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何语问天(三)： (第2/2页)

个被称为香主之人，视线却看到了此人身後，所供奉着关二爷。

    二爷之上，还有笔法苍劲两个大字，“忠义”。

    一官立刻明白，不会有替红毛鬼打杂的汉J，会拜关二爷的，而且还用忠义二字，时时刻刻不断羞辱着自己，这实在说不过去。

    想来其中必有误会，於是立刻制止小蛮说道：「先别急着动手，把事弄清楚再说。」

    堂中那人正在看书，抬头见一官与小蛮，立刻放下书起身做揖道：「有劳两位屈驾前来，只因家主离开时特别交代，最近要特别小心，留意那些手底下走功夫的人。」

    小蛮听了蛮不高兴说：「有功夫怎麽了，你们这里随便一个卖猪r0U的，我看功夫也十分了得，你们怎麽不去找他呀？」

    那人忍住暗笑，沉默无语。

    一官拉了拉小蛮，向前问道：「不知兄台找我等来，有何赐教？」

    那人上下打量一官，然後看座、上茶，自己坐回位子，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麽，有朋自远方来，我们尽点地主之谊，看看可有什麽地方，是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

    一官与小蛮互看，眼神交换。

    小蛮瞟了一眼、撇着嘴，表示不相信他们存着好心。

    一官也无法判断，只好回道：「初到贵宝地，一切还算顺利，只是敢请问贵堂号？改日若有所需，再请施予援手。」

    那人见一官年纪虽小，但相貌堂堂、应对得T，便答道：「敝会乃问天盟，在下姓李。」

    「原来是李香主，久仰，幸会。」一官客气回道。

    李香主也回问：「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一官也爽快回道：「在下郑芝龙，大家都叫我一官；这位叫郑小满，是我一远房的meimei。」

    这个假名及假关系，当初在东山岛上，与邱大婶借宿时就已用过，这次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

    李香主笑了笑，接着又问：「不知一官兄弟，来香山澳所为何事？」

    一官犹豫了片刻，想这问天盟与舅舅同在此地，双方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如若现在说出舅舅名号，实在福祸难料，於是决定跳过此节不表，只推说：「李香主这不是明知故问，来香山澳的，哪一个不是想出海？」

    「想出海！」这答案本不该让人意外，但李香主不知为何却有意外之情，只见他脸sE一沉，谨慎说道：「一官兄弟可知，最近海上可不太平静呀！」

    「喔！」一官其实已听过多人说起，但依旧故作吃惊问道：「怎麽个不平静法？」

    李香主暧昧回道：「山雨yu来，不可言说！」

    一官想m0清楚，这个问天盟究竟是g什麽的？究竟是为谁在办事？於是笑着回问：「各方都是哪几方？」

    李香主听了，微微笑着依旧暧昧回说：「每一方。」

    一官想这好家伙，摆明是在m0我底，却又处处防我m0他底，先是不让人知道，此地在何处，现在又不愿意透露任何讯息，於是便起身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辞！」

    此话一出，小蛮都吓了一跳，想一官这是唱哪出，本想着准备大g一场，结果什麽都没做，话说两句就要走吗？

    反倒是李香主，毫不吃惊只大笑道：「一官兄弟这是在怪我，不够坦诚，对吧！」

    「不敢，不敢。」一官悻悻然回答。

    没想到，李香主却也起身，右手一摊说道：「请！」

    这时换一官惊讶，本想b这李香主摊牌，Ga0清楚他们究竟想g什麽？没想到他也什麽都不g，就直接要送客了，难道就只找我们来问个名姓，喝杯茶吗？於是再问道：「就这麽让我们走吗？不用再蒙上眼睛、套住头吗？」

    「不用。」李香主直截了当说：「你们可以走了。」

    「为什麽？」一官不明所以，忍不住问。

    李香主却一脸疑惑说：「难道一官兄弟还想留宿在此，我们这里不开旅店，没有提供住宿。」

    一官当然不是这意思，但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实在也没y撑不走的道理，於是抱拳道：「後会有期！」

    没想到小蛮这时，却发作说道：「真是群无礼的家伙！」

    小蛮这话，让李香主不得不回应，问道：「姑娘有何指教？」

    小蛮直言：「用马车强押我们至此，现在却要我们自己回去，你看这外面瞎灯黑火，我们又初来乍到路也不熟，这是要我们怎麽走呢？」

    一官本想出去，还能探探此地位置，若真由马车载走，下次想再m0来，可就不易。不过回头一想，对方既然敢这麽放自己走，显然就不怕再m0来，但若真如此，来时又何必煞有介事，费那一番功夫呢？

    一官正m0不着头绪，没想到李香主对小蛮的指责，非但不以为杵，反而大笑说道：「姑娘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於是立刻吩咐左右，准备马车。

    一官无奈，但也无理由拒绝，於是只能向前道谢，并再次辞行。

    李香主回礼，并在一官身旁，附耳小声说道：「相识既是有缘，提醒一官兄弟一句，海上多风险，尼德兰人来势汹汹，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就此告辞，後会有期。」

    一官听後，脸sE巨变，原来自己想做什麽，对方竟一清二楚，而自己对他们却一无所知。

    一官暗自揣度，今日之会，真不知对方究竟何意？眼下这般不对等的情势，实在处处屈居下风。

    还好对方并不为红毛所用，似乎亦无恶意，不过继续留在这里，只能继续吃亏，想扭转眼前不利，需要时间与空间，所以尽早离开，对自己绝非坏事，於是拉着小蛮，一起大步离开大堂，离开四合院，离开问天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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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妃庙：今称莲峰庙，初建於明万历二十年，西元1592年，主祀神只为妈祖与观音，长久香火鼎盛享誉四方，得信众捐献金银持续扩建，於此之後在此地发生许多关键X历史事件，是澳门历史重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