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短篇合集_【短篇】妖胎奇谭 画皮-产杉(志怪改编,新系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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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妖胎奇谭 画皮-产杉(志怪改编,新系列) (第2/2页)

便是要产。

    王生闭铺谢客,送陈氏返回家中,问拂尘如何处置。陈氏思来想去,让他挂至良景门上,先探究竟,若真是邪物,自困于室不得出。

    良景果然一日未出。实则同陈氏一般,试痛甚苦,辗转抱腹,且忍且止。

    是夜,张仙与小娥先至,盖产杉旁,只得这一户人家,隐了身形,看场因果。

    少顷,一美妇踱踱而来,至院门,张大鼻翳,先嗅人气。一屋二妻,皆将临盆。

    遂褪去人皮,化作一牙长如锯,面色翠青的矮小狞鬼,四足爬至院中。

    小娥见之,讶呼,“有鬼!”

    张仙笑笑,“你是老鬼,它是小鬼,你怕它不成?”

    小娥心道,我虽为鬼,然靓丽如初,哪比这玩意儿,青面獠牙,好不吓人。

    只见狞鬼先欲进良景屋,但被拂尘一挡,遂朝王生与陈氏屋内爬去。

    “它要害人,你不拦它?”小娥随张仙穿墙而入,但见那鬼跳至榻上,青皮流脓,利齿俱张。

    “若它食婴,我自会出手,但此物只食不忠之心。鬼有鬼道,我哪管恁宽。”

    张仙言毕,那鬼已破开王生胸膛,热气如烟散,一颗心厥厥跳动。

    狞鬼切齿欲食,游弋环顾,竟就这么舍心而去。至院门,再披人皮,忿忿抹嘴,“好一颗匪石之心,险些破我道行!”

    再说屋内,张仙不忍王生枉死,唤道,“太原陈氏,尔夫将死,速醒。”

    陈氏即醒,见王生胸腔血污,其心仍在,大骇大哭,并用两手合紧胸膛,“相公!活过来!活过来!”

    良景闻声,急急入室,扯下床幔撕作条帛,“哥哥莫慌!还有得救!”,遂以帛急缠王生胸膛。

    缠毕,良景又言将尸运进灶房,生火为其暖身。两大肚一托肩一抬脚,艰难而行。

    灶火烧旺,陈氏探其鼻间,仍无活气,伏尸悲嚎,“相公良善!何至于此!”

    良景慰道,“哥哥莫急,魂死乘风而行,魂归双足慢走,鸡鸣必回。”

    陈氏抽涕,只问,“你怎知黄泉事?”,便答,“从前夫家多道朋往来,长久,听得一二,求哥哥信我。”

    陈容伏于尸上,不觉尸寒尸僵,恍惚活人,止泪道,“若相公死而复生,我再不赶你。”

    守尸半夜,良景跪地捧腹,似有不耐,连喔几声,斜斜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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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忙扶其回房,搀至榻上,但见他拽幔扭腹,声声呼痛,便问他腰痛否。

    良景苦道,“腰痛欲折…腹痛更甚…孩儿要出世…求哥哥寻稳婆…保我安产…啊啊!”

    腹一挺高,帘幔生生拽断,“哥哥!我将死也!…我将死也!…”,说罢将断帘塞于口中,兀自抓枕忍痛。

    陈容见他衣摆鲜红,恐犯难产,大小不保,又忧他是急产,没人照应,左右不得顾全。

    取出金花膏放至枕边,若有若无觉得腹中跟着闹痛,遂也揣上一盒,急忙忙出了门去。

    05狼子

    陈氏一走,方才痛煞之人竟从榻上坐起,摸了把衣摆的血,惶惶道,“可没稳婆,你快快钻出来,莫教我太疼。”

    说罢,血衣与人皮皆落,从中拱出一只毛发雪亮的白狼。侧卧于榻,嗥呜如泣,泪水溢流。

    白狼诞子,山中群狼齐鸣。

    张仙此时在房中现身,未料有朝一日给狼接生,“你可认得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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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狼眨眨眼,认得。

    “认得就好。”张仙坐于榻边,见它抬起后脚,便问,“可是要产了?”

    白狼再眨眼,呜呜不绝。

    张仙取膏,欲给其涂,却被这只白眼狼踢了一脚,“怎么,觉得狼子身小,不涂也能出?要么你努挣两下,看挣不挣得出。”

    遂将其化为人形,赤身裸体,狼耳狼尾俱在。

    产妇半侧卧榻,支起一腿,掌推大腹,果真努挣,少顷,雌蕊鼓出,夹一团糊血白毛,“出、出、呜呜嗯……仙君助我…”

    “好说…”张仙为其抹膏,又问,“你既是修行,怎地有了身孕?”

    产妇掐腿哼出些微胎顶,以手拢抚雌蕊,喘道,“我报恩书生,其妻不孕…以身助之,未曾想、啊啊…”

    “慢推。”张仙拉分产妇欲夹之腿,但见胎头吃紧,将其变回白狼,更易生产。

    白狼低低呜呜,长尾下脱出一只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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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下了。”张仙以手捧之,血团化婴,再放至同化为人身的产妇怀中。

    良景自己尚不能修成人形,何况狼胎,“多谢仙君赐道行…”,欲起身跪谢。

    “躺回去。”张仙拉被盖之,不敢领功,“哪有白赠道行此等好事?你修行得法,时机已到罢了。”

    又问,“会断脐带吗?”

    良景点头,张仙召来榻边白伞,便出了门去。

    “你为何帮他?”小娥自伞中出,呷醋道,“因为他好看!”

    张仙没闻到醋味,“多行善举,自有善果,本座施施肥而已。不算帮他。”

    06魂归

    且说回陈氏,本是去给良景寻稳婆,哪知愈走愈觉得腹痛难挨,心想肚痛腰未痛,还不到火候。

    遂捧定腹部慢行,忽觉体下有异,急忙忙靠树褪裤,探摸雌蕊,正摸到胞浆泄出,淋漓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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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靠树而坐,腰痛已起,起便裂裂欲断,他将袍摆衔入唇间,抓地忍痛。只求孩儿慢生,让路过行人帮把手也好。

    没等到夜路人,只听得群狼环叫,似在耳旁。以及腹部重坠非常,腰痛堕至胯间,阳根滴滴漏液。

    再是一痛,尿精与黄汤俱出,便觉雌蕊鼓胀,欲忍而不能。他忧心良景急产,未曾想自己八九个月仍辛苦奔劳,痛即立生,片刻不等。

    只怕狼群趁他产昏,叼走孩儿,当即提裤上树。

    陈氏力气足具,顷刻间攀蔓踩枝爬至半途,突觉大急,哀哀哭忍,忽而眼前金花现,时候到。

    “唉唉啊!唉啊!”他边苦叫,边取出金花膏,以指掀盖,余指剜膏,抹进裤中。“啊嗯嗯嗯!”膏一触体,儿头便出,湿湿一团挂在体下。

    “我的孩儿!”陈氏轻轻抚之,扎紧裤带,提气上爬,儿身数次欲出,皆被他夹xue而止。

    及至树杈,心道苍天怜我!

    正是那棵产杉。

    陈氏且等不及,伏跪于柔柔落叶堆里,两腿一分,便觉裆裤湿透,重物坠裆,嘤嘤而啼,是他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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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裤抱出,刚一欣喜,腹中再痛,急卧,抓拽垂蔓,不多时,又产一女。

    儿女在怀,陈氏昏昏欲睡,忽闻鸡叫。又听有人唤他,“容容——”“哥哥——”

    “相公!景儿!我在树上!产下孩儿了!”

    两人文弱单薄,如何能将他救得下来。藏在林中扮鸡的张仙爷只好露面,爬树将产妇背下。

    王生被鬼剖胸未死,只得铜钱大个疤,不久痊愈。

    同是一副美丽皮囊,其下是诱人变心而食的狞鬼,还是以身报恩的狼妖,世人哪能辨之。

    王生以命相保,不生二心,幸未食言,终留性命。

    又二十载,良景容貌如初,携子拜别。陈氏问其去往何处,他回首一望,“心急的来接我了。”

    一仙一鬼去到何处了呢?下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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