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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道寻常 (第2/4页)

记得之前我们发生的事了,你要乖一点。”

    然后他看到阎鹤祥僵住了,随后对方顺从的张开嘴,将这勺汤喝了下去。

    其实张云雷的耐心一向并不多,那丁点也都尽数给了阎鹤祥,只是他们之间的开始就充斥着强迫,和毫无耐心的控制,阎鹤祥怕他,张云雷知道,甚至比怕郭麒麟更甚。就像他跟阎鹤祥的那天晚上一样,灯光很暗,他费了点力气才压制住阎鹤祥的反抗,最后他不得不俯身在阎鹤祥的耳边低声威胁几句,那人才僵住身子,不再抵抗,却也不配合。

    窗外的月亮很好,皎洁的月色把那人脊背映上一层薄霜似的冷白,张云雷低着头,突然很想看阎鹤祥此时的样子,然后他如愿以偿,瞳孔里倒映出对方几近失神的表情,然后张云雷笑了,低头去轻轻地吻阎鹤祥泛红的眼角。

    他吻去那些眼泪。

    “你乖一点,乖一点的话,我也会对你温柔一点。”一吻结束的时候他说,他撑在上方,居高临下望见阎鹤祥哭的湿漉漉的眼睛。

    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别人,而张云雷喜欢他的眼睛里没有别人。

    “松手吧,辫儿,你吓到他了。”杨九郎忽然冷声道。

    张云雷因为他这句话回神,才惊觉自己紧紧扣着阎鹤祥的手腕,已经有了一圈淤痕,连忙放开,阎鹤祥不看他,低头机械性的咽下口中的饭菜,他吃干净,随后站起来,安静的坐回到了窗边的椅子上。

    这顿晚饭最后谁也没有吃好。

    晚上杨九郎给阎鹤祥再上了一次药,便收拾好了东西要走,张云雷倚在屋里的沙发上,难得开了口问他不打算留下来吗?杨九郎顿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今晚还要回去给他配药,之前那几个月…对他伤害很严重,怕是要落下毛病。”

    他们都知道杨九郎说的是几个月前阎鹤祥可以被称之为自虐的行为,而那次事件的发生也直接导致了郭麒麟的失控,就连张云雷也是第一次见到郭麒麟那种表情,谁也不知道最后那个星期郭麒麟和阎鹤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最后他们看到的只是郭麒麟驯服的坐在阎鹤祥的手边。

    而阎鹤祥没有任何表情。

    04.

    入夜的时候张云雷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阎鹤祥坐在桌前,手下放了本书,但分明未翻页,张云雷借着灯光打量阎鹤祥的背影,分明看出男人的僵硬,很有意思,张云雷想,他怎么会对阎鹤祥如此着迷,但偏偏事实就是如此,他厌倦莬丝花一般的情人,而阎鹤祥是坚韧的,他喜欢看到坚韧的东西被打磨到无可奈何的圆滑。

    或者说,他喜欢看到脊背犹如青竹挺立的男人,被迫低头臣服的样子。

    “还不睡吗?”张云雷说。

    阎鹤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起身上床,他不抱希望的打算合衣入睡,但张云雷已经不容拒绝的伸手过来替他解扣子,男人的手指白皙修长,透着丝丝凉意,游移到他的喉间,随后慢慢向下滑,阎鹤祥有些瑟缩的往后退,表情也终于显出丁点畏惧来。

    他们好像的确把这个男人折磨的变了样。

    “睡吧。”最后他叹了口气。

    张云雷鲜少语气这样温和,阎鹤祥看了他一眼,最后躺下,小心翼翼蜷到最里面,他和张云雷之间没有什么温柔可言,这他们彼此都知道,于是今夜张云雷难得的温和在阎鹤祥眼里就成了奇怪。

    张云雷也跟着上了床,但只是倚靠在床头边,慢慢地翻着手里的书,灯光很亮,于是他调了调灯的方向。

    窗外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将窗外凋零的树枝压了满层霜雪,他背对着张云雷,也始终未敢睡着,张云雷在他旁边,时而翻过书页,良久阎鹤祥佯装睡着翻身,悄悄地睁了眼睛看他,张云雷披了件外衣,低头读书,他侧脸很漂亮,睫毛又长,认真时更有书生气,只有正对上那双眼睛时,才能看出独属于战场上的凌厉。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满溢着的心意会找上他,他并不出色,只能被称为平凡无奇,但这些他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却都发生在了他身上。

    有人说这是他的幸运,可他觉得这像是诅咒。

    最后他在朦朦胧胧的睡着,好像张云雷熄了灯,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迷糊间阎鹤祥好像听到张云雷的声音,但温柔的不像他。

    “明日我不在,见不到你,只能今晚说。”

    “平安夜快乐。”

    05.

    第二日阎鹤祥醒来的时候张云雷已经走了,昨夜他竟没有觉得冷,是件稀奇事,其实之前他身体也没有那么不好,只是这几年,外界的,还有他的自暴自弃,折腾的病了许久,阎鹤祥坐直了身慢慢穿衣服,昨天郭麒麟在他身上留的痕迹消了不少,也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怖,桌前放了套崭新的衣服,是灰蓝的外衫,质地很好,以金线刺绣云鹤与竹,阎鹤祥看了半晌,试图去寻找自己昨天的衣服,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穿上了这件新衣。

    仆人来敲门,给他送早饭,阎鹤祥默不作声地吃,仆人告知他今天会有谁来访,除了每日都要来给他送药的杨九郎,这次还多了个人,孟鹤堂。

    听到这名字阎鹤祥难得的顿了顿,随后继续不做反应,多亏了这几年的反复磨炼,他已经习惯了对于这个名字和这个人不再有任何情绪,尽管这个人算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吃完了早饭后照例到桌前练字,但写的都是些无意义的东西,起初那几人还将他的字收起来,后来发现他只是漫无目的抄写,也就放着任由他去了。

    郭麒麟还曾问他为什么不再写诗,阎鹤祥不答话,偏过头去看窗外的花,那一支月季偏瘦,伶仃着,只一朵,孤零零的,在深灰墙壁上映出嶙峋的影子,有蝴蝶在花朵上驻足,随后飞走,他看着蝴蝶飞出围墙,飞向那一角湛蓝的天空,随后无影无踪。

    他曾为自由提笔,书写洒脱不羁,但如今蝴蝶被双手拢住,连翅膀也扑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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