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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指紧扣 (第1/1页)
吃了药,梁洲沉到沙发把顾矜抱去自己房间睡,他傍晚睡了太久,现在睡不着,便躺着陪顾矜。手机上收到刘友文发来的信息,说凌晨五点会有人来房间拍顾矜起床,让他帮忙调整下顾矜睡姿,别睡得太丑。 梁洲沉:收到 他瞥了眼顾矜,看人一只腿夹着被子睡得很香,脸被被子闷得白里透红,梁洲沉说不出他丑。 手伸过去揽住他的腰,梁洲沉从背后抱着他,闭上眼听顾矜规律平稳的呼吸,他们仿佛化作一条船,沉入了这房间化成的黑暗静谧的海。 时间转瞬而逝,门铃响了。 梁洲沉下床去给节目组开门,门外不仅站着摄影师和递任务卡的工作人员,还有徐子洛。 事实上此环节并没有让嘉宾叫醒另一位嘉宾的cao作,是徐子洛想加戏,导演认为这会更有节目效果,毕竟他们早把顾矜和徐子洛绑在一起营销了。 “早上好,顾矜醒了吗?”徐子洛压低声音问他。 “还没。” 见梁洲沉侧身让出条道,徐子洛快步走进房内,弯下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向上扯开顾矜眼皮,看眼睛露出的是眼白,他对着镜头道:“他真的还在睡哎。” “顾矜,顾矜起来啦。”他凑到他耳边小声喊,但顾矜不动一下。 “要在五分钟之内把他叫起来,不然他要迟到了。”工作人员道。 “这么赶,那你们喊他吧,我不敢喊太大声,怕他睡醒有起床气骂我。”徐子洛戏谑着说,接着一指厕所,“我去给小少爷挤牙膏。” 随即他的身影离开了框外,工作人员温柔地摇顾矜肩膀,徐子洛扫了眼洗漱台,拿起牙刷后没有开牙膏,反而溜到淋浴区,往牙刷上挤了一坨沐浴露。 他暗自窃喜,将牙刷搁在杯上,刚转过身,一头撞上了别人,徐子洛心虚地抬起头,对方却问:“你没事吧?” “没事。”他愣住,发现梁洲沉微笑看着他,感觉奇怪,但不自觉放下了警惕。 正巧旁边突然想起掌声,两人目光转到床上,只见顾矜一脸蒙圈地坐着,面对着正对他夸张地鼓掌的工作人员:“天哪,你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顾矜双手不由得攥紧床单,“这么早就录制了吗?”他脸色迷茫,先不说面前的摄影师,他觑见座位上的背包,挂在椅背的外套,身旁明显被人枕过的枕头……这怎么是梁洲沉房间?! “对,等下我们要骑自行车去沙漠!”徐子洛上前,“咱两又被分到一组了。” “骑过去?”顾矜皱眉。 工作人员读任务卡:“这是你们今天的任务——在日落前骑自行车到达沙漠,率先拍下第一张日落的组可赢得十万积分,积分将转换成现金捐赠给贫困山区小学。” 听完,顾矜只得苦笑:“没问题。” 同时心中暗骂:你们都疯的。 他无奈下床去洗手间,发现牙膏已经挤好在牙刷上,猜是梁洲沉弄的,想也没想就拿起来刷了,谁料牙膏一进嘴他便被沐浴露的苦味冲击,顾矜霎时清醒,连忙把嘴里的牙膏吐了,翻柜子找到包新牙刷,再刷一次。 从洗手间出去,他就瞪了下梁洲沉,多大人了,做这么幼稚的恶作剧。 梁:无辜脸。 与此同时摄影机跟着徐子洛靠过来,徐子洛装作亲昵般搂住他:“好啦大少爷,我们来挑自行车吧!” 选的越野自行车十分轻快,车速比想象中快,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自行车车垫太窄太硬,骑久了,顾矜感觉逼痛。 但这很难成为个停下休息的原因,前方带路的徐子洛仍活力四射,甚至有体力和并行的路人聊天。 骑了八公里,顾矜脸不红,心也快不能跳了,嘴唇苍白,眼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下压,他喘着粗气,没过多久,视野逐渐模糊,头一阵发晕。 撑不住了。 腿放到地上撑着,他解开头盔,闭着眼垂着脑袋,气喘吁吁,手紧紧扶住把手立住身体。 节目组的车跟到自行车旁停下,梁洲沉从后座出来,一只手按住车头,另一只手伸给他扶着,但顾矜推开他,自己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两步。 “撑不住的话你可以靠着我一会儿。”梁洲沉停稳单车走过来。 “不用。”顾矜固执地躲开他的援手,挨着汽车蹲下顺气,导演开窗探头问:“还能不能坚持?” “嗯。”他气若游丝般回答。 “别勉强,要不先上车坐一段路?”导演接着问,他可不想弄出人命。 “上去歇会儿吧。”梁洲沉也说,他自然搂住顾矜,正打开车门,顾矜再度拿手挡他,摆明了和梁洲沉对着干。 “……你想怎样?”梁洲沉收回手,如俯视着脚边石头般望着对方,回应他的只有顾矜的呼吸声,良久,顾矜起来,径自走向单车,“我继续骑。” 脚都还在发软,背仍酸得厉害,但他不想和梁洲沉长时间待一起。 “好,那先吃颗药吧。”梁洲沉忽然道。 “呃,他现在吃药不太好吧。”导演劝道。他看顾矜还没恢复好体力,咽任何东西可能容易感到恶心。 见顾矜犹豫瞬间,梁洲沉压低声音对他说:“昨晚没吃药吧?等下可能就发作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病的事,顾矜不由得因为他的话而担心。 旋即他接过药,梁洲沉拧开瓶水递到他嘴边,等顾矜含住瓶口便配合地举高水瓶。 水顺着倾倒的方向流下,顾矜喝了一口便想退开,不料水瓶被抬得更直,大半瓶水被快速灌入他嘴中,直到顾矜被水呛到,止不住地咳嗽,梁洲沉好像才反应过来放下水。 “没事吧?”梁洲沉神色如平常关心他般帮他顺了顺气,摸了两下背便规矩地转身上车,好像刚才追着扶人的不是他一样。 要不是肚子发胀,顾矜差点以为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他已经被徐子洛甩远了,顾矜得赶快追上才行。两腿努力蹬个不停,比在家被逼着练的普拉提累多了。 可惜他吃不了燃料,消耗掉的体力值不可能在五六分钟内拉满。蹬车蹬了半小时后,顾矜“哇”地一下在树丛里吐了。 双膝一软,扶着树丛跪倒,用最后一滴血保持身体直立,没有倒在呕吐物上。 “来,漱口。”梁洲沉的手钳住他胳膊,顾矜已无力反抗,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喝水漱口,被搂着推上了车。 一坐上车,顾矜歪头晕了,实在动不了一根手指,他枕着梁洲沉的胳膊,在极度疲惫的催促下睡死。 “梁助理,你觉得顾矜还能醒吗?”导演看向镜子。 “应该不行了,他血糖一直很低。” 后视镜里的梁洲沉似乎眼里含着笑意,神色得意,他仔细端量怀中虚弱的顾矜,令人莫名感到后背发寒,在导演看不到的地方,梁洲沉私自握住了顾矜的手,和他十指紧扣。 最终顾矜被载到了沙漠,日落的时候他刚好醒了,透过车窗看见徐子洛一人举着十万积分的牌子,打败了其他小组。 “好点没?”梁洲沉语气温柔。 “水。”顾矜对他摊开手心,得到了一个暖宝宝,水又被送到嘴边,他顺从地抿了两口,接着xiele劲儿般往后靠着。 白天因为牙膏赌得气都被梁洲沉服侍没了,现在车里没人,也没有摄像机或麦克风。 安静的封闭空间,大脑容易多想,顾矜突然问:“你现在照顾我是因为钱还是……我?” 但他们腿上十指紧扣的那双手晃了晃,梁洲沉问:“你觉得呢?” 顾矜这才留意到这对亲密的手,他马上把它抽出来,慌慌张张地塞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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