫禾张开了嘴巴。迎来一个煎熬的吻。

    巫禾的感官忽然十分敏锐，他闻到男人的香水味底下，掩盖着汗的酸馊，口腔里烟酒的臭味，还有大概属于身上油脂的气味。

    尤其当他舌头伸进来时，巫禾不得不屏住呼吸，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一张还算帅气的脸，虽然比不上李指南——

    顿了一下，巫禾对冒出了这个想法的自己感到愤怒，伸手揽住了男人的脖子，更投入地跟他亲。

    超过11点半，店里人愈发多了，空气越来越热，巫禾抬起胳膊时露出来的腰腹变得湿漉漉，在灯光下闪着光。

    锁骨附近白皙的皮肤即使从二楼往下看也瞧得很分明。

    李指南站在窗边，其他人也不好坐着，于是看热闹似的站成了一排。所有人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李指南的表情，发现他只是往下看，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朋友们的窃窃私语开始不断响起。

    “看着很乖呢，结果也不老实。”

    “今晚恐怕要开苞喽，这种人恐怕才玩儿的很花。”

    “下次要不要弄来搞一下子，我喜欢他那一卦的，耐看。”

    “你在讽刺我是吧？我哪里不耐看？”

    ……

    巫禾对自己正在被围观这件事全然不知，他远没有看起来的那样投入，只是演出了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逐渐的，他感到男人放在他腰侧的手摸了上去，摸到他胸前，巫禾哆嗦了一下。

    男人受到鼓励，站起来向他贴近，在他身边顶胯，仿佛是证明他的能力。

    巫禾感到一个yingying的东西磨蹭着他，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甚至有些恶心，无论如何不能劝自己忍耐下去。

    巫禾一把将男人推开了，胸膛剧烈地起伏。

    男人正在兴头上，还往巫禾身边凑了两次，直到第三次被狠推了一把，撞在吧台的台面上，才回过神，“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想起晚上有事，还是算了。”巫禾装好手机，转身就走。

    男人拉住他，“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我应该不是弯的。”巫禾的肢体动作非常抗拒，“我不喜欢男人。”

    “不试到最后怎么知道。”男人说。

    “不用了。”巫禾急匆匆的。

    男人不甘心，眼睛发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行，走可以，把酒喝了。”

    巫禾本来也有些内疚，觉得自己不地道，给了男人错误的暗示，还拿人家当工具，于是毫不拖泥带水，仰头喝光酒，离开了座位。

    巫禾先去了洗手间漱口，紧接着往酒吧外面走，在霓虹闪烁的入口通道里，被晃得头晕，扶墙走路却越来越糟，不知为何感觉天旋地转。

    种种负面的感觉纠缠着巫禾，干渴，燥热，腿软，眼前发花，巫禾连手机上的字都看不清了。终于倒在酒吧的门边，还试着独自爬起来，想拦一辆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