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16-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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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0 (第3/9页)

既是你夫人,你该知道他体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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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心下有些警觉。

    果然邓曦岳摸得出来自己不是女人,但他似乎也摸出来了自己有两套器官。

    但张遮不知道。

    希望邓曦岳嘴巴牢靠。

    邓曦岳看他一眼,又看张遮,“你夫人这毛病,不算小,想要孩子,还是早早纳妾为上。”

    “我与夫人情深意笃,断无纳妾可能。”

    “那就备着绝香火。”邓曦岳收回手,“你夫人这个,算毛病,不能算病,既然不是病,我就治不了。诊金不必了,请替我叫下一个人进来。”

    张遮道:“看诊有望闻问切,先生只切脉,诊得不准,不作数。”

    “你是大夫?行,你自己看。”

    邓曦岳一搭脉就确定眼前个子高挑的夫人绝对不是女人,两侧都摸过发现此人有男子脉象,也能摸出女子的特殊脉象。本就因为这几日被天教众人请去做事而心烦,加上刀琴要他去给度钧山人看病,积了一心窝子的火,此时碰到肖铎二人,只以为是找茬的,火气起来,腾一下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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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闻问切,我看得着他的脸?”

    “我夫人生性羞涩,不欲在外男面前露脸,听说尊夫人医术也颇为高明,不如请她看一看。”

    肖铎没想到张遮这人居然也能信口编出很多话,很是佩服。

    邓曦岳听完这句,立时明白这两人来意不善。

    他目光游移,手挪到后腰位置。因常年行医,他养成了随身携带药囊的习惯,现下他药囊里有些曼陀罗粉——

    “先生勿要乱动。”

    肖铎自圆领衫宽大的袖子里抽出等活,并未拔出,只是指着邓曦岳的胳膊。

    “你果然不是女子。”邓曦岳道。

    “先生的右手已经落了残疾,要是左手再废了,可就没法给人看病了。”肖铎勾着帷帽的白纱,露出半张脸,“你不要说话。”

    后面一句是对着张遮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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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实在不能肯定,张遮会不会煞风景的来一句“大邺律法”如何。

    邓曦岳知道自己错失良机,再无脱身可能,便松弛身体,重新坐下去。

    张遮拱手一揖:“冒犯先生,只是想问尊夫人几句话,就在此地问,先生可在旁边听着。”

    邓曦岳思忖再三,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肖铎答道:“我们自汉中来。”

    这话也不假,他们是从汉中驿站过来的,也可以说是汉中来的。

    邓曦岳似是送了口气,扬声叫来妻子仰娘。

    肖铎把帽纱折上去,盯着那戴了不少银饰的年轻女子,“府尹的内人宋容,病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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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曦岳柔声道:“你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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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娘说:“不如何。一日重似一日。”

    “她是怎么病的?”

    “我要知道,早治好了。”

    看来这对夫妻脾气一样的臭。

    肖铎耐着性子,又问:“什么时候病的?”

    仰娘想了想:“四月初八一早就敲我家门,应是初七发病,急症一般当天不显,要过一天才大发作。”

    “看得出是因为缘故吗?撞了邪?掉了魂?”

    仰娘白他一眼:“何处来的撞邪一说。看她模样是受了极大惊吓。”

    “她那天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肖铎只随口一问,本没想仰娘知道。未成想,仰娘却很清楚,因看心病,就要知道病人的经历,宋容这种急症发狂,一定与发狂前几天的经历有关,仰娘为了治疗,特意将她家里上下接触过的人都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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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娘看了眼邓曦岳,邓曦岳又说:“你讲,你不会的字我来说。”

    张遮道:“问尊夫人话,怎么要你说?”

    “仰娘是苗女,有些不常用的字她不会说。”邓曦岳淡然道。

    肖铎点头。

    仰娘将她看诊所得一五一十道来。

    宋容笃信佛理,因此早早准备了浴佛节的一应物件。又因她是府尹夫人,交游也多半是蓉城显贵,和宇文家里的女眷多有来往。宇文良时虽死了,且葬在京郊,但他家后院未受波及,故而宋容仍旧同他的一个同样信佛的侍妾有所来往。浴佛节前一天,也就是四月初七,她白日和那侍妾定下次日去石径寺上头香,约的卯时一刻出发。未成想,回去自家,听说石径寺来了个很灵验的大师,现下大家都要去,便想着将出发时间提前。这时已交二更了,因蓉城夜市繁华,治安又好,且抄近道的话,去宇文府后门并不远,她就只喊上贴身丫鬟出门去。自从宇文良时没了,宇文家就大门紧闭,平时出入走偏门,后门有婆子看守,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月初七晚上,宋容到了宇文家后门,叫丫鬟在外面等着,自己要扣门,却发现门只虚掩,婆子不知去哪里了,她就进去了,过了一小会儿又出来了,便往回走,竟是不管丫鬟。丫鬟赶紧跟住,等她走回去,就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她那会儿还没发作,到后半夜一直盗汗不停,早上就发疯了。

    ——又是宇文家。

    仰娘说完,两手一摊。

    肖铎起身,放下帷帽,像模像样学个女子礼节。张遮放下一袋诊金,同他一道出去。左近换过男装,肖铎说:“我今晚上去一趟宇文府。”

    张遮道:“仰娘说到宇文府的时候,她丈夫表现不对。有犹豫,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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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去了才知道。”肖铎说,“我怕再迟,那群假货要对小王爷下手。”

    张遮点头,“若是有人找你,用什么理由?”

    “说我暑热发疹,不愿见人。”

    肖铎回去便开始准备,到月上中天,他自宇文府西偏院一处矮墙潜入,在东厢找到宇文恭晨。因天气炎热,窗只下了绿纱。隔着纱,黑黢黢的看不清里头,只知道床上的确躺了个孩子,窗边案上放了一只瓷碗,碗底还有点黑色的液体,被热气蒸出一股苦味。肖铎心念一动,从外面轻轻掀开窗纱,要沾一点看看是什么。手指触到碗沿,发现居然是烫的,他立马知道不好。

    果然,抬眼时,屋内站了个女人。

    ——宇文良序的“姑母家嫂子”。

    那女人原先是在外间,穿了深色,偏偏肖铎的视线被挡住,刚才没看见她。假嫂子目露凶光,肖铎拔刀斩上,却因窗纱阻碍,迟了半步,被她喊出声来。

    “有人——”

    她喊完两个字,就软软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肖铎收刀,屈起左臂,用夜行黑衣擦净刀刃鲜血,匆忙逃离。这是他第一次来宇文府西偏院,纵有宇文良序绘制的简单地图,也无法在浓暗的夜里迅速找到出口。听到叫声,在宇文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醒了,点起火种,照得院落几乎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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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万幸自己蒙了面。只是等活万万不能用了,一旦被认出,后果不堪设想。

    张遮说米仓山闹匪,兴许这些匪类有了头领,雀占鸠巢了。本来就没有各地过来的宇文族人,不过匪就是匪,纵有练家子,也比不得他刀头舔血的搏杀能力。

    肖铎却是想错了。

    这群人决计不是一拥而上的匪徒,将各处出口封锁后,竟还有人攀上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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