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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家人  (第2/2页)
    “好吧,”祁秀愈发严厉的眼神让贺佑钧自己给自己掌嘴,“我错了,我不说了。”    “……可是,”陈英樱开口,“不管老人家再怎么想抱曾孙,也不能做这种事啊。”太缺德了。她在心里默默道。    李织梦也颇为打抱不平,“就是,心太黑了。什么年代了,还搞阶级压迫那一套呢……”    方月明这时几乎听明白了,心内十分惊诧,面上不免表露出一分。    周旭呈发觉了,笑了笑问他:“怪恶心人的,是吧?”    方月明避而不答,但,“我觉得,”他看着周旭呈的眼睛道,“你做得对。”    周旭呈愣了一刻。他抬臂和方月明碰杯,“咣——”发出了一声轻轻的脆响,“Cheers.”他说。    “我们也来,”李织梦招呼大家举杯,“Cheers!”她兴致昂扬,“放开了喝,一醉方休!”    杯壁碰撞在一起,欢声笑语久久不散。    客厅里,长形茶几上一片狼籍。烤串吃冷了,酒也喝腻了。    徐恺、祁秀已有了七分醉。    陈英樱搀扶起徐恺,道声:“我先带他去睡了。”    李织梦坐在地板上,倚着沙发沿应道:“去吧,明天见。”    贺佑钧将祁秀抱在怀里,哄小孩似的亲他的额头,“我们也撤了。”    “嗯嗯,”李织梦不忘嘱咐他,“小心点,别摔了。”    一会儿走了大半人,室内变得更加静谧。    李织梦回首看他们,“月亮你困不困?”    方月明摇了一下头,他本来就是夜猫子的作息时间。    “那好,”李织梦来了精神,“我们再坐着聊聊天。”    “嘿,”她歪头抬下巴,示意周旭呈,“你还不滚?”    周旭呈抹了把脸,对她比了个中指,也打着哈欠上楼了。    李织梦瘫在原地,对着周旭呈的背影拳打脚踢。    打累了。她挪动身体坐到方月明旁边,“你还记得吧,前几次见面,”李织梦回忆道,“一直都是我在叽里呱啦地说自己的事。”    她打小就粗线条,朋友倒数不胜数,但特别要好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一旦和人真心交往,她什么事都憋不住,喜欢分享,不怯于表达欣赏与喜爱。    对方月明,她就是这样。    “这次你说,”李织梦道,“我来听吧。”    方月明想了会,“我啊?”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从何说起,“我……”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普通,但又注定普通得与常人不同。    他的母亲方疏,是一本时尚女刊的主编,也是他成长过程中,在三观、审美等方面的启蒙老师。    他没有父亲。当他问“为什么我没有”时,他母亲回答:“因为可以没有。”方月明当时听不懂。    后来他才领悟,“可以没有”的重要性,这意味着他母亲有选择的权利,有承担的实力,有说一不二的魄力。    正因此,即使方月明出生后多病多痛,也丝毫不妨碍方疏锦衣玉食地将他养育成人。    方疏对他产生的影响,太过深远。    方月明崇拜、向往,而他也在探索中,寻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怪不得……”李织梦道,“你说过,高中你才开始进学校……”    是的,他年幼时体弱多病,经常伤风感冒,进出医院更是家常便饭。    药物使他身形肥胖,发育缓慢。十二岁的方月明,看起来仍是一个白胖的小男孩。这让他一度自惭形秽。    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体的各项指数都逐渐趋于正常。方月明很努力很努力,才变成今天的他,期间离不开他母亲始终如一的爱与关心。    所以,方月明总是会回想起事故发生的那天,他刚上完课,一切都平平无奇,然后他接到一个短号电话。    有人在那边无关痛痒地通知他,他母亲不在了的消息。    永远的失去,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方月明口述这些他曾经经过的痛苦时,声音很平静。他想他尽力了。    他久违地回到女性的怀抱,李织梦拥住他的刹那,方月明记起了过去。    他母亲也曾这样爱惜地抱过他,问他那天过得如何。她总担忧着他的健康问题。    时至今日。他独自生活也能照顾好自己,还有了交心的朋友。    方月明想,我过得很好。    ——我过得很好,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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