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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菩提下」高阳(番外) (第1/1页)
三尺白绫,一杯鸠酒,以及锃亮的匕首。 她的荣华富贵以此为终。 蓄意谋反,是事实。高宗赐她自尽已是恩义至极,她也无怨。 只是,她的本意不过一Si。 太宗宠她,万千荣华加身,下嫁房相次子——没有母家亲族又如何,独有父君荣宠足矣。 她是太宗第十七nV高yAn公主,金枝玉叶贵不可言。 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是忘不了那素白禅衣沾染上血W,忘不了素日持重的禅师落入尘埃,非人所能承受的苦痛生生撕碎平静。禅师的断躯似乎还在她的眼前扭动挣扎,汨汨流动的鲜血将她的视野尽染绯sE。 如何能忘? 她有孺慕之情。生母早逝,独得父宠,笄年下嫁,孺慕更甚。驸马迟钝,心思浅薄,如何知她。 腹中心事无人可道,堪堪誊抄佛经以解百转千回无可诉说之烦闷。那册《地藏经》抚慰心中狂乱,地藏菩萨自证菩提。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会昌寺中,禅师坐高台为众人讲学,恰恰是《地藏经》。 隔着帷帽,她看见隅中的日照布满禅师周身,好似神佛。 巳时日头正盛,随行侍从皆恐她不耐暑热——那禅师沐着日照,神情自若,讲学之中无有不耐——倒是譬如地藏渡众生之势。 随侍众人催着她回程,她也并未留恋,转而回公主府。 寺中众人只道是,贵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而她后来才知,那位譬如神佛的禅师,法号辩机。 贞观十九年,玄奘法师回国于长安弘福寺首开译场,甄选缀文大德。这位辩机禅师以深谙大小乘经论、为时辈所推之资格,被选入玄奘译场。年仅二十六便为玄奘法师九位缀文大德之一,也是前途无量。 辩机也无负众望,译编玄奘法师西行取回的佛经,执笔助玄奘编撰西行异闻《大唐西域记》一书。 她信从佛理,自是仰慕辩机禅师JiNg深佛法。常常是戴了帷帽便去听他讲学,心中更得安宁。 禅师也不吝啬,对她的求知乐于开解启迪,把她当做是俗家nV弟子。 日以往继,师从之情渐渐生变。 她高yAn,孺慕之情未熄。 禅师于她,是师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从他身上依旧能得来久违的类b父宠的情感。 这份畸形的Ai恋,令她痛苦。 她终是表明了。 禅师没有厌嫌的举措,只是和熙地笑了。 依旧是禅师和俗家弟子的关系。不过是,她心中将自己看作了地狱的恶鬼,意图将禅师拉入堕落之地,而禅师为证菩提,渡众生,兼渡她。 师徒相重,故不曾有逾矩之为。 却是有人告发,W她与禅师通J。盛年的禅师俊秀英飒,器宇不凡,与公主交往甚密。有金枕为证,太宗大怒,腰斩辩机,杀婢子数十人。 证菩提的禅师落入尘埃,清清白白染上了血W。 持重端庄的禅师,在血W中扭曲。 他们都道他y僧、恶僧。 她悲哀于禅师遭际,只怨自己心有龌龊。 而后四年里,她同驸马举谋逆之事,最后以诬告驸马兄长夺爵位之契机暴露。 长孙无忌何许人也?她高yAn又是何许人也? 不过是,飞蛾求Si,扑火罢了。 当年禅师讲到,释迦佛割r0U喂鹰——这匕首划过颈侧,挽开血花,开在菩提下,甚好。只是,她不配。 白绫素净,叫她想起禅师那身禅衣——何苦再W他? 鸠酒落肚,肝肠寸断之苦,应可b之禅师腰斩之痛。 意识渐朦胧,血沫溢满肺腑,自七窍而出。 一朵帝nV花,终是凋零。 往去的梦里,会否有一禅师沐着日照于菩提下讲学渡她? —————————— 如果她没有进入这个r0U文世界,高yAn这个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的。 无意为历史上的高yAn公主洗白,只是宋人写的《新唐书》《资治通鉴》,并非那般可信。我只是写出了我认为的可能的情况。而此段确有疑云。 另外,此篇也是笔者寒假的文学社作业,哈哈。唉,就是害怕被找到这个地方来,被误判抄袭。 最近有点卡文,正文内容在整理中,明天努力更新,奥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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