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其忧_第十五章 我不用你可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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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我不用你可怜 (第1/2页)

    屋中两人仍在颠鸾倒凤,我捂着耳朵进了后院,刚踏进自己房间,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热意。

    魏石皓嘴上不留人,可是做事又让我捉摸不透,说他对我好吧,他讹我七百多两银子,把我强行留在这松花镇当跑堂。说他对我不好,他在尤兴山庄出手救我,又去大夫那给我抓药,想到这点,手中小小的药瓶仿佛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坠在我心里。

    可若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叶清的师弟呢?

    想到刚刚他对甄争那一番言论,手中的药瓶又忽然失去重量。

    我本以为他和叶清只是相识,并无深交,没想到他竟自称是叶清的至交好友。可找叶清不过我是胡诌的一个借口罢了,若他决意三月后和我一起去沈家,难不成我还真要和他去找那叶清不成?

    君子叶清,和姑苏沈家又有什么关系?甄争到底又知道些什么?若我没有在客栈中出手,倒能再找他打听,可现在我为魏石皓差点与甄争翻脸,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脸面再找他打探消息。

    若是师父知道了,会不会骂我鸡大无脑?可我当时是下意识出手,连思考的过程都没有,按理说魏石皓武功高强,还在比武中把我打倒在地,我怎么会下意识挡在他身前呢?

    大抵是因为报恩吧,毕竟他救了我,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如今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的安危,自然是要放在我的个人安危之前的。

    毕竟我要当大侠嘛!江湖仗义断不可少,知恩图报乃是美德。

    可我希望魏石皓救我不是因为我是叶清的师弟,而是因为我是我。

    望着铜镜里那张不属于我的面孔,三年下来这张脸对我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但我心底仍旧不安——即使他救我是因为我是我,他认为的那个我,又真的是我吗?我只不过是寄居在这具躯壳里的一个异世的灵魂,他人所认知的,难道不都是这具躯壳?

    服下丹药,感受药力在体内流动,滋养经脉,我盘腿打坐,调整呼吸,本想摒除杂念,可关于魏石皓的画面却克制不住地涌进我的脑海。

    与他相识不过十天,却总觉得好像以前就认识一样。他总是不给我什么好脸色,嫌我笨,嫌我烦,嫌我武功不够好,干活不利索。可他嘴上这样说,却没有真正亏待过我,每日三餐都和他一起吃,干完每天要做的活便来去自由。我在没有顾客时溜出去找小吕瞎侃,一侃就是一两个时辰,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有时会觉得,他在透过我看一段遥远而飘渺的回忆。

    在客栈干活时,偶尔会察觉到背后有一股视线,我装作不知,回头时又能看到他装模作样在柜台后看他那账本。吃饭时我要是姿态不雅,他就会皱着眉头,想出声又不出声,实在忍不住就拿筷子敲我的头。在后院练老头教的广播体cao时,他有时会在一旁看着,随心指点几句,又明里暗里打听我是否真的从未练过剑法。

    我说我从未练过,他的眼里便会染上几分浓重的失望,好像觉得我瞒了他什么,我要是追着他说自己所说绝无半分虚假,他又自欺欺人似的不想再听我说话。

    后来我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安的猜测,但是那猜测实在过于离奇,我也就把这猜测按捺在心底。

    呼出一口气,我终于将药力吸收完毕,起身出了房间,盘算着此时江尚秦怎么着也应该完事。

    魏石皓还坐在大堂,我撇去心中那些念头,又开始收拾起之前没擦的桌子。

    “等江尚秦出来,我便去请孙大夫。”我说,抬头望着二楼那紧闭房门,心里直嘀咕,“江尚秦中了那春药,做完后应该元气大伤,那魔教中人会不会趁机一腿劈死他逃跑啊。”

    魏石皓道:“你送壶茶进去,顺便看看江尚秦醒了没有,若是没醒也别惊扰他,至于那魔教人……”他凝眉思索一会儿,又挥手站起身:“罢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刚服下魏石皓给我抓的药,此刻我心中对他的滤镜非同一般,听他此言,莫名觉得他形象分外高大,于是乐哈哈地端了茶,和魏石皓一起上了二楼。

    礼节性地敲敲房门,没有回应,轻轻推开,一片风光尽收眼底。

    “砰”的一声关了屋门,我转过头满脸冷汗对魏石皓道:“掌柜的,他俩,他俩都没穿衣服…”也没盖被子。

    “废话,哪有干那事穿衣服的。”魏石皓道,“把门打开,你在磨蹭什么?”

    我总不能说不想让魏石皓看见这两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只好咬牙打开房门,冲进去把茶壶放在一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扯出被子盖在床上那两具赤裸的男子身体上。

    魏石皓倒是自在的很,老神在在地坐在床边,把被子掀露一角,伸手去把江尚秦的脉。伫立在一旁的我则看见两人肩头密密麻麻的咬痕吻痕,不由得头皮发麻。

    “江尚秦应是劳累过度,昏睡过去,等他醒了,你就去请孙大夫来看一看。至于这魔教人……”魏石皓指点道:“你去翻一翻江尚秦的随身物品,他的行囊中应有一个翠绿小包,里面有一个小瓶,上面写着软筋散。”

    我去翻江尚秦的行囊,果然有个贴了软筋散标签的小瓶,顿时心中不是滋味,从嘴里说出的话也变了调:“你怎么知道?”

    “…以前同他打过几次照面。”魏石皓语焉不详,一句话糊弄过去,却让我心里更不自在。

    “你把软筋散加在茶里,再喂给他喝。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量,足够让他软个三天。”我听魏石皓指点,便冲好茶,端到魔教人嘴边,犹豫道:“这茶太烫了,我放放再喂吧。”

    魏石皓语气不耐:“别磨蹭,快点给他灌下去。”

    我被他无情的语调惊得心脏抖了三抖,之前还以为他身为前魔教人会有什么旧时的魔教同胞情谊,没想到面对前同事如此铁血无情…被魏石皓的眼神催促,我只好心中对这名晕倒的魔教人合十道歉,随即捏开他的嘴把那guntang的茶灌了进去。

    “咳咳——”果不其然,这人被烫得猛烈咳嗽,茶水也从嘴边溢出,我还想扯过被子给他擦擦,身边魏石皓却转身道:“我有话跟你说,先出去。”

    我应声跟在他身后,又转头看了床上的魔教人一眼,心中有些不安。就像小豆丁说的,这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人,不必顾虑他的尊严,可我心里终归还是那个从法治社会穿越而来的异世者,对人行私刑一事,我总归是有些愧疚的。

    走下楼梯,魏石皓利落转身,坐在长桌前,将一本书拍在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那书籍封面破旧,翻开一瞧,居然是本无名剑法。

    怎么这厮今天这么好心,又是给我抓药又是送我剑法?我心中之前燃烧的熊熊焰火顿时冷下来,转而是一种不妙的预感。

    “你…今天怎么忽然这么好心?”我咽了口口水,有点期待魏石皓的回答。

    他道:“你有剑,却不会使,要剑有何用?”

    “我师父说不让我练剑,怕我丢师兄的人…”我低声念叨着,回忆起龙须老头嫌弃的面容。

    魏石皓声音不屑:“我让你练你就练!哪来那么多废话?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连客栈被人砸了都拦不住,回头出松花镇找叶清的路上重重凶险,你还拿你那破把式糊弄别人?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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