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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她醒来时,赫然发现一对鼻孔在她面前.

    御天跪在沙发前面看着她,有点怜惜的说:“你昨晚睡这里啊?有没有冷到啊?”

    她望向他;他看起来眼神稳定,仍然有疲sE,但脸sE没有太糟糕.她问他:“你还好吗?”

    他想一想,说:“还好吧?没痛没晕.”

    “那就好.”她坐起身,发现脖子有点僵y.她伸展了一下,说:“你今天一定要去看霍大夫,你有办法自己开车去吗?还是要我载你?”

    他顿了一下,有点迟疑的说:“我不能确定今天有没空去,等下到办公室再看看.”

    她大吃一惊:“蛤?!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啊?!!”

    听到这句,他大概骇怕她会再讲下去,所以赶快逃命,一面说:“我会想办法找时间.”

    於是,他们就各自照平日那样准备出门,然後各奔前程.

    到晌午,她忍不住心想他究竟有没去约霍大夫呢?但若简讯他,一定会被当成罗唆吧,她不觉迟疑了一下.後来她忙她的公事,也没空找他.到中午,她很快吃完午餐,正往停车场走要去医院跟黎短暂碰面时,她的手机出现不明来处,但却是就地打来的电话.她想了一下,只好接起,那边传来完全陌生的声音,问她是不是御天的太太.

    她心里咚一声,直觉陌生人代他打来的电话一定不会有好事;她连忙应说是的,於是对方很快的说,御天在公司严重头痛和呕吐,他们叫救护车把他送去急诊了.

    她大吃一惊,到这种地步?!她谢过对方,一面加快脚步奔去停车场,一面打电话给黎,跟他说发生了什麽事,说她要过来医院,但没办法过去找他了.

    此时她忽然想到,他们在一起这些时日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放他鸽子.

    黎一听到,也是大吃一惊,但语气非常沉稳的问了她一些症状...等等,然後对她强调不要担心,楼下急诊室会善待他.

    於是她跟他说很抱歉她只能取消他们的约会.

    听到她这样说,黎非常郑重地回道:“绝对不要这样讲,如果你需要什麽帮忙,找我,不用迟疑.”

    她”嗯”地应声,诚挚的说谢谢,开了车门坐进车里.跟黎说再见後,他又追上一句:“不要急,小心开车!”

    忽然间,她觉得他好”自己人”,这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但她也明白,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专心的把车滑下停车塔,小心的驶进城里忙碌的交通.

    她一走进急诊室就看到以恩在那儿;以恩见到她,大步朝她过来,马上说:“护士已经看过他,应该没有大碍,不是脑溢血甚麽的.”

    她点头,先谢过以恩,幸好有以恩陪着他,没让御天一个人坐救护车过来,不然他一定觉得自己很可怜吧.

    “他真的把我们所有的人吓到,就只是开一个很短的会,他在一两分钟内就头痛到整个人发抖,甚至话都讲不出来,我们就马上叫救护车了.”

    她听着,点头,无奈的说:“他昨晚就这样了,我也被吓到.”

    以恩听了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那他今天还来上班啊?!”

    她抬眼睨他;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於是以恩叹了气.

    他们给御天上了点滴,护士说已经用了止痛和止吐药,所以他看起来算是平静,闭着眼睛,没有受苦的样子.她无奈地站在他面前,只是几秒钟,御天就睁开眼睛看她,她对他招呼"嗨",但御天完全没有反应,好像对她视而不见一样,然後又把眼睛闭上.

    路过的护士说,他们用了一些药物让他放松,所以他会昏昏沉沉的,要她不用担心,同时跟她说医生来看过他了,已经安排好一系列检查,时不时会有人来把他推去不同的地方检查,也许会好一阵子.

    听到急诊室的”好一阵子”,她完全可以想像这一定是好多个小时,於是她谢了以恩,跟他说回去好了,她在就可以了,然後她帮以恩叫了Uber,一会儿後他就走了.

    她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掏手机简讯连恩;乔治走後,连恩是她的职务代理人,中午她只说她出去一小会儿,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出去一小会儿”是去哪里,而她真的不会去太久,但这会儿她不知道要多久才回得去,甚至很难说今天还有没办法回银行,所以有些事情她得要跟连恩说才行.

    她简讯才点了一半,就有电话进来,她一看,是黎,她马上接起来.

    “你还好吗?”他问.

    她想噗嗤,躺在病床上的是另一个人,但他问她好不好,果真他是我的人.但她认真回答她都好,正想跟他说御天的情形,因为她想这是他打电话来的原因吧,但是他接下去说,他已经打过电话给急诊室,他们要给他做一些检查,也给他用了药,他觉得急诊室做的都是对的事,跟她说不用担心.

    “所以我只是要确定你都还好,没有吓坏或甚麽的吧?”

    听到他这样关切的口吻,她觉得整个心情都柔软了,轻轻说:“嗯,没有问题,我都好.”

    他也”嗯”一声,也许还点了头吧.然後他沉默了两秒钟,缓缓开口说:“我过来看你可以吗?”

    听到他这样说,她的心马上就雀跃了,当然她不想御天生病,也觉得他病了的话照顾陪伴是她的责任,但是,在心里,对於见不到黎,她仍感到失望;他们不见得天天能见面,每一秒钟的相聚都非常宝贵,这下cHa进了这回事,等於表示今天她见不到黎了,而那种失落感还正在她心头,他就说她愿意过来看她,这当然让她非常开心.

    但是,神经外科在医院的另外一面呢,她不禁直接就说:“你要这样老远的跑过来一趟吗?”

    他在那头笑了,说:“很远吗?我的腿没有短到觉得很远呢.”

    她听到他这样讲,不禁摀着嘴笑起来,在瞄到御天的眼皮闪一下时,她马上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也笑了,声音柔和的说:“我半小时後过来,我快到时会简讯你.”

    於是她马上问:“那我出来会你吗?”

    “不用吧,我进来找你就好,你不用出来.”

    忽然间,她明白了,他应该是很清楚御天被药迷得有多昏,就算他进来,他也不会知道.

    跟黎讲完电话後,她跟连恩通了一会儿电话,连恩才刚开始做她的职务代理人,跟他说明事情需要花一些时间.这忽然让她想念起乔治来;这麽多年有乔治在身边,她已经太习惯他的好,而也许已经把它当作”常态”,现在他不在这里了,才发现她失去的是如何一个天大的奢侈.

    在跟连恩通电话时,躺在身边的御天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看来的确是昏睡得非常深沉.过了一会儿,两位助理护士进来说要把御天带去做检查,她不用跟去,然後她们把御天整张床推走.她坐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手机就咚了,她一看,黎说他已经在附近.

    她才回”好,一会儿见”,他竟然就出现在门边.

    她马上站起来迎向他,笑说:“你动作真是快!”

    他也笑了:“就跟你说我的腿没有那麽短.”

    她凝望着他,忍不住心想,为什麽黎随时都是这麽x1引人呢?那温柔而细腻的眼神,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极其自然的潇洒和自信;她不禁从x中叹出一口气.

    黎不知道她为甚麽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