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合影 (第3/3页)

何照片，也不会影响她的行动。

    “舒璃？”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拿起来，她没有研究过什么拍照角度，对拍照时该摆出的姿势也没有任何心得，摄影技巧更是完全等于零。但她也没有想要拍什么惊世杰作，她只需要让照片里有她和舒璃就好了，这样想，一切就变得很简单了——

    “看这边——”她用手指划动屏幕，进入拍摄界面，把手机举高，镜头对准她们两个，在舒璃有些迷茫地看向镜头的时候快速地按下了按钮。

    随着“咔嚓”的一声电子快门音响起，这件事情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

    这只花了奚云柯几秒钟时间，根本没能成为一项合格的杀时间活动。

    “啊、”舒璃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发出了一声呆呆的惊叹，她的身体显得非常僵硬，好像吓了一跳。奚云柯搂着她的腰，把头靠到她的肩上，在很近的地方闻着她的气味。

    她的脸并没有碰到舒璃的颈部，但在那么近的地方，仿佛能用肌肤感受到由她的肌肤散发出来的温暖的热度。她在安静的室内慢慢地呼吸着，隔着空气，感受着那抹不知是否是错觉的体温，依旧无法分辨舒璃的信息素究竟像是什么。那是很淡的，又很难形容的气味，稍微有一点像花香，但奚云柯又无法确切地说出那究竟是什么花。

    她静静地和舒璃靠在一起，开始第一次从这个视角观察自己送出的礼物。

    舒璃的锁骨很漂亮，玫瑰金色的细项链落在她温热柔软的肌肤上，莹润的白色珍珠和她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十分相衬。

    奚云柯懒洋洋地伸出另一只手臂，从舒璃的胸部下面绕过她的身体，然后稍微收紧手臂，使出一点力气抱住她。

    这样做的感觉也很好。

    少女放松了身体，静静地与她相依，看上去安心又自在。

    她只要保持这样，其实就很好……

    奚云柯没有说话，没有发出声音，她抱着舒璃，在静默中度过了一段不知为何轻松又愉悦的时光。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慵懒地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玩具虚度人生，但这种对宝贵时光的浪费却又意外地在她的胸口填充了一点什么。

    那多出来的一点东西，一定也是与时间本身同样虚幻而又缺乏意义的吧。

    回到卧室洗漱之后，奚云柯一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模糊水声，一边无聊地拿起手机，翻出了她们刚才的那张照片。

    看起来很普通，舒璃是舒璃，奚云柯是奚云柯，两个人看起来都是正常的模样，照片很清晰，没有失焦模糊。也就是说，奚云柯难得的一次拍摄居然成功了。

    她盯着照片上靠在一起，姿势亲昵的自己和舒璃，在某一个瞬间，居然觉得如果对别人说这是情侣合照，或许也足以取信。

    这是奚云柯拥有的第一张有关舒璃的影像。她望着看上去神情自然的舒璃，望着她清澈的黑色眼睛和柔顺的长发，还有那股难以形容的，温柔而内敛的气质，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她美丽得难以用言语形容。

    有两条讯息通过聊天软件传送过来，新讯息提示浮现在屏幕上方，奚云柯点开它，看到的是母亲久违的问候。

    自从她和母亲吵过架之后，她们通讯的频率降低到了一周两次，奚云柯也失去了一部分她原本拥有的资源。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她或许确实对和母亲争吵感到后悔，但道歉或是服软的话，她也实在很难说出口。再说了，她也并不觉得喜欢上某个人会是一种必须改正的错误。

    母亲在问她的近况，奚云柯本想回复她“一切都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这张照片就在手边，她思考了几秒，就这样把和舒璃的合影发送过去了。

    按下按钮选择发送的那一刻，她或许就已经有点后悔了——这确实是某种程度上的示弱。

    她叹着气把手机放下，用手臂遮住眼睛，暂时不想看母亲会有什么回应。又过了一阵，她发现浴室的水声也在不知不觉间停了。她听着拖鞋的声音逐渐接近，在困意逐渐变浓的时候，意外地感到安心又愉快。

    “云柯？”舒璃叫她的声音细细的，每一次被她这样叫的时候，奚云柯总会觉得心里发痒。

    “嗯。”她简单地应了一声，舒璃便轻手轻脚地上床，快速地钻进被窝，一下子就贴到了她身边。

    现在她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奚云柯忍不住想笑，她弯起嘴角，揽住Omega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要睡了吗？”

    “还不是很困……”

    “那就来说一下，嗯……”奚云柯想了一下：“你今天看的那本书？啊，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她轻轻地抚摸着舒璃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她还微微带着一点湿意的长发。

    她的声音无论何时都那么悦耳，当她专注地望着奚云柯，专心地对着她说话的时候，奚云柯确实获得了某种满足感。

    她们躺在同一个枕头上，以亲热的姿势相拥着聊天。夜色越来越深，在舒璃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之后，奚云柯凑上去，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舒璃半闭着眼，羞涩地在她的嘴角留下自己的回礼。最近，她们好像已经习惯在睡前这样做了。

    奚云柯关上所有的灯，又单独打开了她前段时间专门买的小夜灯，在床头柜上留下一朵在黑暗中散发微弱光芒的小蘑菇。

    舒璃靠在她的怀里，奚云柯仿佛能闻到她头发上留下的香波的气味。这股香味和Omega的信息素混在一起，闻久了就又让奚云柯觉得慵懒又安心了。

    像这样和她一起入睡的时候，奚云柯总会被前所未有的安逸感包围。

    某种模模糊糊的想法，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如飘絮般飞入脑海。

    如果，还能再和她一起做一些别的事情……

    一定也会很愉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