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双侠传_第七回走梨园方知赵真人恨见晚初识戚石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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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走梨园方知赵真人恨见晚初识戚石榴 (第1/6页)

    也道五杂教一行人绑着莫家姐弟张诚真与李诚慈往山下走去。

    莫忆卿被捆成卷子,挺在别人肩上,仿佛是只被系在笼里的雀儿。他渐渐听不到火烧山门的霹雳声响,只有停不下的沙沙脚步声。在不透气的黑暗之中,咬牙流泪,回忆李子欢孟诚严张宗yAn逝去的瞬间,痛恨五杂教心狠手辣,杀人无眼。

    老者问道:「烧光了吗?」

    一个男人声音回应:「烧光了。」

    老者再问:「观里的人呢?」

    「没留活口,」nV人答道。

    莫忆卿想到玉儿郭厨蔡都管皆命丧五杂教之手,肝火尽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莫忆明在麻袋里起落,虽然腿酸背麻,脑瓜还算清醒,估m0走了这麽久快到山脚,这伙人的老窝在哪?不久听到一声「到了」,便被摔倒在地,凹凸不平的土地搁得後背生疼,还未挣扎,又被一只大手揪起,在地上粗暴拖行。他被r0Ucu0成球,脑袋不断磕碰挡路的石头,心想一路没能逃脱,如今身陷老巢,cHa翅难飞,落魄如案板上的鱼r0U,凌云壮志的心争不过由人开膛破肚的命。

    莫忆卿醒来再哭,认定自己走在h泉路上,周遭响声异样刺耳。顷刻被人揪出麻袋。眼见一座巨大的黑暗石洞堆满了人,墙角几盏火把跳动,仅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壁上挂着旗子帷幔,在黑暗中显得陈旧。人影漫布其上,交织闪动。

    四人一齐摔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厚重喘息之时又被左右扯立,低头躬身,双膝跪地,使出浑身解数与紧压头顶的狂戾手臂挣扎。

    冯准挺x昂头,端坐在一块平滑如镜大石摆放的雕龙刻凤的宽大木椅上,手下按着紫木大桌,俨然一个山大王,见众人平静站定,清清嗓子,大声问道:「你们说说,如何处置这些人?」

    姐弟惊恐对视,扭头望向张诚真与李诚慈。张诚真嚼着布,目露心慌。李诚慈反复哀叹张宗yAn之Si,愣神低啜。

    一男子前跨一步,施礼道:「回大房主,按照教里的规矩,或是砍了,或是放了。本教未设牢狱,无法安置他们。」左右的人小声议论开来。

    冯准转脸问:「花字门呢?」

    一nV子站出来说:「有此教规,是杀是留,只听大房主下令。」

    不知谁大声咳了一声,洞x静了下来。冯准盯着下面四人看,心中拿不定主意,想自己私袭正清观,触犯教规,若把这些道士赶尽杀绝,惹教主大怒,代价不小;放了他们也不好,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为Si去的兄弟姐妹报仇呢。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冯准兀自沉思。众人观大房主出神呆坐,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此时从洞外闯进一人,怒气冲天推开堆在洞口的小猴,走到冯准面前,并未行礼。那人与张宗yAn一样年纪,y朗的脸挂着络腮胡须,稍显沧桑,穿一件靠sE宽袖直缀,外罩浅灰褙子,头上简单包块暗h巾,垂下两条带子,甩在身後,腰间系着宝珠银带,左手拎一剑,鞘上镶嵌红绿宝石,看似珍贵。

    那人回头瞅瞅跪地四人,扭过脸指着冯准道:「大房主,谁让你去烧正清观的?」

    冯准见来人是素与自己不和的二房主刘长庸,心里有些火气,暗道:「咱们各领一房,从地位上看,算是平起平坐,但俺手下有水字门花字门两门,你手下才玉字门一门,按气势人数,俺b你还尊贵些,你当着众人不给俺施礼就罢了,这质问的口气倒是要亮刀子拼命,不给俺留丝毫余地了。」眼皮不眨注视刘长庸道:「二房主难道不知道俺的妾被正清观臭道士杀了吗?」

    「妾?」刘长庸气得哆嗦:「你,你还好意思说,那妾是谁给的?」朝人群瞪了一眼,又转向冯准,耐着X子说道:「大房主,你难道不知道正清观与我教颇有渊源,不能说烧就烧了的?你烧了正清观,就如同烧掉五杂教的根,你怎麽不把梨园天下也一同烧了?」

    冯准听罢,顷刻愤怒道:「那都是哪年的老皇历了?别的神仙宝地都烧得,还就它烧不得?仗着与俺们有些关系。都这麽多年了,还提它作甚?如今只有它一家赖在落山上不走,就是老夫眼中钉,早晚也得拔下来。」说着,右手一个拳头鎚在木桌。

    「好好好,你多有理呀。这话你去跟教主说吧。」

    「见了教主,俺还是这些话!」冯准怒气不减,目光仿似要将刘长庸碎屍万段。

    刘长庸见冯准愤怒,心想冯准与自己的矛盾,教众人尽皆知,但冯准乃一莽夫,只能使暗劲,不能当众红脸,要因为此件小事与大房主争吵,有损自身威严是一,更怕触怒这个脑袋会不拐弯的。收拾他的时机未到,退一步说话,对自己cH0U身也有好处,收敛x中火气,道:「正清观的事情上,大房也有几分道理。既然烧也烧了,生米煮成熟饭,道观再回不来,也就算了。可这些道士呢?杀了他们便是作孽,五杂教的江湖名声不是一臭到家了?大房还不快点将他们放了?」

    冯准确有六七分愿意放了这些道士,今见刘长庸非来抢着替自己说话,想:「俺做什麽,哪里用你来指手画脚?若是将他们放了,倒替你在众人面前顺推舟做成好人了。我当妖孽,你做菩萨?这戏唱得也倒轻松,俺偏不听,叫众人看看,谁有这个威严。」思罢,绷着脸,清脆咳嗽,高提嗓门道:「拉出去,全都宰了。」

    姐弟听此判词,伤心yu绝。

    刘长庸被臊得颜面扫地,B0然大怒:「大房主,未跟教主商议,随便杀人,你是要Za0F吗?」

    冯准挺身站起,走下大椅,踱到刘长庸跟前:「二房,时刻盼望教主早早归西的叛徒,我看是你才对吧?」

    刘长庸沉脸不语。冯准轻敲他肩膀走过,对下面的人大吼:「你们愣着,是不是都不听俺的了?叫你们把他们砍了。你们都是聋子?」

    花脸小猴见冯准发怒,不再怠慢,铮铮掏出大刀。姐弟闭上双眼,叹生Si由命,忽听洞外有人高唱:「教主驾到。」

    持刀剑的几人由洞外涌入,门神一样左右两排列在洞口。安静片刻,一人疾步走进。那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一脸g净,穿着枣褐sE对襟长衫,婆娑轻纱褙子,腰间系一条银丝横带,左右各缀一块玉佩,贴身悬挂一挺宝刀。刀柄JiNg细,雕着花卉鸟兽,刀鞘稍厚,并不肥大赘累,而是细长轻巧的,翡翠玉石点缀的刀鞘刻着龙夔腾空,霁月流云。那人身披一GU凌厉异气,脚步飞快,有序无声,仿佛驾云行来。

    冯准慌忙走到教主跟前,鞠躬抱拳:「教主恕罪,俺知错。」

    教主嗓音高亢,有腔有调,抑扬顿挫,唱戏一样:「知错就好,公子以为从此以後,再管不了卿呢。」

    「俺不敢,实在是事出紧急,未请示教主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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