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双性小世子跋扈又多汁儿_番外篇 归隐山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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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 归隐山村 (第1/1页)

    “几时了?”

    “回太后娘娘,午时三刻已过。”

    女人一身鲜艳的红裳,斜靠在贵妃榻上,抬起涂着丹蔻的手轻轻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怎的无人候在外头?”

    寝殿内竟一时没人应声,方才答话的内侍只堪堪在屏风后露出一片衣角,女人本就因裴御逼宫一事而烦躁不已,多日来食不下咽,原本昳丽的容貌不知暗淡几何,如今连小小内侍都忤逆于她,一时怒从心起。

    “给本宫滚过来!为何不回话!”

    那内侍依旧没有应声,似乎连身形都未移动分毫,女人面目瞬间扭曲,抄起手边玉枕,砸向屏风后那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不料,随着屏风倒下后,露出一具死相惨状的尸体,分明是那内侍的面孔,隔断的喉咙处还在“咕嘟咕嘟”冒着血。

    “啊啊啊啊啊!”

    女人见状,发疯一般惨叫出声,腿软的跌倒在地,发出如此大的声响,竟无一人进殿查看。

    “来人!来人啊!”

    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将自己蜷成一团,全然忘了自己后宫之主的尊贵身份,一张扭曲的面孔比恶鬼更可怖。

    “太后娘娘,您叫我?”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女人抬起头,正见那往日里自己最为信赖的暗卫站在面前,少了那遮面的面具,神情自若,手里却有一把染血的剑。

    女人面如死灰,喃喃道:“延。。。延儿,本宫的延儿在哪里?”

    影七缓缓蹲下身,嗤笑一声:“您有所不知,是皇上亲自为裴大人打开了宫门,还请娘娘一路好走。。。”

    庆元十一年

    太后冯素锦因妄图干政,结党营私,yin乱后宫一罪,自缢于寝宫之内,当今天子执掌朝政后,一举歼灭朝中残留余党,改国号为乾,取自天乾地坤之意,从此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一处四处环山的小村落里,总共只有十几户人家,祖上居住已有百年之久,向来民风淳朴,家家夜不闭户,鲜有偷鸡摸狗之事发生,倒颇有几分书中所记“世外桃源”的样子。

    此时正值芒种,恰好是收割水稻的时节,人人忙的焦头烂额,甚至晌午都来不及吃上几口饭,只为了过几日,能在镇子里的市集上将辛苦耕耘的农作物卖个好价钱,这一年便不用再愁吃穿用度。

    眼见临近晌午,旁的人家还有大半水稻未割完,其中一名皮肤黝黑的壮汉子已然割将稻田收割干净,却见他身后光秃秃一片,割完的水稻全部堆在田埂间。

    那汉子哼哧哼哧将割好的水稻捆起,扒拉了几口饭,便要起身离开。

    “嘿,阿庆,你今日不仅没偷懒,还比过咱们几个了!”旁边抽空歇息的农妇打趣道。

    阿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咧嘴“嘿嘿”笑起来,烈日下那张黝黑的脸像是烧红了的烙铁般。

    农妇见此情景,忽然意识到什么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大声质问他:“你不会又要去山上吧!”

    本就是忠厚老实的性子,如今被人道破心中所想,五大三粗的汉子抿着嘴唇,半天不吭声,他天生嘴笨,便闷头背起成捆的水稻,匆匆离去,也不管农妇在身后如何“哎呦呦”的叫唤。

    “造孽,造孽啊!那山上的小寡妇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哇!”

    “嘘,花婶,你小声点,可别让人听了去。。。”

    “哎呦,她那汉子都那样子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后面几人再说了什么,阿庆已经听不见了,心中却想的是,才不是什么小寡妇,那么漂亮的小娘子,定是仙女下凡来的。

    他抬头看了看半山腰那间简陋的小竹屋,脚下更轻快了些。

    这条山路阿庆早已走过无数次,是故很快便来到竹屋,果不其然看到屋前稻田里有一道细瘦的身影,半弯着腰,艰难的收着脚下成相不太好的水稻,那张清艳的小脸上布满汗水,比刚来村里那会儿黑了点,却依旧漂亮惹眼得很,叫那粗犷的汉子每回见到都心动不止。

    “月笙,月笙,快休息去吧!我来帮你!”

    阿庆将那瘦小的人拉到一旁,挽起袖子便下田替他收割水稻,月笙擦了擦汗,小声道谢:“阿庆哥,谢谢你。。。”

    “嗐,跟我客气啥,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干不了这种粗活,要不是你那屋里头的汉子。。。”

    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有些触霉头,阿庆急忙闭嘴,回头看了一眼月笙,发觉他只是在低头擦着手上的泥巴,不禁舒了口气,便又继续割起手下的水稻,心中却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到如今都娶不到媳妇儿,全坏在这张笨嘴上。

    却没看到身后月笙眼神闪烁,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坐在树荫下望着稻田里卖力干活的背影出神。

    他带着那既痴傻又半身不遂的男人刚来村子那会儿,没人待见他们,只有阿庆哥忙前忙后的帮衬,连这间小屋都是他费心费力盖的,村里的农户嫌他是红颜祸水,都叫他小寡妇,为了掩盖身份,他便由着别人叫去,只是连阿庆哥也须得瞒了去,总归有些愧疚。

    月笙低头拨了拨手指,原本白玉般的手已经遍布伤痕,旧的新添的层层叠叠,抛却锦衣玉食,从头一步步学起,实在让他吃了些苦头。

    “月笙,过几天镇上有个花灯会,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月笙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那黝黑的汉子依旧背对自己忙着手中的伙计,耳朵却红得很。

    他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出声回答,竹屋内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月笙脸色一变,匆匆起身进屋。

    却见原本应该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此时正趴在地上,嘴里慌张的喊着“娘子”。

    月笙急忙将他扶起,满眼心疼的抱着男人轻声宽慰:“我在,我在这里,你的腿刚敷了药,不能下床的。”

    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乖顺的抱紧面前那具清瘦的身躯,渐渐止了颤抖。

    阿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一同跟进来,正看到月笙抱着蒙面男人的画面,心中不禁一阵酸涩,即使这人容貌尽毁又如何,自己依旧代替不了他的存在。

    这时,阿庆忽觉背后生出一阵寒意,那白布下露出的一双眼冷漠却又诡谧的盯着他,全然不似一个痴傻之人的眼神。

    “阿庆哥,你看到了,我实在离不开,花灯会你还是同别人一起去罢。。。”

    听到月笙的声音传来,阿庆这才回神,再看向男人时,一副痴傻呆愣的模样,而他背后的衣衫已然被汗水浸湿。

    “月,月笙,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阿庆显然被吓到,支支吾吾、答非所问的说完,便逃也似的慌张出门,背起放在屋前的水稻匆匆离开了。

    自那日失魂落魄的下山之后,阿庆再也没去过半山腰那间小竹屋,每每想起那道视线,便浑身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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