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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跑！警察临检！」

    不知道是谁这样大喊，陈晋川慌乱地回头寻找徐秉之，身T却被迫跟着周遭的人往外跑，所有人都乱成一团，混乱之间，他的余光看到很多人被门口的警察打趴在地上。

    门外的警察像是没料到有人敢跑，一时间没抓住头几个溜出去的，除了几个拿警棍冲上前打人的，其余都纷纷靠在一起搭起人墙，他们来的人少，舞厅里的人多，几个胆子b较大的男人就凑在一起奋力突破，陈晋川趁着警察不注意，也顺势跟着人群逃出去，照原路向下跑。

    他吓得浑身发抖，心脏跳得飞快，刚跑到二楼转角处，就听见一楼有人尖叫，猜想一楼大门肯定也埋伏了警力，他脑中一片空白，一只脚踏在台阶上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走後门！快点走後门！」

    一阵吼声拉回发愣的陈晋川，几个人转身跑进漆黑的宴会厅，他也跟着跑，果然在宴会厅角落找到一扇逃生门，打开门就能直接通到餐厅後巷。

    众人依序奔下楼梯，陈晋川是最後一个，他站在楼梯口，逃出生天的喜悦忽然冷却下来，他茫然地望向身後，心里有一GU冲动想要跑回舞厅去。

    徐秉之怎麽办？徐秉之有跑出来吗？

    他正踌躇，早他一步下楼的男人见他不动，便大声喊他。

    「快点下来啊，被抓到要进警局的！」

    男人刚喊完，巷子口传来一阵喧闹，一两名警察持着警棍朝逃生梯而来，陈晋川心里一怵，身子b脑袋先做出反应，随着男人的带领下狂奔了几个街口，等陈晋川回过神来，男人已经不见了，刚刚那些与他一同跑出舞厅的人也都不见了，剩他一个人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漫无目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从一早出门就一直是徐秉之带他走，搭哪班车、走哪条路、去哪间书店，通通都是徐秉之作主，他甚至没有留意他们去的西餐厅叫什麽名字。

    陈晋川从来没有这麽不知所措过，望着周遭人来人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开口问路，还是要回头去找徐秉之，如果回头的话，他也会被警察抓走吗？

    他迷失了方向，走来走去都是在相同的街区打转，五光十sE的招牌、热闹的街头，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他一直走一直走，却连一个徐秉之都找不到。

    当林朝生喊住他的时候，他眼里已经蓄满泪水。

    「陈晋川？这麽晚了你在这里做什麽？」林朝生骑车到附近采买，忽然远远看见一个酷似陈晋川的背影，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原想着是自己眼花，骑近了才发现就是陈晋川。

    陈晋川一听到林朝生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过身，果然看见林朝生下了车往自己走来，强忍许久的眼泪终於憋不住，委屈地掉了下来，他cH0UcH0U咽咽跟林朝生解释说徐秉之不见了，又说有警察在追他们，一席话说得断断续续，听得林朝生的眉头愈拧愈紧。

    「你说徐秉之带你去舞厅玩？」

    由於两个孩子都是未成年学生，如果真的私自去舞厅被警察取缔，那事态确实严重，林朝生的语气便不由得严厉起来，没想到又吓到陈晋川，见小孩不停地用手背擦泪，林朝生知道他吓得不轻，心里一软，转身发动了摩托车，叫小孩爬上後座，「你先上车，我带你回学校。」

    听他要直接带自己回校，陈晋川後退了一步，着急地喊：「可是徐秉之——」

    「你如果跟我去，警察可能会怀疑，我先带你回学校，然後我再去找徐秉之。」林朝生坚定而和缓地说服着，陈晋川还是犹豫了半晌才终於愿意上车。

    他是第一次坐摩托车，连上车都是笨手笨脚的，也不懂得保持平衡，幸好林朝生刻意放慢车速，才让他不至於摔出去。

    「你抓好，不要掉下去了。」林朝生回头叮嘱一声，待小孩坐稳才催动油门，陈晋川身子一晃，吓得抓住林朝生的腰，林朝生感觉到腰间的触碰，发现陈晋川还在发抖，他愣了一下，没出声制止，默默又降低了车速。

    车子在街道之间穿梭，闪烁的灯光与一瞬而逝的喇叭声通通被甩到身後，陈晋川来台北两年，这是第一次看台北夜晚的街景，林朝生的T温传到他的掌心，让他没来由的安心，好像只要有老师在，就什麽事都不用担心。

    他逐渐冷静下来，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态与林朝生的温柔，低垂的双眸缓缓抬起，看着林朝生的背影，不闪不躲，也不怕被人发现。

    他试着缩紧手指，甚至偷偷将手臂环上老师的腰，他想再与林朝生靠得近一点、再更近一点。

    身後的人贴了上来，T温愈发清晰，林朝生以为陈晋川还在害怕，不觉想起刚刚在街上看到小孩的第一眼，那是自己第一次见他哭，明明连承受那麽严重的伤口都能面不改sE的孩子，却手足无措地站在路上流眼泪，林朝生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感觉，只觉得眼眶阵阵发涩，像是见不得小孩受委屈。

    他将小孩载回学校，两人在侧门分别，昏暗的路灯照得树丛影影绰绰，林朝生望着陈晋川发红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