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铁锅对剑鞘 (第2/2页)

上还写着些字，似乎是镇压煞气的经文。

    “这两把刀是谁的？怎么卖？”我问道。

    梁予生笑得诡异，眼睛弯弯如月牙：“真有趣，你怎么对这两把刀感兴趣？”

    “看着眼熟。”

    “好巧！”梁予生拍掌道：“这便是昔日魔教大护法殷离惑的佩刀，名叫赤魇！”

    我心中骇然，强装镇静，试图在几秒之内分辨梁予生口中所说的名字和我那天听到绷带人所说的名字是否是一个发音。口中已不自觉喃喃道：“怎么卖？”

    梁予生开口掷地有声：“无价！”

    无价！

    我深吸一口气，扶住石台，顿觉刀上煞气向我袭来，我运转内力，祛除内心的寒意，道：“无价又怎么能卖？”

    “自然是能卖的，不过你要拿同样无价的物品来换。”

    “还有哪些是无价的呢？”

    “少侠若是拿到什么名人的武器，拿来我们这里鉴定便是了。”

    我心里觉得这密室愈发令人不安，只想快点出去，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那两把大刀在我看来仿若催命厉鬼，随时都在咆哮着取我项上头颅。

    “我差不多已经看够了，”我抱拳道，“可以说是大开眼界，可惜并没有什么想用的武器，感谢梁少侠带我来涨涨见识。”

    梁予生道：“这就见外了，只是少侠若是以后想找什么东西，却没有法子，可以来我们这里问问。”

    按原路返回，路上我忍不住问梁予生：“你说无价的物品只能用等价的来换，那两把佩刀被主人拿来换走了什么呢？”

    梁予生走在我身前，听罢转头看着我，似乎带了些犹豫。

    “规定不可言，不过少侠若是想知道，何不去问问大掌柜呢？”她语气轻盈，“少侠长得这般俊美，大掌柜想必是不会拒绝你的请求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夸我长得好看也不必这样拐弯抹角，总觉得她话语下还藏了些深意，但是此时此刻这些谜语对我来说就像指引瞎子一般。

    “梁少侠这话还是等决斗之后再说吧，”我语气渐渐衰弱。看到那两把煞气逼人的刀后，我与魏石皓大战三百回合把他踩在脚下的斗志已经被削减大半了。

    魔教大护法，就算我再不识字，再怎么没读过武侠，再怎么没有江湖常识，我也知道魔教大护法这个角色通常在魔教都是战力只在教主之下的角色，而且一般占有很大的戏份，毕竟主角也不可能一上来就打魔教教主，打败魔教教主之前还是要先打败底下的喽啰才行，而魔教大护法自然就是武力最高的喽啰，甚至在言情里大护法还可能是主角或者男二，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和忠于教主却为了爱人叛教内心的纠葛足以填满所有剧情……

    套路嘛！毕竟我都穿越了，怎么可能还不讲究个套路。

    谁的人生，不是套路呢？

    只要我从生而来，向死而去，就总归是陷在套路里无可自拔的。

    唉，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怂！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第一次决斗就挑了个魔教大护法，从来没见过爽文是这个套路…难道这篇文不是传统的爽文，而是什么反套路穿越者不是主角的类型？这样的话我岂不就成了——炮灰！？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算当不了主角，我也不要当炮灰，我才不想刚出谷就迎来人生大失败然后衬托别人的高光时刻…而且再怎么看我长得都比那个魔教大护法像主角啊！你们看那些爽文主角哪个不是英俊潇洒俊美的小白脸，哪有长得跟魏石皓一样的凶神恶煞小孩看了会哭脸……‘

    还没想清楚，便听见梁予生在我耳边道：“到了。”

    我霎时回过神来，顿时耳边人声喧闹，众人敲锣打鼓，议论纷纷。原来我已经站在了路口的一座房顶上，此刻我俯视着人群，众人已经自觉地围成一圈，留了一个颇大的场地给我和魏石皓。而决斗的另一个主角看上去已经等得颇不耐烦，手持豁了口的铁锅，面色比那铁锅还黑。

    不管这是否是现实，我是否是主角，人生终归是自己的人生。我绝不能让我的人生出现三个月的可悲的打工还没有钱拿的日子！为了我自己我也要赢了这场决斗！

    我微微眯起双眼，试图用我的锐利目光看透魏石皓的心声。但是上写的都是骗人的，我只能从魏石皓的眼神里看出“丫怎么还不滚下来”的愤怒，因此我灰溜溜地收回视线，在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中轻飘飘从屋顶上跳下来。

    “你空手跟我打？”

    听到的第一句话带了些蔑视，好像在嘲笑我自不量力。我用力地甩了下脖子——很明显感受到“咔”的一声——自认为帅气地撩开略遮眼的发丝，道：“没错，我空手跟你打，因为我忘带剑了。”

    “……”此刻我敏锐的耳力捕捉到了几句旁观者的低语：“这人行不行啊？看上去脑子不太好。”“不会又是一个向来出风头的傻瓜吧。”“真没意思，老是看掌柜暴揍弱鸡真的看腻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对我也太没信心了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被魏石皓暴揍——不对首先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上去脑子不太好啊？你们说话都这么刻薄吗？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啊！

    “我不跟没有兵器的人打。”魏石皓说。

    “那你就把铁锅扔了，空手对空手，非常公平，我没有意见。”我说。

    “……”魏石皓没有说话，但是我很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温开始降了下来。

    “别磨蹭啦！不就没带剑吗，我这有！”不知哪个爱管闲事的旁观者从人群中扔了一把剑过来。我一把抓住，拔剑端详，这剑虽没陈润安和梁予生向我展示的那些绝世兵器好，却也算把良品。我将剑身扔回人群——幸好有人接住了不然我这算是低空抛物可能会刺伤他人——手握剑鞘，道：“我师父不许我用剑，”因为会丢我那大师兄的脸，“我用剑鞘和你打。”

    “悉听尊便。”魏石皓将铁锅在手里挽了一个剑花，或者说锅花，慎重地摆出架势。

    依旧是那扎着两髻的小孩儿蹦蹦跳跳跑到中间，小手一挥，声音清脆。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