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杂种优势 (第3/3页)

往别的文化区留学，这几乎改变了她人生的走向，这个机会太宝贵了，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瓦维。你培养出一个优秀的nV儿，是你身为母亲的荣耀。别舍不得，让我跟你分享一下这份光荣吧，好吗？”白马兰自然而然地放低姿态，转而望向瓦维的小nV儿，严肃道“墨尼佩的医学院是出了名的高压环境，巨额学费、高息贷款、冗长学制、激烈竞争。你当然可以像大部分孩子一样边读书边打工，但说到底，你mama是送你去留学的，不是送你去给那群盎撒白人当苦力的。你是mama的骄傲，不管以后你是否回到高山半岛，你都是归属于母神的勇毅奋起之nV，是西瓦特兰帕的荣耀。我会支付你的学费、生活费和机票，因为这正是我应该做的事。”白马兰话锋一转，眯着双眼调笑道“但如果你想买什么东西，或者吃点好的奖励自己，最好还是趁着假期找个店摇N茶，毕竟半大姑娘吃穷娘。”

    她具备上位者应有的素质。一方面与下属同甘共苦，哪怕做不到，好歹表面上是很会装；另一方面就是为下属想得更深远，更周到，缩小信息的不对称，从而使财富流向她们，亦或者像现在这样，切实地给予利益。

    见缝cHa针地在人前卖好是白马兰的习惯，这样能够将自己的收益最大化。如果瓦维开口向她求助，她答应，那么这就成为了她的施舍，无形中削减她作为领袖的亲和感与公信力。即便是秘密结社中的上位者，统领一群坏人的黑帮教母，也同样需要这些品质，毕竟坏人和贱人有显着区别。

    “我会努力的，nV士。我会好好学，争取硕博阶段的全额奖学金。”小姑娘有点内向，见这位普利希nV士开玩笑，才敢开口说话，她眼神坚定，言辞恳切，语气短促且富有力量感。瓦维举杯上前敬酒，激动地搂住白马兰的腰，她的Ai人喜笑颜开，又给桌上添了些菜。

    “天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nV士。这几年我家的经济压力一直b较大，我Ai人一周要做三次血Ye透析，公立医院虽然能报销，但经常排不上队，又容易感染，我们都是去血透中心，每月得花一万多块钱。”瓦维情绪激动，说个不停“邻居们很担心学费的事，这毕竟是留学，而且本科不能申请奖学金，得准备一百多万才勉强够用。她们打算先凑二十万出来，把这学年的交了，不管怎么说，先注册学籍，但这样岂不是给我nV儿太大压力了吗？我和我Ai人都不希望那样，所以一直在拒绝，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把他mama的农场给卖掉了。”

    开心的时候，瓦维手上就收不住劲儿，弗纳汀这点随了她。白马兰被搂得难以动弹，原本就有点窒息，在旁瞧了半天的弗纳汀也从厨房出来，往她身上加码，结结实实的一个熊抱，几乎把她r0u进瓦维丰盈的x脯中。

    “现在高山半岛的本科率很高，但这教育系统太封闭了，咱们的孩子还是应该去海外转转，看看世界。或许以后我该创办一个基金会？为每个进入高等教育机构的学生提供资金，用于学费、住宿费、餐费、书本津贴和交通津贴”，白马兰挣扎着cH0U出右臂，安抚着喜出望外的瓦维，并趁其不备踢了一脚弗纳汀。

    受不了了，这娘儿俩。她脸上笑意未减，道“这在墨尼佩学会就叫做全额奖学金了，除去学费外每年再发四万八，法律和医学相关专业有额外的六万块钱。咱们做母亲的就是该适度攀b，看人家孩子开学前准备什么，咱们也给准备，省得人总是刻板印象，觉得咱们半岛地方来的孩子都穷酸又Si板。”

    “是这样，是这样的。”瓦维捏住白马兰的肩膀，将她拉开一段距离，在她左右脸颊上分别亲一大口，欢快道“高山半岛在老教母的治下重获生机，并由您带领着蒸蒸日上。人们都歌颂母牛，因为它们吃草料、产r汁，但我得说，您b母牛还要更伟大。协商联盟按月付款，让您替她们管理罪犯，而您回馈给社会的是高级人才。我nV儿能接受全球最顶尖的JiNg英教育，都得感谢您的支持。”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瓦维实在太热情，生怕她吃不饱似的。白马兰撑得不想动弹，弗纳汀撑开藤椅上方的遮yAn伞，让她在院里躺一会儿，吹吹风，或许睡个午觉。

    她确实有些昏沉，yAn光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小孩子们难得安静下来，在不远处三五成群地暗暗观察。抱着胳膊闭了会儿眼，待白马兰再睁开时，已有个约莫十来岁的少nV站在不远处，用好奇的目光探寻她。那nV孩儿浅棕sE皮肤，一头蓬松到近乎夸张的自然卷，显然也是个混血的姑娘。

    在高山半岛这种历史上相对封闭，又是以单一白人血统为主T的文化区，她这样年纪的nV孩儿或许会感到被排斥——尽管白马兰本人没有这样的心路历程，毕竟高地nV校有很多留学生。

    四目相对。半晌，白马兰了然地眯起眼，招手将她叫到跟前，道“Half-bred半血马？”

    叔叔反复强调不可以在她面前说的禁忌词汇，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从她嘴里吐出来，少nV一怔，抿着嘴往后退了一步。白马兰存心逗逗眼前这个小姑娘，于是又道“Mongrel杂种狗？”

    “那是骂人的脏话，是不好的。”少nV皱眉道“你是欧亚人，我是和Mestizo的混血。”

    “谁在乎？不管怎么混，都是杂种，有什么必要分那么细？”白马兰说话时，手机在K子口袋里振个不停。

    “不对。所有人的族源都是随mama的，就算和mama长得不一样，也是随mama的，和爸爸没关系，所以我是高山半岛族裔，但有拉丁裔和美洲人的血统。”小姑娘据理力争。

    ‘速回普利希宅邸。’

    图坦臣发给她的短信是这样写的：‘紧急召开集团会议。老德鲁希律主张清理门户。她派人往监狱里递话，奎恩·加兰已经签署了枪杀自己孙nV的同意书。最后决定时，教母需要你在现场。’

    “是的，你说得对，但这在她们眼里，就叫杂种。高山半岛人欢迎游客简短地访问，但只要提到生育、结婚之类的字眼，就变得极度排外。她们普遍有信任危机，担心民族记忆被淡化，可能在未来重蹈覆辙。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不好解决。”白马兰揣起手机，再次朝她招手，少nV犹豫片刻，还是走到跟前。

    “杂交种继承母父不同的优势，在一种或多种X状上优于亲本，具有更好的生物特X。这在遗传学和植物育种领域里有专业术语，叫做Heterosis，杂种优势。尽管这种优势在人类身上不存在科学依据，但底层逻辑是一样的。对于你我而言，这叫多元文化背景。”

    她穿上外套，鼓励地拍拍小姑娘的后背，起身离开。

    ——这个杂种已经准备好要成为教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